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好好呆着。”
“你自个ฐ儿算算,就算山楂和糖都是从沙家买的,本钱也只要一文钱,我买串糖葫芦却要三文钱,你自个儿算算亏没亏?再想想你身上穿的、戴的,哪一件儿低于五十两ä?你摸着良心问问,这么多年你赚过哪怕一文钱吗?还覥着脸说一串糖葫芦算什么?”
“是啊……十五年前的大战之后,东晋一直……”女人低声嗫嚅,她头上并未佩戴肖培风赠送的玉簪。
“她死乞白赖地攀着大将军,终究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沙玥自持正道,不愿与她虚与委蛇,冷漠地将披风扣紧ู,道:“衣服便多谢知雪姑娘。闲笑,天色不早,我该回府了。”
沙玥就像被人踩到了尾巴似的,谁也没料é到เ她会不留情面地戳破,孙闲笑更是解气地凑到เ她耳边:“说得好!”
孙闲笑见多不怪地掏了掏耳朵,及时阻止她的长篇大论,说道:“去水盛诗林看看,这回说不定有你瞧得上眼的人。”
“哼,账房里躲着呢。”
“本姑娘没当真,当真的是那狗贼!”
当然,沙玥也从未当真。
沙玥只觉得浑身无力,连眼皮都懒โ得抬一下,“我累็了。”
小厮了然道:“二小姐好好休息,在这期间奴才不会让任何人叨扰您。”
等沙玥往里走了几步,小厮忽然想起一事,又道:“方丈传了个口信,让奴才告诉小姐,这个月已๐经将禅房空出来了,小姐可以随时上山。”
沙玥点头:“老规矩。”
“是。”
她刚ธ走不久,沙珏就出现在身后,他若有所思地嘀咕:“玥儿每月都上山,究竟是去做什么เ?老规矩……是十五那ว天吗?”
沙玥在房中闷了整整一日,被她抛在脑后的孙闲笑一大早就杀到了锦绣山庄。
孙闲笑一进府和沙珏打了个照面,这俩素า来谁也看不惯谁,见面不损上几句都浑身不舒服。这回,孙闲笑没工夫和他扯淡,进门就问:“二傻子呢?”
沙珏一听,眉心直跳:“你叫谁二傻子呢?”
“又没叫你。”孙闲笑不想与他多说,抬腿就往里走,“我自个ฐ儿去找她。”
“出去。你这叫私闯民宅知不知道?”
“本宫这叫微服私访!”
“……不要脸。”
她轻车熟路地找到沙玥的房间,敲了敲门,半晌没有动静,耐着性子又敲了一回,依旧不见回应,索ิ性一把推开,大摇大摆地往里走。
“玥儿?沙玥?二傻子,我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绝对意想不到。”
她瞧见榻上鼓鼓囊囊睡着个人,无声地咧开嘴角,等走近了,一把掀开被子,喊道:“还睡着呢?亏我一知道好消เ息就来告诉你!”
沙玥和衣蜷缩在榻上,连短靴都没脱。
“玥儿?”孙闲笑察觉到不对劲,她扳过沙玥的身体,便见沙玥半阖着眼睛,眼底尽是血丝。
孙闲笑吃惊地问:“玥儿,你哭了?”
沙玥偏过头,嘴上不饶人:“胡说什么,我这是困的。”
“你昨夜没睡?”
“睡不着。”
“睡不着还困?”
沙玥在房中躺了一日身心俱疲,她眨了眨干巴巴的眼睛,不耐地说:“究竟有什么เ事?赶紧说,别废话。”
孙闲笑当即转移了话题,兴冲冲地说:“你还记得,我们月初在水盛湖见过的青衣男ç子吗?”
“记得,怎么了?”那ว位青衣男ç子气质过人,但凡见过都不会再忘记。
“我昨日在宫里见到เ他了。我本想昨日告诉你,你却没来赴约。”
沙玥不禁愧疚道:“抱歉,昨日发生了点事,我给忘了。”
“你平日可是最守信的人,居然忘了?!算了算了,你猜猜,他是什么人?”
见她神秘莫测的模样,沙玥不由好奇地问:“他是什么人?”
“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人,你猜猜看。”
沙玥近日压根儿没出门,哪里知道什么人?
“皇宫里那么多人,我哪儿猜得准?难不成是位太监?”说起来,青衣男ç子面目清秀可人,做为ฦ太监倒也说得过去。
“噗……你真敢说!”孙闲笑大笑起来,“他可是东晋最年轻的藩王——金陵王,谢安。”
“你或许不知道,在金陵还有种说法:世上能与最年轻的藩王金陵王谢安一战之人,只有历来最年轻的骠骑大将军肖培风一人。”
☆、第六章
“金陵王谢安?”
“金陵王的事迹传到东晋来时,我还以为他是个ฐ孔武有力、五大三粗的蛮人,没想到เ竟是这般惊为天人。”孙闲笑目露向往,“我打听过了,他年逾二十六,未曾婚配,府上连一位小妾都不曾有。”
沙玥震惊地问:“他……不举?”
孙闲笑怒极反笑:“你脑子里装得什么?他可是日理万机的金陵王,边关要是有个战事还需自己้亲自带兵上阵,哪来的时间想这些俗事?再说,肖培风不也一样?”
听她提起肖培风,沙玥目光一黯,兴致缺缺地说:“他是金陵王与我有何干系?”
孙闲笑得意洋洋地说:“重点是他到京城水土不服,根本吃不惯京城的食物,不过——”
“不过什么?”
“近来他几乎日日到锦绣楼用膳,你不想趁此机会与他结识?”
若是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