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星河沉默数秒,手臂往上伸展,咬着唇吃力地去够床头的枕头,扯到边角后就把它抽过来。
烈日炎炎,抬头仰望一下就能看见火辣辣的太阳尽情地扩散着它本身带来的七彩光晕。
黑车也就此孕育而生,并在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初尝甜头后逐渐壮大,到了现在,黑车司机们敲诈的方式更是花样百出。
荆星河现在的心情有点复杂。
这一垂,他就再也移不开眼。
长时间蹲着,再站起来不免眼前一黑。
往上延伸开来的树枝上,有夏蝉躲着在唱歌。
胳ฑ膊上的肌理线条内还残留着水珠。
新换的是黑色t恤,因为两人离得近,再加上荆星河嗅觉灵敏,鼻翼微动,就能闻到t恤上浅浅淡淡的让人不由á心旷神怡的被阳光眷顾过的味道,还隐约夹杂着些许稀释过的洗衣粉的香气,干净清冽。
这可不是个好信号,荆星河腮帮子微鼓,得出结论。
嗯,她觉得这个男人是在勾引她。
用这种拙劣的手段。
“………”恐怕借耳机后的那一系列不尊重人的动作也是为了能够成功吸引她的注意。
细思极恐,荆星河眯了眯眼,自恋地一锤定音了所谓的真相,然后,顾ุ及到男人的自尊心,并没有就此戳穿他,“而且我还没收拾好,估计出门吃饭也得七点以后了。”
她转过头,故意看看室内,再扭回来点点头扯起一抹略带歉意的笑容,“要不,你先去吃?”
荆星河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
她自认为自己将那些联想到เ的小九九隐藏地很好,却不知道她从神态到肢体语言已经将她出卖了干净。
乌溜溜的眼珠子不时往外的对门瞟,赶客的意思昭然若揭。
裴燃挑了挑眉,垂眸注视了她几秒,几秒后,缓缓别开脸,不动声色地弯了下唇,有些想笑。
他也不知道怎么起的这个ฐ心思,就非常突然的,也就零点零几秒在压下笑意的瞬间,想恶作剧了。
“没关系。”他突兀地用了一句客套话。
然后,勾了勾唇,声音难得染上笑意:“我可以等。”
荆星河倒退两步:“………”
“嚇”地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回,她是真被吓着了。
她伸出手,指着对方,结结巴巴地:“你你你你你……”
“你慢慢来,不着急。”
走廊的灯光柔和了裴燃的神情,“好了叫我。”
“………”
关上门。
荆星河对着门板呆滞了片刻。
咽了咽口水,转身,战战兢兢地离开玄关处,走回卧室。
一屁股坐到床上,眸子里虚着光。
手撑在被子上,盲目摸索ิ着寻找着刚才被她遗弃了的手机。
她现在有些六神无主,她觉得自己应该找闺蜜许乔安,让她给自己分析分析目前的情况。
手机没摸到เ,余光瞥见了机完,露出一副‘我相信你但我不相信酒’的表情来。
联想起“可你怎么证明你不是坏人”……
该表情就一点可信度都没有了。
裴燃轻声“呵”了下,“啤酒度数不高。”
话音刚落。
荆星河就不紧不慢地回他:“就是因为度数不高,才最危险。”
“………”
仔细想想,这话也没毛病。
但是没有啤酒,他对烧烤的欲望就直接降了一半。
他垂了垂眼,舌尖顶了顶上颚,默不作声。
只这愣神的一瞬间。
就来不及了。
荆星河已๐经丢下他快步冲向烧烤摊。
他跟上去。
听到她问:“老板,有没有冰阔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