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第一个月，河东遭遇了建国以来最大、最严重的一次雪灾，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城市和乡村被风雪冻成了一块巨大的坚冰，交通几乎瘫痪，多处通讯电缆严å重受损，家家户户的房前屋后都是永不消เ融的冰雪。人们最多的感慨就是今年的雪怎么เ会这么多？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转眼王步凡在河东省纪委书记任上已๐经干了五年。五年来王步凡带领河东省各级纪检机关坚持把查办案件作为ฦ反腐败斗ç争的主要突破口，加大对查办案件工作的领导力度，完善组织协调机制，严肃办案纪律，严格办案程序，加强案件审理，集中ณ力量突破了一批有影响的大案要案。五年来接受来信来访、举报电话6155件（次），初查核实违纪线索961件，立案7๕71件，结案7๕51件，处分1้32๐1人，其中市厅级干部21人，县处级干部207๕人。先后查处了一批有影响的大案要案。通过办案，为ฦ国家挽回直接经济损失5。88亿元。当然也对大胆创น新、敢于负责、干净干事的党员干部ຖ坚决支持和保护，为3500多名党员干部澄清了是非，主持了公道。用省委书记井右序的话说：“有王步凡这个铁面无私的纪委书记在，河东的经济发展有了保障。”省长边关也戏称王步凡是“当代包青天”中纪委有关领导对河东省纪委的工作也是非常满意的，多次在大会上予以表彰。在地市纪委中，平州ะ市纪委既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也没有平庸渎职的过失，有人说平州ะ纪委书记已经磨平了棱角成为太平官了，他自己则说是“西线无战事”可是平州并不太平，有人问王步凡准备怎么เ查处平州ะ的问题，他笑着说一旦需要，他仍然会“苟利ำ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不过程序不能乱，平州ะ纪委没有上报任何问题，省纪委也不能ม贸然行动。另一方面王步凡毕竟也过了知天命的年龄，对官场，对人生，都有自己的体会和感悟。他这个ฐ时候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天最大”！五十岁以前他的想法和做法和现在相比是截然不同的。他现在才知道“天理国法人情”的次序排列ต非常微妙，人情在最后，谁能确定是重要还是次要？天嘛ใ，管它大也好，小也好，既然人们说不清道不明就只能让它玄乎了。自然规律，天道轮回，有时候不是人的意志可以改变的。在提倡和谐社会的今天“知天命”就要用平和的、平衡的、健康的心态去做天人合一的事情，他认为这是“知天命”和人生意境的精髓。因此他对平州的事情并不急于动手，他说“物必自腐而后虫生”是一条具有深刻๑哲理的古训。在事物发展的过程中，外因是变化的条件，内因是变化的根据，外因通过内因而起作用，内因是事物发展变化的第一位原因，外因对事物的发展变化起加速或延缓的作用。这话听起来给人的感觉是“模棱两可”
王步凡的儿子含愈读了研究生在读博士，原来给他写过信，近来有什么เ事情都是给他发邮件；大女儿含嫣已经上大学，有什么เ事情不发邮件发短消息；四妹步健在天野市妇联工作，四弟步程在平州市市政府当秘书，也多以网络方式和他联系；小女儿凡秋也上初中ณ了，为了让她安心学习，王步凡和叶知秋商量，初ม中期间不给凡秋买手机。凡秋说很多同学都有手机，为ฦ什么เ不让她拿手机？王步凡并不多解释，说不买就是不买，没有理由！叶知秋尽管解释了网络影响学习的诸多理由，凡秋还是把小嘴噘得能拴头驴。知秋暗地里就说凡秋的性格太像王步凡，王步凡又开玩笑说：“像我没毛病，不像我就麻烦了！”如果放在过去，叶知秋会说王步凡狗改不了吃屎，现在王步凡毕竟是河东省的纪委书记，她不好意思那么เ说，就笑着说：“啥改不了吃啥！”知秋是两ä年前从天野市调到天首市妇联工作的。
王步凡已经五十多岁了，头发白了一半，经常染发，看上去仍然满头乌ไ发，他微微发福了，但是走起路来仍然精神抖擞，昂首挺胸。他进了办公室，秘书小张已经给他泡好了铁观音茶，他坐在办公桌前喝了口水，发现办公桌上有一封信，信封上是“王步凡（二哥）收”他知道是四弟步程寄过来的信，现在是网络时代，王步凡好久ื没有收到私人信件了。他喝着水拆开信件，里边有报纸和一页信纸，他先看步程的信。说是信，又不是信，内容是当秘书的体会和感慨：
领导的秘书，大多是具有高学历的优秀人才，有人说秘书是领导的参谋，其实领导需要秘书参谋的事情寥寥无几，需要秘书帮忙的事情却纷繁复杂。秘书，因为“帮忙”多了，他们不仅学会了写工作报告、学习心得，还学会了泡茶、抹桌子、整理办公室以及无微不至服务领导家人的生活起居等诸多方面的本领ๆ，对领ๆ导的隐私了然于胸，对领导的习性耳熟能详。这样一来领导的隐私和习性就成为悬挂在秘书头上的双刃剑，会杀人也会自戕。有些秘书仕途通达，是因为聪明的领ๆ导觉得秘书“应该”提拔，进而永远成为亲信；有些秘书因为知道领ๆ导的隐私太多，领导怕他泄露“秘密”结果得不到重用。我可能就属于后者。
秘书，是看运气的，看你是不是跟对了领ๆ导。工作能力强、人品好的秘书不一定就前途光明；工作能ม力平平、人品不怎么เ样的秘书也未必就不能平步青云，有时候“出卖”和“见风使舵”比工ื作能力更重要，这就是官场奥秘。我当过副市长的秘书，也和很多政府部ຖ门、企业老总的秘书过从甚密。我参与过平州市方แ方面面的重大事情，也亲历了平州ะ市地动山摇的官场变故，更参加过第一线的抗灾救灾工作…本来我是可以像其他领导的秘书一样一帆风顺的，但是因为ฦ种种原因，我却成为ฦ秘书中的一个ฐ失败者…
王步凡看了四弟步程的这一页“信”心情立即沉重起来，他能ม够感觉到四弟在仕途上是不顺利了，四弟可能是读书多了，书生气特别ี浓，有时候会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不怎么เ切合实际，他曾经劝他一切从实际出发，要“实事求是”可是步程坚持自己的理想主义แ观点，有时候弟兄两个谈不拢，就各持己见，不欢而散；有时候也为ฦ一个观点争得面红耳赤，王步凡说四弟迂阔，四弟说二哥已经没有棱角了，唯一保留下来的状态是在他面前仍然霸道，仍然以家长作风见长。毕竟是亲兄弟，吵吵闹闹也伤不和气，有贴心话彼此第一个ฐ想到เ的还是兄弟，步程接受二哥这个ฐ家长，二哥也愿意当四弟的家长。王步凡也长时间没有写信了，正好因为ฦ大雪，今天不外出，纪委副书记甄思廉打电话说要回平州ะ一趟，他嘱托甄思廉关注一下平州ะ的新区开发，最近人们对新区开发褒贬不一；他也让甄思廉顺便过问一下平州ะ一个县委书记关正新畏罪自杀的事情。
闲下来有点时间，王步凡想把这些年对仕途、对人生的认识写出来，教育勉励一下四弟。
四弟：
二哥最欣赏这两句话：“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我在官场也混迹几十年了，兄弟之ใ间我不想打官腔，就谈谈心吧！
官场是最复杂的地方，说适者生存也好，说优胜劣汰也好，既然官场被比作宦海，那么在风浪中弄舟，是需要技术和技巧的，我不否认倒霉的人遇到了台风而不能自救，正常情况下你有驾驭小舟的能ม力，就会一帆风顺，到เ达自己理想的彼岸，否则就会是另外一种结果。你曾说官场上有各种阴谋和卑劣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在这样险恶的环境中ณ生存发展是很艰难的。我不这样认为ฦ，正面的东西毕竟还是主流的，腐败官僚、奸佞小人毕竟是少数；品质恶劣、道德败坏的人也毕竟是少数。人，不可能一模一样，官员，也不可能ม一个尺子量出来，历朝历代的官员都良莠不齐，我们反复强调干部的素质问题，可是短时间内怎么能让所有的人都是焦裕禄，都是雷锋？应该看到เ现在官场上形象龌龊、一身匪气、四处勾结、投机钻营、不学无术的人越来越少了，正直诚实、任劳任怨、钻研学问的人越来越多，这就是社会的进步，更是党重视教育，重视干部素า质的结果。
不可否认，有一些人是不适合进官场的。我说的不适合并不是指没有背景和靠山。有几个人生下来就有背景和靠山？机会是自己把握的，条件是自己้创造的，而有些人天生没有领导能力，三个人都领ๆ导不了，怎么去领导一个单位？过去讲究士大夫“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试想一个ฐ人如果不能ม修身，不能ม把自己้的家庭弄好，何谈治国平天下？你正直诚实，崇尚科学，是笃信真理和公平的人，可是在察言观色、随机应变方แ面就有所欠缺，有时候城府不深、心直口快，有时候意气用事，不能受气，这些就造成了你容易被人一眼看透，容易祸从口出，容易不能忍辱负重，因此才在官场上感到郁闷痛苦。我是不赞成你混迹官场的，你也许可以成为一个作家，可以成为一个科学家或者一个成功的企业家，但是你未必能够成为一个政治家，如果你想到企业去一展身手，我可以帮忙疏通一下，但是如果想靠我说话来达到เ在官场上的目的，这个ฐ我不想做，做了也未必是好事。
人生是需要磨炼的，成熟的政治家需要磨炼，伟大的家需要磨炼，就是那ว些卵石，能够把被磨损的限度降到最小，难道不是曾经磨损之后变成圆滑的功效吗？
好久不见了，什么เ时候来省城了，二哥和你畅谈。
信写好了，王步凡翻了一下抽斗没有找到信封，只有很多邮票，邮票是别人送给他的，他不爱集邮就扔在抽斗里边。这个时候正好秘书小张进来，王步凡随口说：“小张，你把这封信寄出去。”
小张接了信问：“是给《河东日报》的吗？”
王步凡这才想起了没有告诉小张收信人地址，他说：“是给我四弟步程的信，平州ะ市政府办公室。”小张准备出去，王步凡又说：“我这里有邮票。”
小张笑一笑说：“我那ว里信封和邮ุ票都有。”
小张走后，闲下来的王步凡有些百无聊赖，就随手拿起四弟寄来的《平州日报》翻看，三版上的一条新闻让他的眼球差一点掉在地上：
本报讯？昨日，平州市西城区郊西集团副董事长姚某和副总经理关某被发现双双死在一辆轿车内。据介绍，昨日中午时分，有人在西城区郊西集团新区的安乐่居小区车库内，发现了男女事主出事的这辆车号为“河d41991้4”的宝马轿车。
事发后，平州警方แ紧急赶至事发现场，警察发现两事主ว的尸体已经僵硬如冰，现场情况，两ä事主ว身亡时间应在此前三天。两人被警察从车库里抬出时，均为裸体。
据警方分析，出事时，两ä人在密封的轿车内开着空调取暖，因出事宝马轿车所停车库通风不好，发动着的轿车尾气排放不畅，致两ä人一氧化碳中ณ毒死亡。警方综合现场各种情况认定，这是一起意外事故。
据知情人介绍，男事主ว姚â某，现年3๑5岁，系西城区郊西集团副董事长；女事主关某，现年3๑2岁，系西城区郊西集团副总经理。
又是爆炸性新闻。王步凡对平州ะ市委市政府的领导是有看法的，他们的任用是上一届省长路坦平提拔的。王步凡当上纪委书记之后曾经向省委书记井右序进言说调整平州的班子，井右序笑笑说：“不急，不急！路坦平刚刚ธ出了问题，我们就调整平州的班子，会让别人怎么说？说咱们也是这朝不要那ว朝人。再说平州的班子目前也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以后再说吧！”平州的班子没有调整，市委书记车驰骋也一直没有升到เ省里，谁都知道他们是不可能升官了，因为这一届省委班子的工作作风和上一届截然不同。
王步凡觉得四弟特意把这样一份报纸寄给他，肯定是有用意的，他打电话向平州纪检委的领ๆ导询问事故情况，平州方面说目前认定姚四杰和关惬是正常的一氧化碳中毒死亡，没有被谋杀的迹象，如果有了新า发现会及时向省纪委及时汇报…
王步程所在的平州，西山是白皑皑的雪，东山是黑乎ๆ乎ๆ的煤，有人就说这是黑白两ä道、黑白分明、黑白相间…而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市长的儿子关子贵被人们认定为黑社会头子，郊西集团董事长时运兴被认为ฦ是独霸一方。
一场大雪，平州受灾人口粗略估计有四百万，雪灾肆虐的日子里，在平州ะ这个ฐ地方，让人目瞪口呆的消息接踵而至。先是县乡交通严å重堵塞，高速公路被迫关闭，接着平州南部山区发生了一起平州有史以来最为严重的交通事故：一名货车司机在雪天的高速公路上飞速行驶，迎面撞上了一辆大客车，货车司机当场死亡，大客车堕入悬崖之下，造成5人死亡，20่人受伤。接到事故报告后，有关部门立即组织抢险人员紧ู急赶赴现场营救，平州ะ的市长关海民说他正在一个地方แ访贫问苦一时脱不了身，市委书记车驰骋亲自带领相关部门人员赶赴现场指导抢险救人…
王步程当时正和副市长盛毅强在东山查看小煤ศ矿关停的事情，东山的许多小煤ศ矿白天没有生产，但是看上去明显有生产的痕迹，井口有些煤是新า的，也许昨天晚上还在生产。王步程偷偷看一下东山的沟里，显然有拉煤ศ车因雪地路滑翻入沟底的痕迹，可就是看不见下边有车，可能当夜就把车吊离了现场。王步程忍不住问高大全：“高总，小煤ศ矿都停产了吧？没有煤ศ运出东山吧？”
高大全大大咧咧地说：“停产了，现在上边要求这么严å，又专门派了驻矿监督员，能不停产整顿吗？哪里还有煤拉出去啊。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不想要命了？”高大全能ม够把谎话说得像真话一样，王步程不得不佩服他是个“玩家”王步程看盛毅强也不想当场揭穿高大全的谎话而使双方难堪，就没有再说什么。盛毅强正应邀准备到郊东集团去，却得知市委书记车驰骋出车祸ຖ了，电话里好像说车驰骋的小车在回平州的路上突然撞在一辆大客车上，小车跌入路边的山沟里，司机一条腿断了，车驰骋的脊ิ椎严å重断ษ裂…
盛毅强听到这样的消息，脸色十分难看，两只眼睛望着阴暗的天空，有些呆滞。王步程急忙示意司机安如山开车回市政府。小车发动，王步程到盛毅强的身边暗暗做个上车的手势，盛毅强一言不发上车返回。
在离开东山回市区的路上，王步程想了两ä件事。一件是平州的东山多煤，私营煤ศ矿几十家，上边让关停，下边在偷偷摸摸生产，因为ฦ屡禁不止，政府派了大量的驻矿监督员，名义上是监督不让生产，实际上并没有禁止住，那些煤ศ老板一个个都发起来了，有的包养了情人，有的挥金如土，有的横着走路。
一件事是在平州这地方แ，近来人们议论最多的是平州ะ土地局局长蒯福兴贪污受贿、玩弄女性而被免职的事情，当然这件事在网上也引起极大轰动。平州土地局局长蒯福兴的日记记录了他与女下属淫乱的细节，发帖ຆ者自称是蒯福兴局长的另一个情人，因为蒯福兴喜新า厌旧ງ，她一怒之ใ下公布了偷偷复印下来的局长日记，日记的真伪尚不能确定，可是人们并不认为日记有假，因为蒯福兴局长拈花惹草的事情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在平州，土地局局长的位置始终是肥缺，因为这里边的说道太大了。蒯福兴因为“日记门”事件受到舆论的批评，市长关海ร民把蒯福兴叫过去臭骂了一顿：“蒯福兴啊蒯福兴，你是人还是猪？搞女人还记什么เ日记，天下哪有你这样的蠢货，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整罪证吗？你这猪脑子进水了？写这些干什么？卖弄你的流氓本事吗？还是有意给老子添麻烦？真混蛋透顶了你！当初我怎么会推荐你这头猪当土地局局长呢？”
蒯福兴跪在关海ร民面前痛哭流涕：“市长，我混账，我真是混账，我是好奇，也因为ฦ心里无聊，就自娱ຉ自乐把那ว些东西随便记录下来了，没有想到女人争风吃醋会把那ว些不堪入目的日记发到网络上，唉，你说这个臭婊子真是他妈的死货…”
“你是傻蛋！知道是谁干的吗？查出来严å肃处理她！”
“唉…我也弄不清楚是哪个ฐ干的。”
“不可救药，你蒯福兴真是不可救药了。”关海民的话虽然这么说，还是要给蒯福兴打圆场的，先大张旗鼓地让蒯福兴停职反省，然后又把他调到煤炭局工作，而把煤炭局局长乐่其志调到土地局来工ื作，煤炭局局长乐其志也因为在单位有一些问题，告状的人很多，因此两个ฐ人需要对调一下，相互保住平安。
市委书记车驰骋被抢救到市医院以后，因为伤势严å重，当即用飞机送往北京治疗。市长关海ร民针对市委书记车驰骋出车祸ຖ这个ฐ事情又开始感慨了，他私下说，变老是人生的必修课，变成熟是人生的选修课，聪明的人看得懂，精明的人看得准，高明的人看得远。言下之ใ意车驰骋出车祸完全是自己的不成熟ງ，没有把事情看准。当然，如果像他那ว样下雪天躲在机关里肯定是不会出车祸的。
得到平州ะ市委书记出车祸到北京治疗的消息后，纪委书记王步凡先是震惊，之ใ后是遗憾，然后是受省委省政府委托亲自到平州市来调研暗访，看是不是事故背后真的有什么猫腻，可是经过调查，没有发现有其他蛛丝马迹，只好按正常车祸向省委省政府汇报…
王步凡到เ平州来调研，组织部门就在市长关海民的授意下宣布他弟弟王步程当了市政府办公室的副主ว任，而接替王步程当副市长盛毅强秘书的是王步程的表小舅子江春操，江春操是杨春柳姑姑家的养子，平时和王步程走得比较近，盛毅强一直说比较欣赏江春操。
王步凡到平州调研了一番，听到不少风言风语，但是这些风言风语大多没有真凭实据，也没有查出车驰骋出车祸有明显的人为因素，倒是觉得弟弟步程早不提拔晚不提拔，偏偏在他来平州ะ调研的时候就提拔了，过于巧合。他把步程叫到他住的宾馆里询问情况，步程就有些不高兴：“二哥，你什么เ意思？难道你当了纪委书记我就不能ม正常提拔了？”
“二哥不是那意思，只是觉得有些巧合。”
“怎么就巧合了？在市政府秘书科就我一个ฐ研究生，去年我就是副科级了，现在弄个ฐ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也只是个正科级，有些副主ว任都是副处级了，难道你当了十二年副科级，也让四弟我干十二年副科级吗？你知道当时天南老家的人怎么评价你吗？顺ิ口溜都有，王步凡真无能ม，十年正科没提成，早也盼晚也等，好像做梦吃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