他象一个宽厚的长者,不显汤水。
我说:“我还缺妹妹,要是再有个妹妹就好了。”
苏楠一来我就知道事情麻烦了。在我的骨子里我一直很尊重她。当然,我知道这种尊重完全因为她是王林的女朋友,现在情况有了变化,王林死了,她就象烈士的遗孀,让我尊重得有些敬仰。
我怕生活不依不饶。
王林说:“就这小兔崽子那点心思,早把亚非拉人民给嚷嚷惊了!”
这次人员调整不单单是我动了部组,苏楠也被调到文艺部。从此,“三剑客”各持青锋,血刃一方。正式分开工作的第四天晚上,我们三个ฐ补吃了一顿散伙饭。地点自然又是“沁园春”。“有一天咱们做了三个部的住持就好了。”酒至半酣,王林无比向往地说。“爹还没当成就想当住持,住持是和尚,你这不是成心晒苏楠吗?”我笑着说。“对,我把这茬给忘了,还是先当爹吧!”王林拍着脑袋说。“哎,你们啥时候结婚呢?”我扭头问苏楠。“谁要和他结婚了。”苏楠把幸福的笑脸绷到最低限度。“你们这不害我吗?”我一拍桌子。“我们结不结婚碍你什么事了?”王林冲我瞪眼。“你们把我侄子耽误了!”我气愤地说。“那ว我侄子呢?”王林也是怒shubຘaojie发冲冠。“你侄子,他还没想好让谁当他妈呢!”我和王林一唱一和。“你们俩别ี唱双簧了,我算看出来了,把你们焖在锅里一个味儿。”苏楠有些无可奈何。“不。”我一本正经地摆摆手,“你错了,我们俩截然不同,他是甜的,我是咸的,南甜北咸嘛!”
题记
换句话说是意想不到。
这哪里是她的玉照,分明是张动物图片。
照片中有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猫,嘴巴好象打哈欠一样张开,双眼迷离地看着前方,前爪搭在一只金色麦克风上。
一只唱歌的猫。
她在耍我还是开玩笑?
我相信zhijia和我开善意的玩笑,所以,在照片上吻了一下说:“不管你们谁唱,我先听听到底怎么样!”
我没有录音机。
我得去苏楠那儿。
她的音响是原装进口的。
我一见到苏楠,她开口就问潘志垒的事有没有新情况。
我苦着脸说,好姐姐,你让我轻松轻松行不行,这些天都快烦死了。
苏楠说,市里还没有成立他的调查组,看来事情不象我们想象的那么快浮出水面。
我说,潘志垒在市里混了这么多年,哪儿那么容易倒,再说表面上他除了不正当男女关系,根本没有别的把柄让人抓着,这事儿还不知道落到哪一步呢。
苏楠说,你想让他落到哪一步?
我苦笑着说,好姐姐,你想考验我怎么着,我这人懒,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怎么,你还真想让我举ะ报哇?我他妈就是真的举报谁信呀,我又没拿到เ他的变天帐,这不自投罗网吗?
苏楠说,我不是怕你受连累吗!
我大笑说,我一没有和他一块嫖娼,二没有和他共同分赃,就因为和他非亲生女儿谈恋爱,还能扒我一层皮?共产党也太欺负人了!
苏楠小声说,别ี忘了你拿着他一套房子的钥๓匙,这事儿我刚ธ替你醒过味来,说不准到时候论你个窝赃销赃。“
我一听,后背激起一层j皮疙瘩。
这件事我确实没忘坏处想,要不是苏楠提醒,不知道后果会怎么เ样。
苏楠说,房子的归属和用途,虽然潘志垒想得不错,可到时候司法部门不那么เ认为,你最好把钥匙还了。
我说,现在还不晚了吗?璇璇说他今天下午已经动身去了中央党校。我到北京找他?
苏楠说,去中央党校干什么?
我说,共产党不是经常干这事吗?谁有问题就暂时挪挪窝,这样才有利用司法调查,当然,这道理不是我说的,是白忠今天分析出来的。
苏楠说,白忠好象消息也很灵通,他听谁说的?
我挥挥手说,甭管谁,只要让咱党盯上,别想他妈有好,迟早ຉ的事!
苏楠说,你把钥匙交给璇璇她妈怎么样?
我说,她这时候肯收?
苏楠说,那ว他们家也不能ม害你呀!
我想了想说,也好,我把房子的事和她说明了,放下钥匙就走!
苏楠说,也别ี太硬,让人家看着不好,觉得你在这件事上怎么怎么样似的。
我嘻皮笑脸地说,还是姐姐对我好,关键时刻见真情。对了,光说扫兴的事了,我还有件高兴的事呢,请你听一首歌,完了讲讲感觉。我想好好感受一下这首歌,坐着没舍得动。我把磁带交给苏楠,然后,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7๕3
一泓恬淡而又不失激情的音乐坠到เ潭水之中。它们宛若天上忽然掉下的雨滴,湿漉漉打在我的睫毛上。我的心为之一动,好象悠悠地飘丢了。
那些音符在我的脑际盘旋๙片刻๑,传来一个忧伤的声音。
一直醒到天亮
想着你的模样
似乎还温暖的话枕在耳旁้
相见时的匆忙
离别后的感伤
似真似幻的生活不知道
怎样伪装ณ怎样躲藏
这是她的声音?
这就是zhijia的声音?这声音不是很有个性,却有旁人无法比拟的柔情,她理解了歌词的含义,只有我能够听懂。在我闭着的眼睛里,闪现出一个静坐在“共沐云河”里的身影。
那是一个只身来到陌生城市的青年,脸上时常浮现着孩子般天真的笑。他的所有失落,焦燥、苦痛和孤独都让生活赐予过了,只有一份渴望沟通、渴望理解的眼神,在屏幕后面闪光。
zhijiaທ在哪儿?
她在他的对面吗?
她在这个ฐ世界的某一个ฐ角落里和他遥遥相应吗?是的。她坐在他的对面,他们不说话,只用手指交流。他们彼此奉献的文字,是两颗心最为坦诚的印证。
因此,他曾有一度认为逃离了现实的牢笼,并把一种莫名的情感,放置在了伸手可及却不能的时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