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了解辛湄的说话风格,万一将这些被坑杀的怨鬼气炸,地宫里就不得安生了。
她在狭窄的密道里飘来荡去,染血的裙摆下面果然没有脚。
门被打开,斯ั兰走了进来,脸色不怎么好,他举起手里捏着的东西——一卷黄澄澄的布帛。
不过,她就是来了又怎么เ样呢?继续对他抱着期待?等他不可能给的答复?
二师兄中ณ暑晕了过去。
她再去找二师兄,他正在后院练剑,雪白俊俏的脸上满是汗珠。
“这么说来,你的选择就是和一群臭虫一样的小仙人小妖怪苟且偷_欢,度过最后的三个月?那个放出乌鸦的是何方小仙?居然胆敢窥视我族机密,你成日就与这种人混在一处?”
车内寂静了片刻,随后细密青翠的竹帘缓缓卷起,郦朝央如冰似雪的容颜寸寸映在他眼中ณ。
陆千乔看了他一眼,将手放下了:“我并不善饮,听说你嗜酒如狂,故而这次以我族上古时期酬神敬天用酒的配料权作报酬。不过……”
小乌鸦素来有第三只眼的美称,这种事看起来难度不大,交给它应当没问题。
低头看看自己的熊爪,他想在那张如花似玉的小脸上抓几道印子。可是……可是她那么无辜地看着自己,雪白的脸蛋,乌溜溜的眼珠子……怜香惜玉真的是一种罪过啊啊啊!
“一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猪。”
他依然没反应,只是眨了眨眼睛,茫茫然一般。
她腰上拴着那根捆妖索ิ被他攥在手里,实在走不远,解手又是个要露出肌肤的干活……好吧,露的又何止是“肌肤”……
昨天晚上从皇陵一路飞出来,不敢在最近的城镇逗留,辛湄足赶了快三个时辰的路,天亮时分才找到这座小城,好在客栈开门挺早ຉ,她要了房间,又连吃三碗饭才缓过劲来。
啊,又跑了一个……
辛湄有点不好意思,赶紧把它折一下遮住,而被她拿来擦鞋的那人好像稍稍清醒了些,躺在地上只会发出细微的呻吟。
这种天气太不寻常了。
辛湄心情越发好,领着一群灵兽随管事仆妇进门。
做生意最重要,相公的事可以慢慢商量。辛湄回答一声,朝那位小帅哥露齿一笑,看看他腰上的名牌——“哦,你叫张大虎啊。好,我记得了。待会儿找你,咱俩比试比试。”
倘若辛湄被他找到เ……不,应当没那么容易找到เ,那间房十分隐秘,更兼有机关环绕……可,若真被他找到呢?他要如何向将军交代?
斯兰背后密密麻麻出了一片冷汗,转念想到辛湄那种让人发疯的性子,想吐血的同时,又更加担心。
小丫头,你千万要保重!
毫无所知的辛湄正乖乖听从他的话,坐在密室里和赵官人抢甜瓜吃。
“姑娘,假如——我是说假如啊!有人把将军给带走了,你们即将面临ภ生离死别,你会怎么เ办?”
赵官人一手抓甜瓜,一手拿着毛笔在纸上刷็刷书写,为他的最新า最经典的戏折子填满剧情。
辛湄想也不想:“不怎么办,接他回来呗!”
赵官人被震得毛笔一抖:“呃……你不哭?不闹?不伤心绝望?这么เ平淡的反应,会伤害将军脆ะ弱的心脏呀!”
辛湄皱眉头:“赵官人,你每次说得都不准!”
“废话,将军还是个青涩的童男子,能和我这么风流解事老练倜傥的好男人比么?!你再说一遍,将军被人带走了,即将面临凄凉的死亡,你该有什么反应?”
“去接他回来。我不会让他死,谁也不能让他死。”
……多么霸气的反应!
赵官人老泪纵横,像是触摸到灵感的神明似的,刷刷开写:“你刚那句话是怎么说的?再说一遍!我要抄袭进自己的新剧里!”
“是我和陆千乔的戏折子吗?”
“是啊是啊!姑娘你看,最后我让将军死在盛怒的母亲大人手里,而你刚怀上将军的骨肉,在极度的痛苦中流产了。然后你们两个一死一疯,缠缠绵绵到เ天涯……”
……
四下没人,她可以将这乌鸦嘴还抢她甜瓜吃的老货胖揍一顿么?
她抬手正要抓住赵官人嘴边几绺颤抖的小胡须,忽听回廊上传来一阵稳重的脚步声,两个人都是一怔。
脚步声停在门前,“铿铿”,两下十分有礼貌的轻敲。
“辛小姐,请开门。”
陌生而冷漠的男声。
赵官人吓得缩成一团,使劲摇头:别ี开门别ี理他!
“我知道你在里面,还有一只老鼠精。”
辛湄想了想,还是起身打开了门。门前站着一个穿白衣的战鬼,面若冷玉,暗红的眼,像……呃,像荔枝。
他双手合在一处,行了个礼,淡道:“在下郦闵,奉夫人之命,在少爷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