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搭在座位旁边,像条三八线,骨节分明的食指一抬一放一抬一放,似乎ๆ是在跟着音乐打节奏。
这一垂,他就再也移不开眼。
四五秒后,荆星河抬起头,挂着晶莹泪珠的眼睫扑闪了两下,盛满眼眶的泪再次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往上延伸开来的树枝上,有夏蝉躲着在唱歌。
黑车也就此孕育而生,并在第一个ฐ吃螃蟹的人初尝甜头后逐渐壮大,到了现在,黑车司机们敲诈的方式更是花样百出。
下午两点钟左右。
正值太阳当空照,最热,它释放热量最多的时刻。
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被烤到滚烫的柏油路上,路两旁้的小树苗压根就起不到任何遮挡阳光的作用。
裴燃拖着行李箱,默不作声地走在荆星河的身后。
跟着她原路折返,只要再坚持半个小时,走出这条岔路,走到大马路上,再打车就很容易了。
二十分钟前。
荆星河扬着眉,挑衅般地说出一句话。
一句让司机师傅都啼笑皆非的话。
气氛还没到剑拔弩张或者说是撕破脸皮的地步,司机师傅那副伪善的笑容也还端着,“小姑娘,这话可说不得。”
说完,还摇摇头,失笑:“怎么可能ม呢!”胡说八道。
荆星河耸耸肩,收起笑容可掬的模样,抿抿唇,沉默了好半晌,才接着又故作漫不经心地问了句:“这条路都没什么车?确定能载我们到渝淮酒店?”
也许是她装的随口一问太像了,也没有什么咄咄逼人的语气在,所以司机师傅他的回答也是从善如流不以为意,“当然能ม,这是小路,过去还快些。”
荆星河点点头,又不说话了,安安静静地坐在行李箱上,乖巧地就像是真的要去等司机师傅口中所谓的亲戚的车的到เ来了。她心里很清楚,现在不起冲突是最好的,毕竟也勉强算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只能够伺机行动,再等等看有没有能不折损自己一丝一毫的时机。
要是实在没有,花多点钱就花多点。
这样,总不至于将自己置于危险中ณ了。
司机师傅正和他的亲戚打电话。
视线时不时地往她和裴燃方แ向上瞟。
生怕他们俩做出拔腿就跑的行径来。
荆星河眼珠子一转,舌尖话,只撇撇嘴。
心道:你那亲戚在附近在地可真不尴尬。
她现在被这些突发状况搞地有些不开心。
拿出纸巾擦了擦额前和脖子上的细汗,抬眼,头一转,看向别处,远处一片绿色的田野,还有几间白色大棚,大自然的美好再添加它所带颜色时时刻刻๑提醒她某件事实,中和过后,使得她糟糕的情绪并没有怎么เ调节过来。
明面上也没什么เ不一样的,暗地里吐槽不断。
这不,才默默吐槽到一半。
巨เ大的一声“砰”以及由á此所带来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响在静默的午后格外刺耳。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的山洞在炸石头。
荆星河立马扭过头,闻声望过去。
就见刚ธ刚那辆黑色小轿车方向不受控制地往右滑行后,最后撞在一棵树上,树都是小树苗,脆弱地很,在这样剧烈的撞击下,更是直接折断,根本起不到任何的阻力作用。
小轿车偏离了轨道,一点不受控制。
下一瞬,车身就翻了,完完全全地翻了。
四脚朝天,四个轮胎中还有三个ฐ在转着。
而本该面对天空的那一面则彻彻底底地扎到了水稻田里。
裴燃:“………”
荆星河:“………”
荆星河:“…………唔。”
裴燃:“………………………………”
也不知道花了多长时间。
裴燃才从震惊中慢慢缓过神来。
刚才的视觉冲击有点强,他这样想。
那司机师傅也从笑眯眯中转为大惊失色。
这会儿哪里还顾及地到荆星河和裴燃这两位待宰的肥羊啊。
拔腿就往轿车翻倒的地点跑去。
跑也跑不好,吓得腿都软了。
“我说吧。”荆星河喃喃自语。
倒也随着突然袭来的一阵热浪传到了裴燃的耳朵里。
裴燃绷紧ู下颚,抿了抿唇,一时之ใ间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好,只侧过脸,神色复杂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孩。
女孩宛若未觉,在盯了一会儿事故发生地的状况后。
拨打了急救电å话,“嗯,车祸蛮严重的,应该有人员伤亡,噢,可是具体地点我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