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冬言接着问:“对方怎么样?”
她走过去坐在他对面,宁时修竟然很绅士地替她倒了杯牛奶。
小陶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就放心出差吧,咱姐俩还客气啥!”
小陶哭丧ç着脸说:“我的事已经够多了……哦,对了,展会那天你应该在日本了吧?今天一定记得把视频发给我。”
结果刚被安置在床上,她就醒了。
一路上,她时不时地说着醉话。宁时修听不清也懒โ得去琢磨她说了些什么,他只是在担心温琴如果见到她这副样子,今天晚上恐怕又要不得安宁了。
陆江庭和王璐走后,许冬言对宁时修说:“谢了。”
在陆江庭和王璐面前,许冬言吞吞吐吐、唯唯诺诺、支支吾吾了老半天,难得有一句话说得这么เ利索,她这语气看似霸道,却暴露了两个人关系的亲近。
陆江庭坐在椅子上,不容反驳地说:“去拿纱布。别ี让他们知道,我不想小题大做。”
看着他那正在滴血的伤口,许冬言那颗原本已经死得差不多的心竟然悄无声息地恢复了知觉。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宁家住着一套差不多三百平方米的复式楼,有五六个房间,其中ณ二层三个,分别是许冬言和宁时修的房间,还有一间留แ给宁时修做了画室。
许冬言摸了摸鼻尖说:“不过正好我租的房子暖气漏水,冬天也住不成,所以我想暂时先搬回家,等找到合适房子再说。”
10่月下旬ຒ,b市温度骤降,迎来了今年的第一波寒流。
第一部分又一年又三年
第二章左眼微笑右眼泪
“左ุ眼微笑右眼泪,你要勇敢去面对。”
第二天早上宁时修做好早饭,等了半天也没见许冬言下楼。他看了一眼时间,不耐烦地上楼去敲了敲她的房门,半天没听到เ有人应声。
他轻轻将门推开一半,人没进去,也没朝里面看:“我说你起不起?再不起今天就别搭我的车了。”
许冬言在床上哼唧了一声:“我有点难受,你帮我请个ฐ假吧。”
宁时修这才朝房间里看了一眼:许冬言用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唯一露出的脸蛋红得有些异常。他推门进去,走到เ床边,探手在她额头上试了试温度,的确在发烧。
“你看上去也不孱弱,怎么三天两头生病?”
许冬言抽了抽嘴角,实在没力气跟他斗嘴:“你先帮我请个ฐ假。”
“我又不是你家长,自己้请。”
“你就跟他说一声就行了。”
许冬言口中的“他”自然是陆江庭。
宁时修抬起手腕又看了一眼时间:“我还是先给自己请个ฐ假吧。”
请完假,宁时修二话没说就把她从床上拖起来送去了医院。
这一次,许冬言足足烧了两天半。家里没有别人,宁时修只能自己照顾ุ她的一日三餐。以前许冬言还不知道,宁时修居然菜做得这么好,速度快,还色香味俱全。
她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电视里播放着什么เ节目她根本没心思去看。厨房的磨砂玻璃门后隐隐晃动的人影让她意识到เ,生活依旧在继续,她只是失去了一个本就不属于她的人而已。除了那个人,或许还有许多人是被她需要也需要她的。
可是在宁时修的眼中,她算什么เ呢?妹妹、朋友,还是单恋陆江庭的可怜虫?
炝锅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打断,她走到厨房门前,端着手臂看着灶台前的宁时修:“看不出来啊,手艺不错。”
宁时修头也没回,手里的锅铲随意扒拉着锅里的菜:“小时候我爸经常不在家,我不自己做饭,难道饿着吗?”
“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你还可以请个阿姨嘛ใ。”
宁时修顿了顿ู说:“我不喜欢陌生人在我家走来走去。”
原本是一句无意的话,许冬言却突然愣了一下。
宁时修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เ,停下手上的动作,回头瞥了她一眼说:“放心吧,虽然我不情愿,但自打我爸再婚那一刻๑起,你就是这家里的人了。”
许冬言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听到他的话的一刹那,内心却无比柔软。多年来,她和母亲相依为命,自然受过不少冷眼,也比别人更懂得什么叫作世态炎凉。这导致她像一只刺猬一样活了二十几年,把所有的软弱都包裹在了那ว副带着刺的外壳之下。当然这二十几年里不乏็有人真的对她掏心掏肺,但是她因为害怕失望和伤害,所以展现给人的多数只有冷漠和不近人情。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不会再被轻易打动了,可是刚才那是怎么เ了?或许是因为生病的人总会比较脆弱,也或者是因为ฦ宁时修刚提到เ他从小没有母亲的事情,让她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触。
宁时修瞥见她不屑的表情,早有预ไ料似的,宽容地笑了笑:“好在你是这两天生病,再过两天就不知道该让谁照ั顾你了。”
“什么意思?”
“我过几天要出差。”
“又走?”
“嗯。”
“走多久?”
“不知道,一两个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