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女人,惟妙惟肖,简直仿佛就要从画ฑ中走出来一般。
画ฑ中的女人,身量纤细,却无扶柳之态。这女人身穿紫色劲装长裙,透出一股英气。她的脸侧向一旁,正颔首沉吟。她剑眉星目,面容绝美却是说不出的凌厉。
“妖女!”二妮嘶声力竭地叫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她的脸,阴沉得如同幽深峡谷,可望而不可及,冷清得如同高山雪莲,纯净而不容侵犯。
“你究竟是谁?”黑衣人中,还是有人沉不住气。
但是,她面对这一群以大欺小的黑衣人,面对这密密实实,闪着寒光的长剑,竟然极其坦然。
门中黑压压几百人,全都静默在原地,屏气凝神,如大战之前紧绷的战弦。
只有淅沥沥的雨声,不识时务地继续聒噪,让惶恐者更加惶恐。
惶恐,如同荒原上的火势,越来越猛烈,像是要把所有人,吞噬。
晋长青,取出自己的浑天刀,横在身前,缓步走到院中。
大雨,很快将他的头发打湿。
但晋长青丝毫不在意。
他冷冷地盯着屋顶上的身影,高声道:“阁下既已来了,就请现身吧。”
屋顶的人影,终于如同活了一般。
只见黑影一闪,屋顶的人影快步向前,腾身而起,落在庭院正中。
这时,众人才看清,这人影,竟是个女人!
她身材瘦削,一身黑衣,齐腰长发已完全被雨淋湿。她的面庞,有些苍白,却是绝美非常,惊为天人。但这惊为天人的脸,异常冷峻,雨水不断划ฐ过,显得阴厉可怕。
她手持一把长剑,闪着寒光。
晋长青望着这个女人,竟然一声长叹,幽幽地道:“凌若渊,我已经等了你,四十年了。”
这个黑衣女子,赫然竟是凌若渊。
她也不答话,只是冷冷地盯着晋长青。
见凌若渊不答话,晋长青继续道:“四十年前,我只有十岁。虽是稚子,但我也耳闻过,你天下第一剑的威名。那场惨烈之战,我也曾目睹。”
晋长青仿佛是找到了个宣泄的出口,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轻松:“前几日,我听说你从醉月崖冰洞出来。其实,我是极开心的。四十年来,我的内心煎熬。今日,总算可以解脱了。”
一语毕之,凌若渊却仍然不为所动,冷眼望着晋长青。
她的目光,仿佛一把利ำ剑,让晋长青心中ณ发毛。
良久,凌若渊才开口了。她的声音,如同厉鬼索魂:“晋南在哪里?”
晋长青一滞,低声道:“家父,三年前,已经仙逝。”
凌若渊一愣,难掩脸上的失望:“他已经死了?”
晋长青却朗声道:“凌若渊,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今日,就用我的命,来消你心中ณ之恨吧。”
谁知凌若渊冷哼一声,厉声道:“你的命?怎可消เ我心头之恨!”
晋长青心中一寒,他强忍心中惧意,大声道:“那你待如何?”
凌若渊紧紧地盯着晋长青,咬着牙道:“晋南葬在何处?”
晋长青一听大怒:“家父已死,难道你连死人也不放过吗?我身为ฦ人子,断不会让你,辱我父英灵!”
说罢,晋长青将浑天刀一挥,向着凌若渊劈去。
浑天刀带着千钧之势,速度极快,在空中拉出长长的水影。
但这千钧之势,却落了空。
凌若渊轻轻一个转身,躲过这一劈。
只见寒光一闪,她的长剑已๐经出手。但这一剑,并没有落在晋长青身上,而是击在了浑天刀的刀背之上。
晋长青只觉得浑天刀蓦然一沉,自己的右手居然如同被电å击中一般,麻木异常,一时间不能动弹。
晋长青心中大惊,这凌若渊的内力,竟浩é荡如斯。
他也不犹豫,迅速用左ุ手接过浑天刀,反手就向凌若渊扫去。
这一扫,用了晋长青十成力道,在雨中ณ发出尖利的啸声。显然晋长青打算一击即中。
但这一击,还是落空。
凌若渊身如鬼魅,突然翻身而起,躲过了晋长青的横刀。
不但躲过一击,凌若渊脚๐尖一点,竟落在横扫而来的浑天刀上。她身轻如燕,在空中ณ翩然一翻,落在晋长青身侧。
凌若渊动作凌厉,如同惊鸿,让周围的数百弟子看得发懵。
不但发懵,还寒心不已。
因为凌若渊落地之ใ后,右手一翻,长剑已经架在了晋长青的脖子上。
晋长青的脖子上,出现一道血痕。鲜血很快被雨水冲刷,在他的衣服上留แ下血红一片。
晋长青惊恐不已,心中骇然。
惊的是,自己纵横江湖数十年,难有人敌。岂知今日,两招之内,就败于敌手。
骇的是,凌若渊并未取自己้性命,难道今日真有灭门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