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后金军因进攻开原遭到顽强抵抗,故得胜后杀戮甚惨。《清太祖๢武皇帝实录》载述较详:“我兵遂布战车、云梯进攻。欲先破东面,塞门掩杀。正夺门时,攻城者云梯未竖,遂逾城而入。城上四面兵皆溃。其城外三面兵,见城破大惊,冲突而走,被抵门之ใ兵,尽截杀于濠内。郑之范预遁,马林、于化龙、高贞、于守志、何懋官等并城中ณ士卒,尽被杀。收人畜、财物,三日犹未尽。论功行赏毕,毁其城郭,焚公廨并民间房屋。”

开原城失陷,副将于化龙、参将高贞、游击于守志等、招兵游击任国忠等皆死,马林被斩。

努尔哈赤攻下尚间崖马林营,又马不停蹄地驰往潘宗颜营,一举ะ攻破。至此,明北路马林军,除主ว将马林仅以数骑逃回开原外,也全军覆没。

北路即开原路,以总兵马林为主将,官兵2万余人、叶赫兵2๐0่00余人,由靖安堡出,从北面进攻赫图阿拉。三月初ม二,马林率军到了尚间崖,得到杜松军失败的消เ息,就非常谨慎,把军队一分为二,马林营在萨尔浒西北3๑0่余里富勒哈山的尚间崖,潘宗颜营驻斐à芬山,用战车围起来挖了战壕。还有杜松的那个辎重营,由龚念遂率领。三个ฐ营构成一个品字形。

所谓辽事,就是辽东战事。那辽东战事从什么时候开始?它的是明朝失陷抚顺和清河。

接下来就要讲明清的辽东争局。

李成梁93๑岁卒。他的弟弟李成材,做过辽东的参将。他的五个儿子如松、如柏、如桢、如樟、如梅,都是在辽东或西北战场成长为总兵官,其中李如柏、李如桢后来都做过辽东总兵。另外四个儿子如梓、如梧、如桂、如楠,也๣都做到参将。《辽左闻见录》记载:李成梁的家院“附郭十余里,编户鳞次,树色障天,不见城郭。妓者至二千人,以香囊数十缀于系袜带,而贯以珠宝,一带之ใ费,至三四十金,数十步外,即香气袭人,穷奢极丽”。

由á上可以看出,李成梁守辽期间,一个拳头遏制蒙古,另一个拳头打击海ร西,都取得了重大胜利。经过以上三次重大军事打击,海ร西女真遭到เ重创น。

第三,加派赋饷。钱粮不够,就只有加派赋饷。万历时,加赋白银5๓20万两;到崇祯时不够,又加辽饷90่0万两,剿饷330่万两,练饷730万,总数是24๒8๖0万两。钱从哪儿来?当然还是从百姓身上出。这样做不就是竭泽而渔吗?不就是逼民造反吗?后来东北的辽事,西北的民变,万历这个时候已经埋下了祸根。

万历腐败怠政,又挥霍无຀度,造成财政枯竭。具体说来:

万历怠政原因很多,重要的有四条:

但是,万历十二年(15๓84年),张居正故去了。这一年很重要,我们前面讲过,袁崇焕也诞生在这一年。

本书的旨趣在于同广大读者进行“求知、求真、求励、求愉、求鉴”的对话。

在明亡清兴历史的背后,西方一些国家正在兴起。我们重新阅读这段历史时,应当既ຂ看到中国,又放眼世界。要避免两种认识上的误区:或持敖自矜,或过于悲观。应取的态度是:既不能盲目自大,也不可妄自菲薄;既ຂ讲求历史的科学性,又力戒历史的片面性。

本讲分作三个ฐ题目:一、天启病故;二、崇祯继位;三、中兴之梦。一、天启病故

天启皇帝朱由校16๔岁登极,做了七年皇帝,于天启七年即天聪元年(1627๕年)八月二十二日,在紫禁城乾ດ清宫死去,年仅23๑岁。他一生的所为,很像木匠,不像皇帝ຓ。天启皇帝之死,对明朝、对后金都是重大的政治事件。

明熹宗的德陵

那ว么,天启皇帝为什么เ会在23岁就过早ຉ地死去呢?关于天启帝ຓ的死因,有以下两种说法:

一说是落水受惊吓后得病而死。我在前面曾经讲过,天启五年即天命十年(1625年)端午节,天启帝在西苑(今中ณ南海、北海)乘龙舟划船,突然风起船翻,两名太监溺水而死,天启皇帝ຓ虽被太监们救出,逃过一场灭顶之灾,却呛了水,受了惊,因此患病,使他原本病弱的身体更加衰弱。

一说是因生活荒*โ*无຀度而死。明朝皇帝ຓ有许多荒唐的故事。如正德九年(15๓14年)正月,乾清宫柱壁悬挂奇巧宫灯,宫人太监纵情欢乐。宫中ณ屋檐毡氁里包裹火药,突发大火,乾清宫一片火海ร。这时,正德帝ຓ正往豹房去玩的路上,回头望见皇宫光焰烛天,戏谓左右曰:“是好一棚大烟火也!”(《日຅下旧ງ闻考》卷三四)乾清宫殿,化为灰烬。

第二十五讲崇祯登极|白石“大明天子之宝”

天启帝同样是荒**โ无度,他迷恋木工活儿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而对国家大政却毫不关心,正因如此,以魏忠贤为首的阉党才得以把持权柄。这里讲一个真实的故事:乾清宫月台前丹陛下开辟一个ฐ东西通道,俗称“老虎洞”,至今保存完好。洞为ฦ拱形,高1。8米,宽1้。1米,用石头砌成,两侧有门,可通往来。《天启宫词注》记载:“帝(天启)尝于月夕,率内侍赌迷藏,潜匿其内。”陈悰诗云:“石梁深处夜迷藏,雾露溟濛护月光。捉得御衣旋放手,名花飞出袖中香。”清朝大学士于敏中等评论道:“宫前丹陛下洞道,盖侍从之人,藉以左ุ右往来者。而明之ใ末叶,乃ี用为嬉娱之地。其兴居无节,政令不修,甚矣!国祚๦岂能久乎!”就是说,那个老虎洞本来是为ฦ了方便宫内侍从通过的,后来竟然也成为ฦ天启皇帝胡闹的地方แ。作为一国君主ว,如此嬉游无度,不能自重,自然是自戕身体,自短国祚๦。

总之ใ,天启帝在位这七年,更像个木匠,像个顽童,而不像个ฐ皇帝。他死之后皇位怎么办?按照明帝的家法,应当是父死子继。天启皇帝ຓ有三个儿子:

皇长子朱慈然,因早ຉ产而夭殇。关于这个皇子的生母有不同的说法,《明史?诸王传》说“不详其所生母”;《明史?后妃传》却说:“(天启)三年,后有娠,客、魏尽逐宫人异己者,而以其私人承奉,竟损元子。”“元子”就是皇长子。这条材料说明这个ฐ孩子的生母是正宫张皇后。谈迁的《国榷๣》也๣记载说:“皇长子慈然生,旋殇(中宫出)。”杨涟疏劾魏忠贤二十四大罪之一是:“中宫有庆,已经成男ç,传闻忠贤与奉圣夫人(客氏)实有谋焉是皇上亦不能保其第一子矣!”就是说,皇后因受客、魏陷害早产,生一男孩,不久夭殇。以上三证可见,皇后是皇长子的生母。

皇次子朱慈焴,生母为慧妃范氏,比长子晚生十天,出生不到一年,又死去。

皇三子朱慈炅(jiong),生母为ฦ容妃任氏。任氏因诞育皇三子而被册为皇贵妃。天启帝连丧两ä子之后,对皇三子寄予厚望。但皇三子仅出生八个月,也早殇。

所以,天启帝ຓ虽有三个儿子,可到เ他死的时候,已然绝嗣。无法“父死子继”,那ว就只有“兄终弟及”,也就是由天启皇帝的弟弟来继承皇位。下面我们看一下天启帝的兄弟,也๣就是明光宗(泰昌帝ຓ)有几个儿子。泰昌皇帝有七个儿子:

皇长子朱由校,就是天启帝。

皇次子朱由,4๒岁殇,生母王氏,与天启帝同母,追封谥简怀王。

皇三子朱由á楫,8岁殇,生母王选侍,追封谥齐思王。

皇四子朱由模,5๓岁殇,生母李选侍,追封谥怀惠王。

皇五子朱由检,生母刘氏,下面讲。

皇六子朱由栩,早殇,生母定懿ງ妃,追封谥湘怀王。

皇七子朱由橏,早殇,生母敬妃,追封谥惠昭王。

光宗七个儿子,其中五个儿子早ຉ殇,都是在8๖岁之前夭折的。长大成|人的只有两个:一个是朱由校,就是天启帝ຓ;另一个是朱由检,就是后来的崇祯帝。因此,天启皇位继承别无选择,只有传位给皇五弟朱由检。二、崇祯继位

崇祯皇帝,名由á检,生于万历三十八年十二月二十四日(1611้年2月7日)。他比长兄由校(天启帝)小5岁。朱由检的生母刘氏,初入太子宫时是淑女(低于才人、选侍),生朱由检后不久ื,失宠被谴,郁闷而死,才23岁。太子朱常洛怕父皇(万历帝)知道,告诫身边近侍不得泄漏此事,崇祯ງ皇帝像(清人绘)命将刘氏悄悄地葬于西山。这时朱由检5岁。

万历四十四年即天命元年(1616年),朱由检7岁,清太祖努尔哈赤建立后金。他比努尔哈赤小51้岁。

天启二年即天命七年(1622๐年)八月二十三日,朱由á检1้3岁,被册封为ฦ信王,仍住在大内勖(xu)勤宫,其生母刘氏被追封为贤妃。这一年,明朝失去广宁。

天启六年即天命十一年(162๐6๔年),朱由á检17岁,搬出皇宫,居信王藩邸。这一年,明军在袁崇焕指挥下,取得宁远大捷。这年袁崇焕43๑岁,朱由检比袁崇焕小26岁,比皇太极小18岁。

天启七年即天聪元年(16๔27年)二月,18๖岁的信王举ะ行婚礼ึ,选城南兵马司副指挥周奎之女为信王妃。

六月,袁崇焕又指挥明军获得宁锦大捷。

八月十一日຅,天启帝病危,单独召见了朱由检。朱由á检这次奉召进入乾清宫,向皇兄请安后,皇兄对他说:“来!吾弟当为尧舜。”这句话暗示要他入继大统。朱由检一听,顿ู感惶恐,回奏道:“臣死罪!陛下为ฦ此言,臣应万死!”天启帝已深思熟虑,慰勉再三,叮嘱他入继大统后,应注意两件事:一是“善待皇后”,二是“委用忠贤”。

十二日,天启帝再次召见内阁首辅黄立极等大臣,说:“昨召见信王,朕心甚悦,体觉稍安。”暗示ิ由信王入继大统。

在天启帝病危的时候,皇位的争夺非常之ใ激烈,特别是大宦官魏忠贤,还想继续把持朝政,他显然不愿意由自己้无຀法掌控的信王入承大统。关于魏忠贤觊觎朝政的野心,野记传闻,多有载述。例如:

其一,魏忠贤企图垂帘摄政。就是想立一个傀儡小皇帝,他自己้来摄政。魏忠贤与大臣秘议由他垂帘摄政之事,内阁辅臣施凤来明确表示反对,说“居摄远不可考,且学他不得”。魏忠贤虽然很不高兴,但是没有办法,只好打消เ了这个念头。

其二,阉党中有人向魏忠贤献计,诡称皇后怀孕,暗中以魏良卿之子抱入,企图“狸猫换太子”,然后由魏忠贤辅佐,仿效王莽以辅佐孺子婴的方式进而篡位。

其三,天启帝对皇后说:魏忠贤告诉我,后宫有二人怀孕,他日຅生下男孩就作为你的儿子立为皇帝ຓ。皇后以为不可。

其四,《明史?魏忠贤传》记载:“客氏之ใ籍也๣,于其家得宫女八人,盖将效吕不韦所为,人尤疾之ใ。”就是客氏和魏忠贤想让宫女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