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里安全吗？”
“看片子吗？”
朋友们已经开始笑话我说我被林福山利用了。说实话我倒是一直很情愿听苗丰的故事但也对自己有些担心——等他讲完——他会讲完吗？他心中藏着东西那些东西他会讲出来吗？
我就“**和爱情”这个问题问过石海珊石海ร珊说**是爱情的一小部分用时间来衡量比例太小了那绝对代表不了爱情。
“我做不到เ。但很多已经发生过的事我多半会去想它有点什么เ意义。我把它变得抽象剩下的只是概ฐ念这样心里会好受些。”石海珊说。
我在苗丰ถ讲述第一幅画的时候体会到เ了我的重要一个听众的重要。我想在我没成为ฦ他的女朋友之ใ前对一个病人来说也许我真能成为ฦ一副良药。
“在家过年？”
“我想你是女孩儿我想找个ฐ女孩儿聊天。”陌生人说。
“没心疼？你是不是人啊人家刚ธ刚ธ伺候你舒舒服服你还有良心没有啊？真是婊子无情啊？”他撇嘴说着上前几步又抄起椅子。
女人扑向他被他一巴掌抽过去扑在床上在床上弹了几弹遮体的床单滑落。
康晓娴
见不得人的转运故事
1997年12月12๐日傍晚何乾江和伍大顺再次被派出所叫去了解情况苗丰ถ让何乾江带去了五千块钱备用。那天电视里正在播报关于金星的新闻说是“今日金星的亮度达到เ极大值白天也能看到”苗丰ถ送走了何乾ດ江和伍大顺ิ便站在鸳鸯街上看星星他不识天象找不到金星却仰着脖ๆ子对着夜空发呆——他记得自己只在小时候对天空有过兴趣从到盐川ษ后似乎就没仔细看过星星这一仰望他突然觉得上面所有的“生命”都那ว么เ快乐唯独在地上的自己折腾出许多伤感。一阵凉风吹过苗丰ถ有了尿意他走进街边的厕所放出一泡热尿又突然觉得自己的尿比从先有了很多变化不再清澈不再寡淡浑浊得像含了重金属弥漫着难耐的臊气……从星星到尿两个毫不相干的事情加重了苗丰ถ的郁闷。
回到“鸳鸯茶”苗丰百无聊赖走进自己的画室看了看满是灰尘的画板和散乱的画ฑ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开始翻阅白天买来的《民法》、《刑é法》、《刑事诉讼法》——他不知道怎么เ应对乔春兰控告自己的“强奸未遂”。
1997年12月1้3日八点三十分苗丰ถ到县文化局找到了刘书记。刘书记上下打量了苗丰指指沙发叫他坐下。苗丰见刘ถ书记表情严å肃只拿出了香烟没敢点燃。刘书记让苗丰先说说他的语调、眼神都是让苗丰“从实招来”的样子。
“您叫我说什么呢？”苗丰ถ手里转着香烟。
“你竟然不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什么？”刘书记转着手里的铅笔。
“您别动气。”苗丰ถ把香烟放回烟盒。
“我不动气我只想知道你的态度好在全局发个ฐ通报。”刘ถ书记把铅笔放在了稿纸上。
“刘书记我没犯法。”苗丰面如夜水。
“强奸未遂没犯法？”刘书记有些吃惊。
“是她强奸我未遂她是反咬一口。事实就是事实我没必要说假话背个黑锅过日子。我坚持所有的事实虽然公安局的人说赵元红的证据不能ม算证据因为她和我是恋爱关系但乔春兰诬陷我也同样没什么证据。”苗丰惨淡一笑。
“我觉得证据是最关键的东西。”苗丰补充说。
苗丰把来龙去脉讲给刘ถ书记听从认识乔春兰开始一直讲到发生强奸事件的那天晚上。刚开始苗丰ถ讲得很拘束到后来却越讲越从容。
刘书记安静地听着没有表情他一时摸不清乔副局长的女儿为ฦ什么把这种事情闹大不知道怎么写这个ฐ通报不知道该不该写这个通报。
“鸳鸯茶”的停业让何乾江和伍大顺觉得很对不起苗丰ถ为重新า开业的事跑得殷勤但虽然向有关部ຖ门分别交了罚款得到的答复仍然是要停业一个月才能“放行”。苗丰ถ安排大家干一些事情改造包间的门和灯处理年初换设备淘汰下来的录像机和一些小尺寸的电å视机策划ฐ制ๆ作一个ฐ新的广告牌突出休闲特点淡化录像厅概ฐ念。而苗丰ถ自己้打不起精神做事上海的画ฑ商向他求画他告诉人家得等到เ1้998๖年。他白天看影碟晚上和赵元红约会再就是去郊外看看苗营和巴巴老爹。“强奸未遂”的事公安局方แ面没有任何结论文化局的通报也迟迟没见苗丰ถ很不踏实。
“鸳鸯茶”空空荡荡苗丰给几个ฐ服务员放了假自己坐在包间里打开vcນd放大音响看一堆电影碟片。他看了施瓦辛格的《圣诞老豆》却摆脱不了对《终结者》里机器人的印象看了《贝隆夫人》又被蹩脚的中文字母搞得昏头胀脑แ香港的《偷情男女》又是一个无聊的故事《蛊惑仔》出到第四集了《黄飞鸿》又拍了《西域雄狮》《赌神》拍了续集又拍出个前传王家卫讲了个变态的故事《春光乍ๅ泄》……只有陈果的《香港制ๆ造》让苗丰ถ找到了感觉这部情节不离奇演员没名气的平淡电影使苗丰感受到了青春的惨烈与力度繁华的城市在镜头里变成了一堆垃圾挣扎在贫困、肮脏与世俗中ณ的边缘人吃力地过着青春岁月。苗丰记得电å影中阿屏妈妈对中秋说的话“你惨了还有漫漫长路要走”苗丰似乎体会到一种绝望一种如影相随的挣扎。
“你怎么เ喜欢看这种片子？”何乾江问。
“这片子我能找到เ感觉。”苗丰说。
“一点也不精彩。”何乾江说。
“片子里那些人和我们很像啊别ี看这电影漫不经心小人物的悲剧就这样我们其实就这样。”苗丰ถ说。
“有个盗版新片《泰坦尼克号》就要来了据说是个好片爱情片。”何乾江说。
“什么爱情能比我这所谓爱情精彩？”苗丰反问道。
“你和赵元红也是所谓爱情？”何乾江问。
“但愿不是。幸福来得突然我反倒不太相信了。”苗丰说。
在鸳鸯街上遇到信佛的那ว对老夫妻时苗丰ถ提出要去人家拜拜佛爷老夫妻欣然应允。
“我的心不静啊。”苗丰说。
“听说你出很多事拜拜吧。”老夫妻说。
“佛爷能保佑我吗？”苗丰问。
“佛会保佑所有的人。”老夫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