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张起航也不客气，他等这一刻等了好久了：“局长，科长，我之所以要对空压机厂进行股改，最大的原因还是我今天的见闻，您可能ม听我们科长说了，我今天上午去空压机厂实地了解情况了。”
看到张起航落落大方的样子，马局长心中暗自点头。
“汇报工作要紧……”
“小张，吃饭了没？”
因为老局长搞的这个空压机厂，生产的并不是什么特别ี有技术含量的空气压缩机，而是最普通的、使用220v民用电的、功率为08kw、压力只有075๓mpa的小型活塞式双缸空压机，只能用在路边的汽修店或者自行车摩托车修理店的那种，而且有且只有这么一款产品。
市工业局空压机厂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成立的，而成立的初ม衷和唯一目的就是安置那ว些退伍和伤残军人。
“科长。”
可事实证明自己真的是想多了，在看过王首富的纪录片之后，张起航对于成为首富就一点想法都没有了：每天早ຉ晨不到เ6点就得起床，到什么时间做什么、在什么时间见什么人，甚至连什么时候睡觉都被安排的精确到เ分钟，每天作的时间超过十六七个小时，一年365天天天如此……
王芳道：“你不是让你们科新来的那ว个小张来给你送资料吗？”
重点本科！
看看吧，看看吧，又是这样……
马局长暗自叹息一声，看到เ眼前这些同志们的表现，他忽然觉得给张起航9๗9%的股份、同时给他一个承诺，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这小子的小心思、小算盘太多是一回事，但最起码有一点是值得赞扬的：人家在关键的时候终究还是愿意顶上去啊。
想到这，马局长再次说道：“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张起航同志说了，如果局里不同意他的条件、坚持让他去空压机厂的话，他就辞职，去魔都汽车制造厂。根据他的说法。他有同学在魔都汽车制造厂的桑塔纳国产化项目组里工作，跟他的专业正好对口，一直在喊他过去……”
在马局长说这番话之ใ前，有一些同志的心里还真怀着用组织命令的方แ式强行逼迫张起航去空压机厂的的心思：你一个小小的见习还想要跟组织对抗？知道不知道你小子现在是在见习期？知不知道你小子已经没有了退路？
可现在听到马局长的话，心头却是顿时一凉：这小子竟然有同学在魔都汽车厂工作，可以去投奔同学？
这就糟糕了，尽管谁也不知道魔都汽车厂的待遇如何，但哪怕用脚指头来想也能明白魔都汽车制造厂的待遇肯定比工ื业局的情况好不知道多少倍……咱们琅琊地区可是革命老区啊，知不知道革命老区是什么意思？革命老区的意思就是——穷！不是穷山沟沟也没资格当革命老区。
而魔都汽车制ๆ造厂，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大魔都，繁华、单位的福利待遇还好……这一刻，已๐经有人遐想开来：如果自己้身处张起航的位置，自己会怎么เ选择？
自己不愿意去，愿意去的还有退路……
那ว还有什么เ好说的，没一会儿就有人开了口……
“局长，我仔细想了想一下，如果张起航同志真的能ม够做到带领ๆ空压机厂扭亏为盈，并且实现上千万的年销售额，那么组织给他10่%ื的股份作为奖励也不是说不过去。”
“不是10%，”马局长微笑着纠正道：“是9๗9๗%。”
“是，是，”这位同志连忙点头：“老人家也说了，改革嘛，就是摸着石头过河，张起航同志也是咱们自己的同志，咱们应该鼓励年轻人的新想法……包括前些年的企业承包，不也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吗？说起来，这也是咱们工业局在改革开放伟大事业当中的一次摸索和尝试，最重要的是，我们说的极端一点，就算是张起航同志失败了，咱们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
好了，有人开口了，这下子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也是这个时候，听了局长的这番话，大家猛然反应过来，咦？老赵竟然给这件事找出了理论依据？
这个理论依据就是：我们这次的举动，是对进一步深入改革开放进行了一次有益的探索ิ，最重要的是，哪怕失败了，损失也不大。
好了，如果张起航成功了，我们救活了一个已๐经停产好几年的厂子，解决了局里的财政负担，而付出的代价也不过就是空压机厂10%……不，99%的股份而已；而失败了，无非也就是再回到现在的状态，这笔账怎么เ算都不吃亏啊。
想到这，大家哪里还犹豫？当即纷纷表态……
“局长，我仔细想了一下，觉得答应张起航同志的意见也不是不可以。”
“是啊，局长，年轻人有闯劲、有干劲，既然他愿意试试，那就让他试试呗，我们这些当领导干部ຖ的，就是要在后面为ฦ这些有闯劲的年轻人做好后勤工作。”
“如果张起航真的能够带领空压机厂实现100่0万的年销售额，局里将这99%的股份奖励给他也是可以理解的……”
…………
大家纷纷发表意见，意思都差不多：空压机厂的情况这么困难，为了调动新า同志的积极性，答应张起航的条件也无妨，就当是为国家的改革开放事业做出了一次有益的尝试和探索了——至于张起航到底能不能带领空压机厂扭亏为ฦ盈的问题，开玩笑呢，那么เ多工作经验丰富的老同志都没有做到的事情，你小子能做到？
马局长很满意，他点点头：“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就表决一下吧，同意张起航的条件的，请举手。”
没怎么犹豫和迟疑ທ，会议室里哗啦啦的竖起了一片小树林一般的手臂。
马局长扫视了一圈，他甚至没有细数，一眼扫过去，就发现所有的同志都举起了手，这才满意的也跟着将自己的手举了起来：“很好，书记员记录一下，本次表决，全票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