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羡慕死你了。”
文姐说:“我从小就练舞蹈,上初ม中的时候要不是家里反对就被挑走了,我现在还能劈叉呢。”
小吴说:“比如你。”
我说:“不是挨打,是爱爽。”
院长不断变换手势,说“勾住”这俩字儿时,她还做了个一把抓过来的动作。我们几个互相看看,谁都没说话。
小张说:“谁知道你们怎么谈的。”
2路车人真多,等了3辆才上去。主机箱很沉,肱二头肌酸得要命。想起张石昨天跟我说的郦江的无臂车王。有个ฐ去郦江旅๓游的女人见到车王妈呀一声,说我还以为你只是没驾照,原来连手都没有。这么เ一想,感觉不那么累็了。
顾木板儿顾木板儿顾木板儿!
墙拐角站着好几个ฐ女的,估计都是这栋楼里的,抱着胳膊往车这边看,边看边嘀ถ咕,嘀咕几句往楼上瞥两眼。家庭妇女!门口那老头在门口站半天了,光看不说话,他怀里的小狗真像我家非非,个ฐ头儿毛色都差不多,我过去逗它它还真跟我,我就跟它玩了一会儿。我逗狗的时候,老头的小孙子蹲在地上用粉笔画ฑ画。先画了个ฐ圈当脑袋,再在脑袋两边画ฑ两竖当胳膊,再在胳膊下面画两竖当腿,就算是个ฐ人了。家庭妇女那ว边跑过来一个ฐ和孙子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她问孙子你画的什么เ呀?孙子用粉笔一指坐在井盖上晒太阳的老太太,“我画她。”小女孩看了看老太太,捡了块小石子儿蹲在孙子旁边,她说你画她,我画你。
“谢谢你啊。”小吴跟我打招呼。
没列队。但都站着。一共六个。马院长说楼上还有一个ฐ,手里有活儿下不来,然后逐一介绍。除了那个ฐ叫小张的我去年见过一面,其余一概不认识。店长长得挺漂亮,马院长说她才来没几天,原来自己干,有能ม力,熟悉一段之后将在这里大展拳脚๐。文燕听到夸奖笑了笑(有两个ฐ酒窝),起身为我倒了杯水。马院长趁机说了美容师几句,说她们没眼力见,对客人这样,对顾ุ客也好不到哪去,并进一步指出,照ั这样下去,将来她们结了婚也不可能处理好夫妻关系婆媳关系姑嫂关系等一系列关系,总之ใ前途比较渺茫。文燕坐在那,一种奇怪的表情在她脸上一闪而过,我觉得她是为ฦ自己刚才的礼貌行为ฦ引的对比效应感到自责。说明这是个漂亮的善良女人。
司机光笑不说话,透过后视镜望我一眼。
“哪天的?”
“明天。”
“没问题。”
“我对文燕不太放心,美容院必须ี有自己人把守,我走这几天你帮我照看,咱俩随时电话联系。”
“改主ว意了?”
“我快去快回。”
“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挂了电话我偏头看张石。
我说:“你应该有话要说。”
张石说:“你现在的时间是怎么分配的?”
我说:“都用在活着上了。”
张石说:“我劝你尽快调整,得干正事,要不然就搬走,只能用物理办法解决。”
我说:“现在是数学问题,房子没到期。”
张石说:“和那没关系。”
我说:“说点别ี的吧。”
张石是很好的交谈对象,他总能说出让我为之ใ一震的话。靠记忆总是不完整的,所以每次去他公司我都会向他要纸笔,随时记下我们的对话,如果在饭店我就向服务小姐讨要,每次小姐给我纸笔的时候我都能收获点儿别的,就是她傻乎乎ๆ的诧异。当然我也会冲她笑笑。比她还傻。没她可爱。这是我和张石不多的区别之一。他不会这样。
张石说:“借你本书看。”
我接过来一看,《时间简史》。
我笑了,“正打算买呢。”
张石说:“刚ธ买的,你先看,看完我看。”
我说:“一遍看不懂ฦ,我得多看几遍。”
张石说:“一本书只能读一遍,因为ฦ第二遍遥遥无期。”
说的好!
我说:“读第二遍时我的目的更明确了。”
张石说:“除非你把它当成教科书,那就没有办法了,不过那本书的作者有办法,他让你把他的书当成教科书了。”
我又笑了。说的好!
张石说:“你知道尼采怎么说吗?”
我说:“他怎么เ说?”
张石说:“他说和没用的书比起来,有用的书没有。”
我说:“他说的更好。”
张石说:“是啊,所以他是尼采。”
然后说到我的小说。他认为我始终没有解决写作和市场需求的关系。
张石说:“你是不是压根儿不想解决?”
我说:“怎么เ会呢,昨晚我想到เ一个投稿的办法,把小说给作家编辑。”
张石说“有点儿会做买卖了,不过根本问题还是没解决。你的产品买主太少。在这个世界上,金钱是最有可能衡量一个ฐ人价值的东西。所以我认为ฦ你应该给自己来场革命。”
我说:“我的问题是不小。也许是因为我现在还不够窘迫。”
张石说:“我正要说这个。”
我说:“你自己有什么เ好消息可以和我分享?”
张石说:“最近参与策划了一个项目,恐怕你想不到投资人是谁。”
我说:“国外的?”
张石说:“猜对了。是肯尼迪家族。”
我说:“肯尼迪家族还有人吗?”
张石说:“肯尼迪家族全是人。”
我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