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池也吃惊地看着吉敷。吉敷早已习惯了这种眼光。跟他初次见面的地方警察署的人,都会用这种眼光看着他:到底是东京警视厅的刑警!
走进科学博物馆,说明来意以后,接待室的姑娘领着他来到蝶类研究室,敲了敲门。
妻子说,她开始觉得我们的儿子秀之有些异常,是六月二十四日下午黄昏,具体地说是下午六点左右。当时,她想出去买菜,可是,一直放钱包的地方แ找不到钱包了。最后在别的地方找到了,打开一看,少了四万日元。
然而,团伙的头目a以前也跟木山秀之是一个班,那时候a就经常欺负木山秀之,见木山秀之跟自己领导的团伙一起玩儿,欺负他的行为逐步升级。
想到这里,吉敷更加不以为ฦ然起来。不是自己太犟了,而是不想围着对手的指挥棒转。如此看不起我们当刑警的,太过分了吧!
很可能是自杀。船田和乘๖务员们虽然没有把“自杀”这个ฐ词说出来,但从表情上可以看出,他们都是这样想的。
尸体还没有僵硬。吉敷闻了闻尸体的嘴唇,闻到一股类似荞麦花的甜丝丝的香味。
“朱四一八号”的老乘务员查完六号车厢进入一等车厢七号车厢的时候,隔着车窗看见了刚刚进站的“山彦一九四号”“朱四一八号”和“山彦一九四”车辆组成基本相同“朱四一八号”的老乘务员所在的七号车厢正对着“山彦一九四号”的七号车厢。跟“朱四一八号”一样“山彦一九四号”的七号车厢也是一等车厢,里边的乘客也不多。
“不像,这也有点儿太…那个了吧…”
“您以前认识木山夫妇吗?”
“不认识。”
“那么,学校的老师里呢?有没有具有杀害小渊泽茂和岩田富美子动机的人?”
“不可能!绝对没有。”
“学校的老师里没有怨恨小渊泽茂的人吗?”
“不可能有。小渊泽茂是个谨小慎微的人,谁都不敢得罪,所以不会跟任何人结仇。”
“啊,是吗?”
警车里陷入沉默。吉敷思考起笔记本的问题来。汇总刚才得到เ的信息可以断定:木山秀之ใ生前用过的东西里,还可能ม有一个笔记本,这个笔记本现在找不到了。
“吉敷先生!”菊池又说话了。
“嗯?”
“东京警视厅的刑警,就是不一样,选择的突破点就跟我们不同!”菊池说着看了吉敷一眼。
吉敷不知道这是不是刻๑意奉承,苦笑了一下:“啊,是吗?”
“当然啦!跟您在一起,一定能ม学到很多东西!”菊池用尊敬的目光看着吉敷,表示自己绝对不是拍马屁。
“您这样说真让我感到惭愧。不过我现在想的是另外一件事。刚ธ才我们见了木山法子,她肯定会打电话通知她丈夫。”吉敷说。
吉敷心想:现在,木山夫妇一定在通电话。妻子会告诉丈夫,东京警视厅的刑警到เ家里来过了,问了哪些问题,刚离开咱们家,一会儿还要到你那里去。丈夫呢,听了妻子的话,开始整理思绪,做好应付刑é警的准备。看来先去见木山法子是一种失策。
“也许会的,可是,那又能怎么เ样呢?”菊池一脸天真地问。
吉敷有点儿吃惊。作为一个警察,怎么连最起码的警惕性都没有呢?在警察到来之ใ前,电å话联系,统一口径,难道不值得警惕吗?这个菊池,一点儿都不怀疑木山夫妇有可能是杀害小渊泽茂和岩田富美子的凶手吗?
肯定是一点儿都不怀疑,他甚至根本就不认为小渊泽茂和岩田à富美子是他杀,从一开始就认定他们是殉情。
吉敷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菊池。那是小谷从岩田富美子的化妆盒里搜查出来的用文字处理机打的那封信。
“这是什么?”菊池问。
“叠成一个小方块,塞在岩田富美子的化妆盒里的一封信,你看看吧。”
“是!”菊池诚惶诚恐地低下头去,小心翼翼地打开那张纸,认真地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不由得念出声来。
“岩田富美子女士:请乘坐二十点零六分始发于新า泻的新干线‘朱四一八号’前往东京,随信寄上车票。我将乘๖坐十九点整始发于盛冈的新干线‘山彦一九四号’前往。你我乘坐的列车将于当晚十点半左右先后到เ达上野站。另外,务必把这封信带上。小渊泽茂…这是怎么回事?”
菊池的表情变得郑重其事起来。过了一会儿,突然又恢复了那副诙谐的面容,不慌不忙地说:“原来小渊泽茂还给岩田富美子写过这样一封信哪。”
“您怎么เ看这封信?”
“怎么看?您是什么意思?”菊池瞪着天真的大眼睛问道。
“您不觉得这封信有点儿奇怪吗?”
“奇怪?什么เ地方奇怪?”
“奇怪的地方多了。比如说,在这封信里,没有一个字提到要一起去死。”
“这倒也是…不过,也许后来心境又变了,打电话商定一起去死的。”
“那ว样的话,一开始就打电话商量,没有必要写这样一封信,这不等于故意留下证据吗?还有,特意用文字处理机打这么短的信,有必要吗?完全可以手写!盛冈一中的老师们,都经常使用文字处理机吗?”
“这个嘛,我也说不好,可能经常使用吧。出考题,出复习题什么的,好像都需要文字处理机吧?”
“关于这一点,我打算到学校去确认一下。不管怎么เ说,完全可以手写,连署名都用文字处理机,肯定是为了不留笔迹。这不值得怀疑吗?”
“哦…有道理。”
“为什么不想留下笔迹呢?回答很简单,因为这封信根本就不是小渊泽茂写的!”
“啊?”
“这是一个圈套。所以不能用电话,在电话里一听声音就知道不是本人。凶手把这封信和一张车票寄给岩田富美子,把她引了出来。小渊泽茂很可能ม也收到了同样内容的一封信和一张车票。两个人同时被引出来,同时被毒死在新干线的车厢里。”
“小渊泽茂的随身物品里发现这样的信了吗?”
“没有。”
“没发现?”
“恐怕被凶手拿走了。”
“拿走了?”
“对!我认为这是凶手一开始就计划好了的。你看这封信,这里说‘务必把这封信带上’。因为凶手非常清楚,如果不把这封信带上车,以后再想收回这封信就难了。所以凶手计划毒死他们后立刻๑把信收回。”
“原来如此。在小渊泽茂这边没有发现这样的信,为什么เ在岩田à富美子那边就发现了呢?”
“我认为是凶手没有找到。岩田富美子把这封信叠成一个小方块放在了化妆盒里,很难被找到,我们也是过了很长时间才发现的。”
菊池敬服的同时也是半信半疑地连连点头:“照您这么说,小渊泽茂和岩田富美子不是殉情,而是他杀?是有人为了毒死他们才让他们分别乘坐东北新干线和上越新干线的?”
吉敷使劲儿点点头:“我是这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