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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蚯蚓

“那么,请问要喝点什么呢?”

“我——我——我要热——热狗,有没有?”墩子支支吾吾半天,才挤出么一句。

“说得好像是有些道理,要不咱试试?”

“这个简单,只要你脱光了衣服,在那些装ณ备好的人面前跳跳舞,卖弄卖弄风骚,大爷大爷地多喊上几声,我就不相他会有那么เ吝啬。”

“笨蛋,捧在手心里,都融化了。”男ç生提醒道。

“我是第一次见到真实的雪呢,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好漂亮啊。”一个小女生双手捧着雪花激动得似乎眼泪都要掉下来。

“知道了。”她简单的回答提示我不应再作过多唠叨。

“小晓,你的课程多吗?”我问道。

“骗你有意思?”

羽凡立马装出一副东北口音:“唉哟妈呀!大哥,您这口味儿,老重了!”

“真的不用了,这事,就让他过去吧。”

“给人揍了,还他妈不敢承认,怂包一个ฐ!说,到底谁干的?”

“随便吧,管饱就行。只是我想出去走动走动,在这屋里呆着,简直要把人给闷死了。”

“哎,幸好没出什么大问题。要不然——”

“你——你有什么เ事吗?”我犹豫地问道。

“嗯,大哥,我就是在跟您讲。”她稍微放松下来。

“哈哈,没事,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才是小孩子的天性嘛。蚯蚓,这名字倒是蛮有趣的。”我笑着说道。

“我可不是小孩子!”那ว蚯蚓瞪了我一眼。

“你们先看会儿电å视,我去厨房把菜弄好。”小晓转身走进了厨房。

见她离开,一直低着头的蚯蚓才恢复了一些人气,转着头打量着屋内的一切。

“哇,这房子好大,是你买຀的吗?”她惊叹地问道。

“你看我这个样子,能买得起?哈哈,租的。”

“那这租金也不便宜吧?”

“熟ງ人的房,还凑合。”

“你的房间在哪儿?”

“那一间,怎么了?”我指着我房间的方向。

她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直接走向我的卧室。我并未阻拦,毕竟房间里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几分钟็过去了,房间里面竟安静下来,没有丝毫动静,这小丫ฑ头会在我房间里干些什么呢?虽不介意,但还是有些顾虑,于是我决定进去探个究竟。只见她很安静地躺在我的床上,闭着眼睛,白皙的胸脯坦开,肢体摆出s型,修长的腿耷拉在被子上。

“喂,蚯蚓,你姐房间在那边。”我轻声说道,实则刻意提醒,毕竟不喜欢别的女人随意躺在自己的床上。

她微微睁开眼睛,瞄了我一眼,然后懒懒โ说道:“我才不去她那ว边!”这倔强的小丫头脾气一点不逊,她所想干的事,估计没几个人能阻拦得了。

见此状况,我无计可施ๅ,只得悻悻回到客厅继续看自己的电视。电视新闻中提到了即将到来的五一劳动节,这使我突然想起我国竟然还有这么一传统节日。随着文化的传播蔓延,我国传统节日຅逐渐被美帝国主义แ吞噬,越来越多的中国人过着洋人创น立的节日຅,至死不渝地相信着他们所信奉的耶稣,婚纱的颜色不再是红色,而是只有在葬礼ึ上才会用到的白色;庄重、严肃的教堂取代了热闹、激情的洞房花烛;新า郎๰不再身穿唐装,胸戴红花,新娘亦不再衣着旗袍,头戴喜帕,没有了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的程序,只通过一枚戒指见证彼此之ใ间的爱情。如若有人说这是时代的变迁,进步的表现,那我也๣只会勉强承认,因为眼下的日本韩国,不论传统节日还是在婚礼丧葬之时,大家都会穿上和服、韩服,一种强烈的民族๣感觉油然而生,人们不禁会被这股名族之气所感染,心生敬畏,至少它是古老历史的见证。而我国的汉服、唐装呢?我们没有忠贞于自己้传统美的观念,而是亦步亦趋地效仿西方国家,他们认为是美的,我们就认为非常漂亮,他们认为不美的,我们则ท直接否定。当一个美国妇女在为ฦ我国古人所创น“霓裳羽衣舞”不停惊呼“bຘeautiful”之时,我们又该以何种态度去面对?是跟着她一起赞美?还是嘲๦笑自己的愚昧?中ณ国创น造了太多的文化,同时也抹灭了太多文化,试问一个抹灭自身文化灵魂的国家,何以屹立于世界ศ名族之林?

“开饭啦!”不知过了多久,小晓已端出最后一道菜。

“哟,手艺不错嘛!这些都是跟谁学的?”看着那满满一桌菜,色香味俱全,我惊叹不已。

“本姑娘自学成才!不可以吗?”小晓自豪地说道,“咦——,蚯蚓呢?”

我嘟็着嘴指了指我房间的方向,小晓边用围裙ำ擦着手边朝那屋走去。我并没有跟着,但却能听见里面的躁动声,似乎两姐妹又斗争起来。

“你烦不烦!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管不着!”蚯蚓嘟着嘴๨气冲冲地走了出来,然后一屁股坐到餐桌旁้,双手交叉着放在胸前๩。

“你——!”对于妹妹的任性,小晓仍旧无຀可奈何。

“好了,好了,吃饭了,再不吃菜都凉了,可别把它们给糟蹋了。”我试着掐断这颗炸弹的引线。

小晓沉默了一会儿,平息掉内心的怒火,坐回了餐桌。姐始终是姐,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她永远也不会真的跟自己亲妹妹生气。

我试尝着桌上的各道菜,对小晓的厨艺赞不绝口。

火药味稍微平息之时,我试图缓解这两姐妹的矛盾:“小晓,你就不要对蚯蚓太婆婆妈妈了,她也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爱时尚,喜欢打扮自己้,这本来也没错啊,说明小晓有那ว个欣赏水平,一个爱自己的人,那ว肯定也๣懂得如何去爱别ี人,不是吗?”

蚯蚓似乎并不为所动,仍旧低头吃着自己的饭。

“可她还是个ฐ学生啊,这——”小晓辩解道。

我继续开导道:“哪条法律规定要求学生就不能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整天循规蹈矩地穿着校服那就算听话?那种在枷锁里成长起来的人,骨子里的天性被磨灭太多,注定出不了众。”

这番๘话似乎ๆ符合了蚯蚓的胃口,她虽不看我,却点着头不住地赞同。

“蚯蚓,你今年高几了?”见时机成熟,我套着近乎问道。

“高二。”她吃着自己的饭,仍旧不看我,只作简单回答。

“学校的生活过得还习惯吧?”我接着问道。

“嗯。”她仍是这幅毫不热情的态度,搞得我有些尴尬。

“跟人说话时要看着人家,别这么เ不礼ึ貌。”小晓训斥道。

“小孩子嘛ใ,叛逆期,我当年也这样,没事没事。”我替她打着圆场。

“哎,看着你就来气,我就不信学校会纵容你这么穿!”小晓并未善罢甘休,而是继续数落着蚯蚓。而蚯蚓则装作根本没听见姐姐的训斥,只是放下碗筷,从包里掏出手机,自个儿在那玩起来。小孩子的叛逆大体都是这样,不满意时,她会刻意装ณ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不理会别人的任何言语,其实她正认真听着别人的每一句评论,只不过是在内心进行着激烈的反驳,这本就是一种无声的抗议。

不知道是气温转暖还是小晓手艺渐长的原因,总之,今晚的我胃口大开,一连吃了好几碗饭,而蚯蚓则并未怎么动过筷子,只顾着不停翻看手机,她的心并未停留在这里。

见此情况,小晓夹了一块肉放进蚯蚓碗里:“吃饭时别老玩手机,多吃点菜,你看你瘦成这个ฐ样子。”

“哎呀!不要给我夹,我自己有手!”蚯蚓张牙舞爪,极度反感姐姐的这一行为,她放下手机,开始认真吃菜,但仍是沉默不语。

“你们老师๲对你好吗?”小晓这一句问得很真切,声音柔和,确是发自肺腑的关心。

蚯蚓犹豫了一下,然后瞪着眼回答道:“她?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