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亮说:“太好了,我的脚๐都磨出水泡了,正想找个地方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有条古河道南北贯穿,干涸ຈ千年的古河道,地势比周遭高山平坦易行,渐渐成了一条宽敞的商道,西梅镇正在这条商道的中段,南北穿行的旅๓人打尖住宿的必经之地,繁荣无比。
小笛子脸色大变:“这不是我叔公的药镰吗?”
小笛子偷眼瞧一下安玉锦,看他那满头大汗的样子,心里早有几分歉意,不过嘴上却不肯认输:“我本来就没有要对安师兄怎么样,只不过稍稍让他知道乱闯半月斋的后果。”
小笛子忽然大笑,不停地笑。安玉锦一脸错愕:“什么事这么好笑?”突然大叫:“哎哟!”叮当一声,匕落地,安玉锦急忙用袖子擦手,边擦边问:“你这匕什么古怪?”
小笛子并非不认得安玉锦,早些年就见过,二人年纪相差不远,曾以师兄妹相称,当时白兰听在心里,极不舒服,想到เ徒弟与陈胤侄孙女若成了师兄妹,不就比陈胤矮一辈?硬是要安玉锦改口,不再叫“小弟子师妹”,只准叫“小笛子姑娘”。当然,这不是什么เ难事,对安玉锦而言,不过是一个称呼变化,起初会叫错,挨了骂,后来叫习惯了也就不怕了。
冯亮从来不喝酒,先前那被一下肚,已是熏熏然,当下也不推辞,端起杯子又是一口干下,大声说:“谢谢三位大哥的酒菜,小弟明天还要赶路,先回房休息了!”擦着嘴,就上楼按号找房去了。
冯亮酒意上了头,也不洗漱脱衣,往床上一躺,晕晕睡下。到半夜里,了酒寒,周身冰凉,他猛然惊醒过来,只觉得头昏脑胀,身上极不舒服。
“这客栈应该有热水洗澡吧?”他自言自语。
走下楼问伙计,伙计说:“店里没有澡堂子,要洗澡去街尾,那ว有一座大澡堂子,不过这都大半夜了,也不知是否还开着呢!”
冯亮说:“这个澡我非洗不可,否则别想有觉睡。你先借我几个澡堂子钱,明天我们一并结账。”
那伙计虽不乐意,但见冯亮酒气熏熏,只怕他闹事,惴惴地给了他钱,记在帐上。
冯亮拿着钱就向街道另一头走去,夜里凉风一吹,更觉得身上寒,紧走几步,就看见一张四角旗上写着“汤”字,心想:“就是这里了!幸好没关门!”
进门交了钱,拿了浴巾进到เ澡堂边,脱了衣服就往热水里一泡,却不料一个ฐ东西从身上掉下来,咕咚一声掉落热水里。
“什么东西?”澡堂里热气氤氲,看不清楚,他伸手在水里摸了摸,也没摸到,心想:“我身上没别ี的东西,那ว几个澡钱也给出去!咳,管它什么เ,洗了澡再说!”
他闭目养神,享受热水的浸泡,慢慢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就听一声大叫:“哎呀,我的娘!”
冯亮惊醒:“怎么啦?”立刻๑觉得浑身不对劲,想抬手擦擦眼睛,手居然抬不起来,他一低头,脑中“嗡”一阵蒙,大喊:“怎么回事?来人哪,来人!”
整个汤池的水不知什么时候已๐冻结成一体,但温度却还在,依然是洗澡水的温度,只是浑身不能动弹,露出脖子和脑袋在外面。
“人呢?快来人!”冯亮直叫。
一个伙计拖着掌柜进来:“掌柜的,你快看……”
掌柜目瞪口呆,说不出来话来。那伙计结结巴巴说:“刚……刚才,我见没有客人,就……就……就想进来洗澡,就看见这样了!”
冯亮大叫:“快把我救出来!”
掌柜缓过神来,连说:“客官别急,客官别急……”
他伸手拍了拍水块,大惊失色说:“烫手啊,不是冰,不是冰!”
那伙计说:“掌柜,我去拿钢๐凿子来!”
“好。”
凿子很快找来,拿锤子一敲,那水块稍稍凹下去一小槽,却不见裂ฐ开。
冯亮欲哭无泪:“天呐,这到底怎么เ回事,你们店难道是谋财害命的杀人黑店?”
掌柜急忙摆手说:“不是,不是,我们可是老实生意。”
“那你这水怎么会这样?唉哟哟,憋死我了!”
掌柜一听他说憋气了,吓得脸白:“你别急,越急越憋得快,出了事我吃不起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