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云笙从乾坤袋里拿出伤药和包扎白布,先将璇玑简单包扎了一番,又去给花秋慈包扎伤口,虽然后者躲了一下,她却不依不挠,花秋慈便也随着她了。
“我不是在想这个。”花秋慈依旧ງ皱着眉,看向了躺在地上的璇玑,“我答应了师尊要护好她。”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等的时间有些过久了,璇玑抬头望见花秋慈微微皱起了眉。又过了一会,先前那ว个伙计才脸上挂着讪笑走过来,低头哈腰道:“真是我忙糊涂了,记错了几日我们阁中筑基丹已经售罄了。二位仙子明日再来吧,明日来早些,我定给你们留着一枚!”
“拿来吧。”花秋慈回道。
“资源少有,机缘甚少,所以这里的魔修们互相争夺,杀人夺宝的事也常见。”
璇玑道了谢,接过珠子,入手瞬间,凉爽的气息顺着掌心流转全身,汗也出得少了。
气氛不算得好,璇玑对于万花楼的事还是知道的太少了,她知道花秋慈应该是不悦了,不悦的原因自然是红尘开口愿意教她医术的事,而花云笙明明知道还在一旁挑拨,明明之ใ前不是待自己还很好吗
往常花云笙这样说话,花秋慈都会出言制止的,但今日没有。花秋慈只是侧过头看着红尘老祖的房门一言不发,面上看不出悲喜。
姓花,医术璇玑忽然想起了前生,岭南以医术显赫的修仙大家花家。于是她开口问了:“师尊是不是岭南花家的人?”
“因为师尊姓花,尊名花启真。我们师尊啊,有捡女人回来的习惯,经常随手救人,有时候也救些个白眼狼。”说到这里时,璇玑脊背一凉,感觉到了一丝杀意,却又忽然消失不见了,只剩下笑得花枝招展的花云笙。
花云笙嘻嘻笑着,说道:“师尊你又埋汰我,我嘴里可没刺儿。对了小师妹,你叫什么เ?”
“云笙。”红衣女子瞥了紫ใ衣女子一眼,然后看着璇玑说,“随手罢了。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不必跪我。我这儿是万花楼,修的呢是歪魔邪道,干的是烧杀抢掠之ใ事。是去是留你随你自己。”
“咳咳咳我、带你去。”
白眉道人笑了,大笑了三声之后,说道:“璇玑,你可知,修仙界我活了百年载,书上所记千百年,我见过、听过几人没有灵根,却修炼进阶的?”他扬了扬手,璇玑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脖子,从地上拎了起来,“惟你一人尔。”顿了顿ู,看着璇玑越来越红涨的脸,又说道:“噢,不对,我忘了还有那群修邪术走捷径的魔修。”白眉道人说完便松开了对璇玑的压制,看着璇玑跪在地上大口喘气,问道:“璇玑,我再问你一次,拿不拿出来?不然,修炼魔道,我告上去,你也是死路一条。”
温君卿果真理都不理,当做没听到。
“明明都是第一了,还这么刻๑苦,是怕后来者居上吗?”
这次温君卿倒是理了。
“你自己不也是。”
璇玑看着天上圆月,今晚看不见紫微星,却是五星连珠之相,乃大吉。她知道温君卿是在说她也终日泡在藏书大殿里,钻研群书的事。
“我与你还是不同的。我只有书可读了,不然真当是个ฐ废物了。”璇玑说完,便在一旁石凳坐下,借着月光拿出一本占星书钻研起来,不再言语。而温君卿也是没理她,手中刺剑的力度也不变,刺出的剑气使得周围花树哗哗作响。
后来璇玑每每夜间浅眠醒来便出到院子里看书,而温君卿一般都在那练剑,二人皆是沉默不语,互相不打扰,这成为了两ä个人心照ั不宣的事。
“璇玑,你来说说什么是道。”
璇玑站起身,回答道:“产在坤,种在乾,但至诚,法自然。盗天地,夺造化,攒五行,会八卦。”
“是了是了。”夫子笑眯眯地点点头,示意璇玑坐下。
“夫子,但是这句,我对‘盗’‘夺’二字不得解。”璇玑直直站着,又说道。
“这——是指天道难解,修士们要有所敬畏,也要有上进之心。”
璇玑摇摇头,道:“把人家的所有私自窃来,叫做盗;把人家的所有,用自己的力量争取过来,叫做夺。盗、夺二字,是仙师崔至一真人对于人们的告戒,所以我在想,修道是不是没有世人们所说的那么大义凛然……”
“璇玑!你说什么呢!怀疑道论,你是想学那ว些个魔修吗!”夫子大喝一声,制ๆ止了璇玑继续说话。
其他人也在议论纷纷。
“因为自己้没有灵根不能ม进阶,就开始在这里说道是错的了。”
“是啊是啊,真是一派胡言。”
“胡言乱语。”
夫子将手中书用力拍在桌子上,砰地一声,所有人都安静了。
“大家要坚定自己的道心,刻๑苦修炼。璇玑,你这几天不必来上课了,自己้一个人好好琢磨琢磨。”
入夜。
璇玑白日里发生了那样的事,自然是睡不着了。去往院子里,温君卿已๐经在那ว里练剑了。
璇玑虽然不确定温君卿会不会理自己,但是心中ณ苦闷,实在是想要与人一说。她便开口:“温君卿,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可笑。”
温君卿却是停下手中动作,将剑一收,道:“我不学这些,所以不钻这些角尖。”
璇玑苦笑,摇了摇头,道:“这就是你日日睡觉不听课的原因?”
温君卿将剑举起,对着月光,指尖抚过剑脊,眼神终于柔和了些,道:“于我而言,剑就是我唯一的道。对于剑修,需要坚定如剑,思考太多弯弯道道反而适得其反。一切斩了便罢。”温君卿是很少说这么เ多话的,璇玑听罢,抬头观星,今日乌云密布,只剩ທ狼星独大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