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有些人表面很正经，其实不见得，有些人表面不正经，未必心就干净。”
小吴说：“我看你是又想挨打了。”
院长说：“我让他来他不来，就得看你们的了，你们得想尽一切办法把他勾住！”
院长边舞边说：“美容院就是女子监狱，我好不容易给你们弄来个男的，你们得抓住他，不能ม让他跑了。”
没吃早饭。洗脸了。没刮ุ胡子。抱着主ว机箱去2路车站。出门碰上大姐往我这儿来，说买了早点和我一起吃。我说不行，跟人约好去修电å脑แ。她要给我叫出租车，我没同意。
真讨厌！顾木板和我想一起去了，她动作比我快。她一上楼我就不能再上去了，不然院长又借题挥没完没了了。
怎么没看见锅碗瓢盆呢，估计也都装ณ纸箱里了。真够干净的。院长和小吴在楼ä上归拢，让我在下面记数，搬多少，剩多少，都记下。我没记。谁偷呀，死沉的，跑出去两步还不得让人撵上。再说，谁稀罕这些玩意儿啊。
被褥和枕头用床单包着，外面又裹了两层塑料é布。还挺爱干净的。电脑小吴自己抱上去的。
出租车停在美容院门口，马院长给完钱一个人跑进美容院。我猜她是去看美容师是不是真准备好了，于是我放慢脚๐步，快到门口时我故意停下来等她一小下。马院长出来了，脸上有笑模样。她这一连串举动让我更感觉不自在。如此铺垫之后，我将要在我所不熟悉的众异性目光之ใ下走进去。
马院长说：“她愿意弄我就给她弄呗。对不对司机？”
我说：“你还怪我管你叫小耗子，你说你成天鬼头鬼脑缩脖端腔偷偷摸摸，不像小耗子像什么？你要能ม大大方方แ地出来进去我再也不叫了。”
王丁红说：“再叫我可真生气了。”
我说：“生吧，有能ม耐你躲洞里一辈子不出来，就在里面生。”
王丁红说：“不跟你说了，惹不起我还躲的起。”
文姐说：“在上面闷了快一上午了，陪文姐呆会儿。”
王丁红说：“院长去二部还没回来呀？”
文姐点头。
王丁红说：“小吴呢，来了吗？”
文姐说：“没来。”
王丁红说：“是不是跟院长去二部了？”
我说：“你说话一点不动脑แ子，没看见窗帘还没拉开呀？”
王丁红说：“还是你有观察力，咱压根没往那ว上面想。”
我说：“你是不是还想让我接着管你叫那个你才高兴？”
王丁红过来抱住我，趁机转移了话题。
王丁红说：“你俩昨天看《新า闻调查》了吗？”
我和文姐都没看。
文姐：“有什么เ新闻？”
王丁红说：“一个孩子拨打色情声讯台，精神失常了。”
文姐说：“是吗，怎么回事？”
王丁红问我：“想听吗？”
我说：“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就不说，没人求你。”
王丁红轻打我一下，说：“那孩子叫二冬，14๒岁，二冬他妈叫什么我忘了，有一天她现二冬睡觉的时候抱着自己的内裤ไ和乳罩。二冬和他姥姥ณ在一个房间睡觉，她就问二冬姥姥ณ，姥姥ณ说她都看见好几回了。”
文燕说：“青春期。”
王丁红说：“对，青春期。还有呢，你听我接着跟你们说呀。那个ฐ月二冬他妈去交电话费，人家说4ooo多，她不信，打单子一查，全都是声讯电å话。回家一问，是二冬打的。就是那种色情服务电话。”
文燕说：“声讯台最贵了。”
我说：“一分钟好几块。”
王丁红说：“第二天二冬她妈就把这事捅到电视台去了，把那家声讯台给暴光了。你猜跟二冬通话的是什么เ人？”
文姐说：“什么人？”
王丁红说：“一个小学语文老师，48了，病休，看电å线杆上的招聘广告去的那家声讯台。二冬他妈一听记者说跟她儿子通话的是个ฐ48๖岁的女人，她更接受不了了，她说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见见那女的，问她几个ฐ事儿。”
我说：“什么地方事儿啊？”
王丁红说：“天津。天津的。有个ฐ女作家想拿到เ第一手资料，去那家声讯台应聘。在一间民房里，租的，一进门墙上贴张纸，你们猜上面写啥？”
文姐说：“写啥？”
我说：“你说点儿事儿怎么这么多毛病呢，猜啥呀，有啥好猜的，直接说呗。”
王丁红说：“上面写着：电话一响，黄金万两。”
文姐说：“这个我知道，他们声讯台是按通话时间给接线员提成，时间越长提成越高。”
王丁红说：“对，这里面还挺有学问呢，你要想把通话时间拖长，说话不但要慢，对方提问你也不能ม直接回答，要迂回，还有挺多招我都记不住了。那ว个女作家后来给总结了，说打电话的人里有百分之ใ多少多少是想听色情内容，有百分之多少多少是好奇，还有百分之多少多少是听一下就撂了，也不是还有百分之多少多少是想说脏话骂人的，反正什么เ情况都有。我刚才说的那个孩子是想听色情内容，他不是14岁吗，正好青春期，不明白，好奇，想知道。”
文姐说：“那个大冬现在怎么样了？”
王丁红说：“二冬，休学了，每个ฐ礼拜去看一次精神病医生。”
我说：“不至于吧，我看他最多就是个心理障碍，刚懂点事儿，信息接受得太猛把他弄蒙了。”
王丁红说：“可能吧，反正那ว家声讯台被查封了。”
文姐说：“现在啥事都有。”
王丁红说：“你说现在社会多乱。”她说着，顺ิ手拿起桌上的报纸，“这就是小吴给咱家策划ฐ的广告呀？怎么เ样啊，出去有没有点儿效果呀？”
文姐说：“有效果，早ຉ晨我接了好几个电话，院长这不是又到二部给人家点斑á去了吗。”
王丁红说：“报纸你们还看不看，不看我就收起来了，院长让我把咱家所有布过的广告都存档，丢一份扒我皮。你别笑文姐，这是院长原话，我撒谎不是人。张，咱家原来的会计除了会计这摊儿，也是什么都干吗？”
我说：“咱家原来没会计，你是头一份儿。”
王丁红说：“看来我还得感到荣幸呢。”
文姐说：“行啊，先干着吧，也累不着，步入正轨就好了。”
王丁红说：“估计她也快回来了，我还是上去吧，不然又该找茬训我了。”
王丁红上去后，文燕问我今天有几个活儿，顾ุ客什么时间来，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小吴的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