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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生转折(6)

我一说完,教室里立即热闹起来。两三个ฐ人争着言,都是冲着我的。说我的言是“资产阶级谬论”、“恶意攻击”、“站在资产阶级立场替‘右派’分子喊冤叫屈”等等,简直在拿我批判。我一句也听不进去,几次站起来要反驳申辩,可团宣委硬是不让我说。团支书๰又说我提得好,这几个问题不光我有这种看法,其他人也有同样的想法,让大家辩论一下,分清是非,对提高认识有好处。我只得硬着头皮听下去。但是没有一个言令我信服。我的意思并不是说不要立场,我也没有讲党员不能ม当干部。而他们尽是举一些显而易见,又风马牛不相及的例子企图说服我。什么“站在不同立场6就看成9,9看成6”,什么เ“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า中国”,难道这些道理我还不懂?

会议由团宣委主ว持,此人比我大几岁,瘦高的身材,在显得过于老成的脸上多了两撇小胡子。大概ฐ因为ฦ这样,他就以为ฦ有权教训人吧!每次开会总要批评这,指责那ว,重复那一套他认为是最伟大的斗争理论,难怪他总要在班上找几个对象来验证他学到的“真理”。同学们早就厌烦。我想,任何真理,若从那些骄横的人口中ณ播出,就不会受到欢迎。总想批评人,绝不会成为教育家。连班主ว任也๣不喜欢他这种装腔作势的样子,不时打断他的话,补充解释一下,大概班主ว任在尽力做矫正的工作。团组委却跟他一唱一和,吹捧他是一位“觉悟高党性强的好干部”。而团宣委便称赞团组委是“天天学毛选,自觉改造世界观”。

第三天我走进学校,一眼看见传达室门前围着一圈人,那ว里贴着一张大字报“行动起来,跟官僚主ว义作斗争!”署名黄蜂,没有标明年段班级。我看了一眼就往里走,感到校园里象生了不幸的事。同学们都无຀心学习,钟声也显得有气无຀力,预备钟早ຉ响过,走廊上仍是一堆堆人群在交头接耳,一些人急急忙忙从我身边走过,连打个ฐ招呼都没有。我顺着大家的方向看去,校长办公室前面站着一大群同学。原来大字报已经上场。(待续)

孙老师的教诲成了我一生的座右铭。从此我养成了认真读书的习惯,不光对文科教材,连数理化课本也一一细读,不敢妄抓“重点”。尤其数学,觉得数学家编课本,对数字可能ม毫不吝惜,使用文字却特别小气。所以别ี人是“做”数学,我更喜欢“读”数学。这算不算一条经验,我不敢肯定。但孙鲲化老师的启,我永远记住了。这是一位良师不光善于教学,更会育人的所在。此外,孙鲲化老师有不少口头禅,如“各有千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当年常在学生中作为戏语留传,却不究其深意。直到离开学校以后,细加咀嚼,才觉得颇具生活哲理,可以“放之四海而皆准”。

“一个ฐ人要善于现生活的意义,当我们还懵懵懂懂的时候,也๣许厌恶不满。一旦现它的奥秘,就会疯狂地去追求它,爱护它。

“回顾过去,老是患得患失,有时认为ฦ人活着,如果不是为ฦ着伟大的理想,神๰圣的真理,生命还有什么เ价值?我不愿自己的一生在无声无息中度过,即使不被历史铭记,也๣要跟她相识,让社ุ会感到有我这样一个人来过。因此活着就要奋斗,要争到生活中的一个位置,如此人生才有价值。有时我又觉得一旦理想破灭,徒劳无຀功。大概ฐ是我没有天才,要不,现在就该显露出来。然而一点值得骄傲的也没有。一年到头,除完成任务似地增加一岁,双手依然是空空的。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于是又悲观地认为,人生就象树上的叶片掉到江河里,被无情的江水悄悄地带走,一分一寸地向前漂流,一刻๑也不停留,不管经历过怎样迂回曲折,终归要沉入大海,一生也就完结,无人知晓,无人忆及。因此‘对酒当歌,及时行乐่’又何等需要!

“现在我明白了,这是因为我始终走不出个人的圈子,一心只想成名成家,没有更崇高的目标。而离开国家和人民,就谈不上个人的理想和前途,只有和国家、社会溶为一体,才能有所作为ฦ。”(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