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的女朋友？”
“只有两角一分？”他强调。
我们的主食是高粱米。菜有两样：土豆炖白菜或者白菜炖土豆。比毛委员的伙食可强多了，何况还有连长陪着我们一起吃。我这个高干子弟无话可说。
排长过来安慰他：“你没错。再说，当兵挨批评是家常便饭，连长为了四班副的事，把我狠狠训了一通，我找谁去？”
“这不是理由。”
“凡是全班行动，决不能缺一的人。缺一个人，全班就不能动。缺人就是非战斗减员；这是连长的死规定。我们等。”看样子，班长也不敢抗命。
接着连长开始宣布“军规”。
和我一起分到那个连队的还有新兵连的两个伙伴：四川ษ籍的莫九章和吉林籍的马三江。
“你究竟写的是末？”
“我写的就是莫。”
两ä个人一个“末”，一个“莫”，都在较劲，闹红了脸。
看玩意儿的人都明白了，一个个笑得东倒西歪。唯独马三江闷闷不乐่，默不作声。
自从杜连长命令六班扛着马三江跑操后，马三江算是丢尽了脸面。他对班长严卫国虽然有一肚子成见，也无可奈何。周大川是老兵，他也不敢怎样。倒霉的是莫九章，成了他出气的对象。
“我马三江被你扛着丢了一圈人，你倒是出尽了风头。你就这样帮助战友？要助人为乐่就帮到底，来全方แ位的。”
衣服和床单脏了，要莫九章帮着洗；洗脚๐水，喊莫九章去倒；手破了皮，让莫九章找卫生员。莫九章默默无语，一一照办。
一天傍晚，马三江居然把自己的内裤ไ丢进了莫九章的衣盆。
周大川再也按奈不住胸中怒火，冲过去，象抓小鸡似的拎起瘦小的马三江：“你这个ฐ缺德的武大郎，扛你出操，是连长和班长的命令，关莫九章屁事？有志气，长得象莫九章那样高，让别人扛不动你，你也算是条汉子。欺负人，找连长去。想不开，找班长去。对莫九章有想法，出出气也就算了。你一而再，再而三，没完没了，有你这样欺负人的吗？今天，不揍扁你，我冲你叫爹。”
周大川论起拳头，一群人蜂拥而上，拦住了他。好不容易救出马三江。马三江吓得脸色白，哭哭啼啼。
大家七嘴八舌指责马三江，警告他，如果再不改正错误，全班人人不理他。
马三江抹着眼泪，频๗频๗点头，表示ิ痛改前非。
也有人批评莫九章逆来顺受，任人捏拿，没原则，没骨气。把马三江惯出一身臭毛病。
其实，对马三江的错误，严卫国开过三次班务会，批评帮助他。他表面认错。会后，依然故我。气得排长和班长手脚๐抖，毫无办法。
我清楚的看到，在周大川拽住马三江的时候，排长和班长远远躲在门边，没有一点劝解的意思。
大概教育马三江只有采取硬办法才能奏效，之后，马三江再也不敢欺负莫九章。
据说，后来有人请连长和指导员对六班的准暴力事件作评价，俩人均缄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