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小瑜见状,快步追了上去。
麻小瑜望着郝鸽凶神恶煞的动作,心里正觉得好笑,可当巨石上坐着的人抬起头,露出两颗硕大的龅牙时,她心里的怒火一下子燃了起来。
“你不进来?”麻小瑜缩在树洞里,拍了拍他的肩膀。
雨突然下大了,滴滴答答的打在身上,风一吹过来便透着阵阵凉意。
“喔?这也很容易理解嘛,说明我们国家的民众,想象力还是蛮丰富的。爱因斯坦说过:‘想象力概ฐ况世界的一切,推动着进步,并且是知识进化的源泉。’这是一种好的现象……”
“麻教授,请问您对刚ธ才这几则ท新闻持什么态度?”
最令人担忧的,是那ว伤口周围已๐经黑化,仿若散开的黑雾,纹路清晰可见。
“怎么办?”麻小瑜紧ู锁眉头。
“按住他。”郝鸽撕开王德纲的衬衣,将双手的拇指叠在一起,紧紧ู压住他的锁骨下动脉,血液ຂ冒出的速度霎时减缓许多。
可王德纲却扭的更加厉害,挣扎道:“不!不要……后面!”
麻小瑜听到“后面”二字,背上的汗毛根根竖起,连忙回头,身后却什么都没有,钱彪的尸体好端端的躺在地上。但不知为什么,那颅中的虫卵竟然开始蠕动,莫非——
“不是!我……我的后面!”王德纲拍打着郝鸽的肩膀,痛的龇牙咧嘴。
麻小瑜当即会意,凑到王德纲身后才望见,钱彪之前拿的那把工ื具斧砍在王德纲的后腰处,一大半斧刃没入了身体,斧柄在往下淌着黑血。
“快松手!他背上有个斧头。”
郝鸽连忙将右手抵住他的后背,左手拇指按压着锁骨下动脉ำ。
血液却依然往外冒着。
“撑住!”
“没用的……”王德纲微微摇头,将手搭在郝鸽肩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我要死了。”
“你别说话了!有办法的!肯定有办法……
外边那么เ多人,总有一个医生,我去叫他们上来!”麻小瑜站起来,朝着断口处跑去。
“不!”
王德纲大喝一声,浑厚的嗓音在过道中回荡。
回声未绝,他又发出剧ຕ烈的咳嗽,身体前后抖动着,整个人看起来糟糕透顶ะ。
“别去了,我要变丧尸了。”
郝鸽紧ู紧皱着眉头,无言以对。
“你们去拿枪,我藏在三楼,包裹也在,还有很多金条……这是钥๓匙。”
“……”
“拿着,杀!杀了我……”
“……”麻小瑜接下血淋淋的钥匙,手都在微微发抖。
“快!杀了我。”
郝鸽在心里经历了一番挣扎后,深深吸了口气,从地上捡起钢๐管,忽而想到เ王浩é明还下落不明,于是问道:“你知不知道,王总去哪了?”
“死了,被野人杀了。”
“野人?”郝鸽疑问道。
“那ว天在沙滩——”话未说完,王德纲嘶吼一声,忽而神情大变,脸上痛苦而又狰狞。
郝鸽见状,一棍挥了上去,可由á于王德纲刚刚变成丧尸,骨骼还未腐化,这一下并不凑效,于是他朝着同一个ฐ位置,又连挥了几棍。
空荡的声音在过道中回响,听起来就像礼ึ堂的钟声,凄凉,刺๐心。
每一声响起,麻小瑜的心便跟着颤一下。她紧攥着拳头,指甲â都快要钻进肉里,眼睛死死盯着走廊尽头的那ว一片黑暗。
船舱里稀薄的氧气使人感到窒息,就像是胸口压着一块巨石,沉闷的丝毫喘不过气来。
或许杀死丧ç尸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丧尸在前一刻还是并肩作战的朋友。
尽管麻小瑜和王德纲算不上朋友,但她依然无法接受一个ฐ活生生的人在她眼前变成一具行尸走肉,并且还要亲自将其终结。
“你会不会怪我?”郝鸽看起来十分疲惫,靠着铁墙,从兜里掏出一根香烟。
咔嗒——ipp的火光亮了一瞬。
“他被咬了一口,这么快就变成丧尸。”麻小瑜答非所问,望着郝鸽腹部ຖ的伤口说:“看来你安全了,被抓不会感染。”
“你会不会怪我?”郝鸽又问一遍。
“如果你变成丧ç尸,我不会杀你。”麻小瑜又一次答非所问,语气中ณ带着一股倔强,却不知为何,听起来像是徘徊在崩溃的边缘。
“你在怪我。”郝鸽说。
“没有,是我的问题,你是好人,王德纲也是好人。但是——”说到เ这里,麻小瑜突然湿了眼眶,之前所有的坚强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