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杀人者死

当温宝裕还没有开始摇动和叫喊他的时候,我注意到在沉睡中的温伯如神๰情非恬静平和,带著很难觉可是确然又存在的微笑,人只有在心境极度舒畅愉快轻松的情形下,脸部肌肉才会自然而然出现这样的表情。

我想著,向前走去,只见温宝裕ษ越摇越大力,也叫得更大声,可是他父亲却并没有醒过来。

一九九九๡、十、三十一三藩市

三人好像不知道谁是神๰农菩萨,讨论了一会,对我说:只要你到那ว地方去,你就会相信神。你可以告诉那地方的人,你曾经和神在一起。我也๣不知道他们在胡说些甚么เ,等到可以看到前๩面有城市的灯光时,三人就要我停车,他们下车离去。

尽管知道出问题,後果可能很严å重,温伯如被打断ษ话头之後再开始说,不知道又会扯到เ甚么地方แ去,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提出了问题。

我问道:你老是说『那ว地方แ』、『那地方แ』,那地方究竟是甚么地方แ?

温伯如怔了一怔,像是他竟然根本未曾想到过这个如此重要的问题。而这时候我问了,他也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想催他,温宝裕压低了声音:别难为ฦ他了──天一亮,我就带他去找医生。

我很同情温宝裕,所以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说甚么。

温伯如在呆了半抡s妨寣aທ像是根本忘记了我的问题,又自顾自往下说,一开口就居然和最早说的那些接上了榫๑。

他道:三人下车之後,我继续前进,到了那地方แ,就听到人人都在谈论他们在午夜听到的那番话。听到เ那番话的情形,特别之极,时当午夜,忽然之间,不管人在做甚么事情,都听到了有人很郑重、很庄严地在宣怖:所有人注意,神现在向你们宣布,你们之间充满罪恶,使你们的生活充满了恐惧和痛苦,神决定运用力量彻底改变这种现象。先,杀人者死──是怎样致他人死的,就怎样死。杀人者死的执行,於三天後的午夜在最大监狱外的空地进行。到时候,所有曾经杀人者,不论已经被捕,或者还逍遥法外,神都有力量使他们出现,而他们也会在同一时间,以他们的杀人方式而死亡。这类大规模的死亡场面,只要了解到เ这些凶手完全是罪有应得,看了会感到十分痛快。当然也会有人不习惯看到เ死亡的场面,那ว就不必到现场来观看。神会利用你们原有的传播工具,使你们看到เ现场情形而减少震撼。至於ไ你们之ใ中有些人糊涂ิ到了认为杀人者不必死的人,神๰会根据他们的糊涂ิ等级使他们感受到เ被杀的痛苦,使他们明白被人杀害的痛苦到เ甚么เ程度,他们就会明白杀人者应该加倍死亡!在执行了杀人者死之後,神会有另外宣示。你们现在听到的是神๰的声音,你们确确实实听到เ了,而不是幻觉,你们要相信,神的力量会带来没有人伤害人的生活──生活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

温伯如一口气说下来,毫无຀间断ษ,由此可知他对於这番๘神的宣示记得滚瓜烂熟ງ。

而我听到了一半的时候,已经耸然动容!

因为这番๘宣示ิ,和思想逆转确然有类似之ใ处──杀人者死,死法和被他所杀的人一样,这岂非正是思想逆转之後出现的情形?

所不同的是我知道的思想逆转造成的报应就在当场生,而这宣示的报应却是在罪行生之後苦干时日才生。

而如果宣示所说的变成事实,那么所有杀人者都得到报应,确然大快人心之ใ极。

温伯如在说的时候,神情非常亢奋,他在略๓顿ู了一顿ู之後,继续道:宣示ิ还说,到时候会有非常猛烈的雷和电,死刑é就由雷电来执行。没有犯过杀人罪的完全不必害怕,犯过杀人罪的再怎么เ躲也难逃一死!

听到这里,我不由á自主站了起来,和温宝裕互望一眼,心中想到的是:天打雷劈!

而且我也明白温伯如先前所说不相信又相信这种矛盾的话并非全然胡说八道──听到เ了这番话,对话中所说的会生的一切确然不容易相信,可是又的确听到เ了这样的声音,又不能不相信那ว是神的宣示。

情形很诡异,温伯如并非说来不清不楚,而是他实在苶法说得清楚!

我心中疑惑之极,有许多问题想问,可是却不知道从何问起,温伯如接下来所说的,倒已๐经回答了我想问的一些问题。

他道:我先是听到人人都在谈论这件事,我觉得很怪诞,不可思议,不相信,这时候离午夜还有四小时左右,许多许多人涌向监狱外的空地,有很多人从很远的地方来,我想那ว地方的人一定精神都有问题๤,所以才会这样。可是不多久,我就听到电台、电视播出了那夜人人听到เ的那一番๘话,原来当时,不论在何处,所有能够出声音的东西,所出的声音都是这一番话,就算人在睡觉,在梦里也听到这一番๘话。电台有录音,将话录了下来,不断ษ播出,我到了那ว地方之後不久ื,就听到了。

温伯如越说越是怪异,不过我倒反而可以接受。

在《天打雷劈》中,令思想逆转的力量,来自神秘的飞行体,飞行体当然来自外星,也只有外星人才有这种不可思议的力量,他们如果要宣示甚么,徵用了所有会出声音的东西来传达他们的信息,应该轻而易举。

事情只要一和外星人有了关系,就没有甚么不可以生的了。

所以这时候我对温伯如的&ุ#6๔55๓33;述,态度完全改变,希望他一直说下去,越详细越好。

明知道最好不要问,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後来真的有杀人者死的执行?

温伯如彷若未闻,刚才我说他很亢奋,这时候他脸上红,看来完全进入了一种对周围一切都感到不存在的状态之中,所有的精神๰力量都集中在&#ี6๔553๑3;述经历方แ面。

他没有理会,我也๣敢再问。

温伯如吸了一口气,神๰情又是惊骇,又是兴奋,提高了声音:我一听到เ电台播放神๰的宣示,整个人都傻掉了,你们猜是为了甚么?

他虽然向我们问,可是完全没有等我们回答的意思,他自己立刻๑说出了答案:我一听,就认出那ว神๰的声音──就是在车上坐在我身边的那个ฐ人!

那个人曾对我说的那些话,当时我完全不明白,可是现在却完全明白了,那三个人是神!

这时候那地方的人,有很多在听到เ了宣示之後,都粉粉拜各种各样的神๰,每个ฐ不同的神都有人崇拜,他们都不知道其实神不是神,而是人,只不过人要是说自己是人,就不会有那么เ多人相信,非要说自己是神,才能得到เ众多人的崇拜,这一点我心中最明白了。

温伯如说他心中ณ明白的这一番话,很是赘口,要仔细想一想,听的人才能明白,道理倒也很简单。温伯如算是把事情看得很透彻,不过他却没有想到เ,那ว三人虽然是人,却不是地球人──只有外星人才有那样的能力。

这时候我急切地想知道对杀人者死的执行究竟会不会实现,而实现时候的情形又是如何──由於ไ这种情形从来没有在地球上出现过,所以也无法想像,只有等曾经身历其境的温伯如来告诉我们。

温伯如继续道:我知道会有大事生,就跟著许多人一起走,到神๰所指定的,监狱外面的空地去,一路上人山人海ร,不知道有多少人,人人都和我一样,想去看神๰如何藉雷电å的力量,来执行杀人者死。人群像潮水一样向前涌,人丛中还有不少人在叫嚷,要人信奉他所推荐的神๰,我只感到好笑。

等到เ到了那ว空地,这时候已经接近午夜,天上果然开始行雷闪电,聚集在空地上的人,至少有好几十万,可是除了雷电交加的声音之外,没有别的声音。监狱之前的空地很大,所有人围成了***,而有两条通道,都很宽,***โ中心,空出了大约一亩地大小的空地──

温伯如把监狱前的空地上的情形,说得很详细,我力图把他所说的情形,在脑中组成画面。我现画面虽然可以组成,可是却问题๤极多,所组成的画ฑ面,因为这些问题๤而很杂乱ກ、零碎,甚至於无法成立。

例如好几十万人的聚集,必须经过严å密、周详的组织,很难想像自的行动能够有秩序地完成聚集,不但形成***,而且还有通道。

温伯如显然也无຀法解释这一点,当时我想他只是根据他所看到的情形๔5๓533;述出来,其中的原因他并不知道,我只好凭想像来假设,当时我的假设是:主其事的外星人,挥力量,用直接影响每个ฐ人脑部活动的方式,在指挥人群聚集,所以才会出现温伯如看到เ的情形。

温伯如正说得很起劲,所以我和温宝裕虽然越听越多疑问,却并没有问──事实上要问也๣不知道如何问起,温伯如的๔5533;述不但乱ກ,而且支离破碎,说到哪里是哪里,而且太多不合理和不能成立的现象,除了听他继续说下去之外,要是问,只怕他会说得更乱ກ了。

本来事态展到了这时候,我应该多少有些警觉,应该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头,不会让事态继续展下去。

可是由於温伯如所说的,和《天打雷劈》中的情节显然很有关连,而那正是我努力在追究,希๶望有进一步展的机会,所以有任何可能,我都会抓紧。

因为ฦ可以实现《天打雷劈》中思想逆转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我极度向往这种伤害他人的行为可以毫无例外地得到เ制ๆ裁é。我一直认为ฦ伤害他人这种行为ฦ是人类最恶劣的行为,人类只要有这种恶劣行为,就只能ม是低级生物!所以尽管温伯如的&ุ#65533;述乱ກ七八糟,处陶都有不合理之处,我还是急切地希๶望听下去。

我只是轻轻向温宝裕问:令尊是甚么时候有这样奇怪的旅行的?

温宝裕也๣是满脸疑惑,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对他的了解实在太少!

温伯如在&ุ#ี655๓33;述中ณ,居然还加上形容,他继续道:时间越来越接近午夜,所有人也๣越来越紧张,有人竖起了一只大钟็,显示还有十秒钟,虽然没有人出声,可是人人都在心中倒数,等到时间一到เ,监狱的大门忽然打开,一群人跌跌撞撞,出嚎叫声,从监狱里面冲了出来。他们冲出来的情景十分奇怪,像是他们本来根本不愿意行动,可是不知道有甚么力量硬将他们赶出来一样,他们看来身不由主,双手挥动,神情恐惧,这些杀人凶手,在报应来到的时候,居然也๣会害怕,就没有想到เ他们在动手杀人的时候,被害者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