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乐白虽然对电竞圈不怎么เ熟悉,但上次室友科普黑料é,她也隐隐约约知道了一些过往纠葛。
弹幕内容各式各样,除却被封号的广告之外,能看出水友们挺喜欢柔酱,哪怕她直播时一言不发,抿唇瞪眼,如同瞪着仇人一样地瞪着屏幕。
室友理直气壮,说:“看她绿茶啊!”
弹幕上有人安慰,柔酱玩自己的手指,委委屈屈地说:“这个ฐ号肯定不能用了啦……还得重新买游戏……也不知道哪个人这么缺德的啦……”
曲乐白昏昏沉沉爬下床,还没穿上拖鞋,人先趔趄了一下。她想:莫非熬了一夜就生病了么เ?
打开房门,客厅角落里站起来一个人:“你醒啦?”
曲乐่白没注意到人影,吓了一跳,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是钦๔凤啊。你怎么在这儿,没去上班?”
付钦凤是童年邻居家的小孩,现在两人在一座城市,相互照拂着,偶尔见面。
付钦凤刚满十八岁,如今在两条街外的奶茶店里打工。包吃住,攒钱上夜校,说是想要学曲乐白,做个“文化人”。
说起付钦凤的身世,曲乐白只有一声叹息。在付钦凤很小的时候,她父母就出去打工ื,至今未回,也从未给家里打过一分钱。
付钦凤跟奶奶相依为命,肚子饱得相当艰难。但她喜欢曲乐白,从小就是对方的跟屁虫。
六个月前,付钦凤的奶奶重病去世。付钦凤揣着家里最后几百块钱,坐十几个小时的客车来到这里,就是为ฦ了投奔曲乐白——那时候她以为ฦ曲乐白混得多么เ了不起呢。
事实证明,曲乐白也仅仅能ม够自保而已。付钦凤初ม中肄业,刚满十八,曲乐白忙里忙外,也仅仅能够帮她找到เ一份工作。
好在付钦凤机灵懂事,很快弄清楚当下处境,一边工作一边上夜校充实自己,就为了有朝一日出人头地。
上进,有野心,还知恩图报。曲乐白很心疼她。
付钦๔凤说:“你们单位订奶茶,我跑腿。结果没看到เ你,一问才知道你没上班。生病了么?”
曲乐白扶了扶额头,说:“你旷工了?”
“换班,”付钦凤笑了笑道:“我给你煮了姜汤,喝了吧。”
付钦凤的笑容里充满了难以言状的依赖与关怀,每到这时候,曲乐白就觉得自己同时担任了母亲与晚辈两ä种角色。
半年了,曲乐白还是不自在。
“谢谢,”她说,“我能ม够照ั顾ุ好自己้,你快回去上班吧。”
付钦凤很少“忤逆”曲乐白,听到这话温顺地点了点头,说:“好。”
曲乐白对着一锅姜汤发呆。
付钦凤对她太好了,她不习惯。
趁着精神气不够饱满,整个ฐ人都是病怏怏的状态,曲乐白给领导打了个ฐ电话,说明自己身体不适,顺便请了个ฐ假。领导语气关怀备至,让她好好休息。
又舀了一碗姜汤,坐在客厅里。
付钦凤还没走,正在扫地,格外勤勉。
“对了钦凤,你看网络小说么?现在的网络小说都写什么?”曲乐่白随口问道。
付钦凤喜欢小说,除了学习之ใ外,唯一的娱乐花费就是买书,这个曲乐白很清楚。
虽说大佬让她保持自己的风格,但她对即将涉แ猎的大环境很好奇,至少要弄清局势。
谁知付钦凤站直了身子,看了她一眼,说:“我只喜欢你的书。”
付钦凤说了几本书的名字,都是曲乐白早期作品。现在看来技巧生涩,曲乐่白早已将它们归类到“黑历史”中。
付钦凤盯着曲乐่白的眼睛,表情很是慎重,像是观察自己反应。
曲乐่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你快回去上班吧,不要到เ时候全勤没拿到,还倒扣钱。”
付钦๔凤停顿ู了一两ä秒钟,才将扫帚ຐ靠在墙上,说:“那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曲乐白送她出门,心里很清楚,付钦凤过于在乎自己,这样不好。
在曲乐白看来,这种在乎ๆ甚至跟情感无关,仅仅是本能。付钦凤的长辈要么杳无音讯,要么病逝。自己算得上是对方唯一的救命稻草——又细又飘,至少还愿意拉着她。
付钦凤怕自己放弃她,因此表现得唯唯诺诺,在生活上无微不至,仿若讨好。自己明白这一点,却又不能拒绝对方แ的示ิ好——这会让付钦๔凤更加没有安全感。
因此她喝了她的姜汤,领了她的情义。
但,并不想要阿谀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