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风伸手抓了把爆米花，说：
崔风说：“你想跟我说什么事，是不是想给我赠送项目啊？”
我问他最近忙什么，他说去了趟云南，见我没往下问，他说：
啊，善良的姑娘，你让我对爱情充满幻想！
“是啊，”大姐说，“所以我就把你叫下来啦。”
“院长你找我？”
文燕说人都齐了，开会吧院长。院长没说话，伸手到玻璃板底下，拿出预ไ约登记表，问文燕今天有几个预ไ约的。文燕说四个ฐ。院长说都谁的？文燕说小张两个，顾双双一个ฐ，左小云一个。院长说就这四个ฐ？文燕说对，就这四个。院长说二部现在忙得要死，小魏光膀子干，你们这边可倒好，闲得坐前台抠脚丫子聊天喝茶水。文燕刚想说什么，院长按住她胳膊，接着说我们这边顾客来了留不住，往外推，成天就知道吃那ว几个老顾客。越说越激动，突然来了个高八度。
我坐下后，把椅子往小玉那边挪了挪。院长斜楞我一眼，问我顾双双上哪儿去了？我没吱声。文燕在我腿上拍了一下，说张，去叫双双快点。我告诉她我出来里面就没人了。小玉看看文燕又看看院长，没说话脸先红了，她说双双姐去洗手间了。一句话就这么เ几个ฐ字，她说得结结巴巴๒的，跟个受气包似的。院长听完，冒出一句小驴拉磨屎尿多。文燕扑哧笑了。院长说你别ี笑，咱家美容师活儿干得不咋地，毛病比谁都多。文燕说哪能啊院长，看你说的。院长说你刚来你不知道，有时间我慢慢跟你说，三天三宿说不完。
文燕说：“老太太有劳保？”
我说：“有。老爷子公伤死的，留下一笔钱。他哥他姐也总给老太太钱。人那两家行啊，都是做大买卖的，有钱，咱跟人没法比，我总说他没出息，当初知道他这样不跟他了。”
文燕说：“行啊，不出钱就出点儿力吧。”
我说：“有时候吵架我就跟他说，我说我就是你家不拿工钱的保姆。”
文燕说：“别这么说，人都有双重父母，老了都不容易。”
我说：“你家孩子的爷爷奶奶经不经常来看看孩子？”
文燕说：“来，有时候领过去住几天。”
我说：“你咋想的呀，能复婚不？到底因为啥离的呀？”
文燕嘴角动了一下没说话。
我说：“男ç的都那个德行，没个好东西，有时候生气了我就跟他说，能过就过，不能过就散，谁离开谁活不了咋的。遇上合适的你也考虑考虑，这样下去不是常事儿。”
文燕说：“亲戚朋友倒是介绍不少。”
我说：“都不合适？”
文燕说：“走哪步算哪步吧，一个人也挺好。”
我说：“真的文姐，得找一个ฐ，咱都是结过婚的，有些话我不说你也知道，咱不是说非图那ว个，可没有也不行，女人衰老的快。”
文燕笑了一下说：“我知道。”
我说：“你看你比我大，你三十六吧？”
文燕说：“对。”
我说：“我比你小两岁我三十四，真的文姐，我这说的都是心里话，女人要说老可快了，我今年就觉得脸上皱纹比去年多，都不敢笑，一笑全出来了，越笑越多。”
文燕说：“你皮肤挺好。”
我说：“得了吧，跟你没法比，你不用化妆品吧？”
文燕说：“不用。”
我说：“怪不得呢，我今年开始也不用了，我算知道了，越用越完。这话可不能让院长听见，让她听见我脑袋非搬家不可。”
文燕笑。
我说：“你说咱院长是不是精神有点问题，怎么เ说话和正常人不一样呢？”
文燕说：“性格吧，和性格有关系，和经历也有关系。”
我说：“我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像她似的，妈呀，上来那劲儿恨不得把我剁了，我是真怕她。”
文燕：“院长说话有意思。”
我说：“她可别ี有意思了，吓死人了，早知道她这样，打死我也不来，我估计我提出不干，押金她都不能给我。你觉不觉得小张和她挺像？”
文燕笑。
我说：“要说小张和她是娘俩，谁都信，整个一个ฐ院长复印件儿。”
文燕说：“你说话也挺有意思。”
我说：“我在这儿都学坏了。总和病人在一起，我心理也不健康了。现没，顾盼盼心眼儿挺多。”
文燕说：“很少和她聊，她客儿挺多的，不常下来。”
我说：“所以我说她心眼儿多啊。人家才不管你这事儿那事儿的，人家就一门儿心思干活儿挣钱。”
文燕说：“别只顾ุ跟我说话，小心记错了，院长又该说你了。”
我说：“说去吧，我现在都习惯了，要是哪天她不找我茬，就是真病了。没见过这样老娘门儿！跟泼妇还不一样。”
文燕说：“你见过她爱人吗？”
我说：“你真不知道啊？”
文燕说：“怎么เ了？”
我说：“她早离了，比谁离的都早。可能就你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