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化及暗诵咒语,发觉全然无效,方知天机子封禁之法邪门。于是不顾内伤,强运真气,意图挣开绑缚,却发现这金绳绝非寻常之物,越是挣扎收缩越紧。登时胸口更是一闷,眼前昏暗,嘴角鲜血流淌。
天机道人不容陈化及动作,双手疾拍腰间,一道金光激射而出。
陈化及为人沉稳,极少动怒。可此时却再难沉住气,勃然怒道:“我若非带人走不可呢?凭你们几个ฐ喽啰,怎能ม拦我!”
“慢着!”王妈妈伸手拦住了几人去路,口中阴阳怪气道,“一千两?那是去年的价格。”
荣禄正要开口,忽然瞥见了一旁站立的陈化及与秦小楼。本来,这两位神医医好了义子重疾,颇得荣禄信任。若是寻常政务、军事,料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也听不懂,但涉及此一物件,荣禄登时噤声,眼神中充满警惕。
夫人少见老爷如此生气,款步上前搀住胳臂道:“老爷,不就是几十万两银子,再让下面那些教教门门的凑些也就罢了,何必如此动怒呢。”
满庭芳眼角似有泪痕,见几人剑拔弩张,立刻๑紧张道:“四位师姐,他确实是我的朋友,我说几句话便走。”
眼见追到近前,几位素衣女子“铮”地宝剑出鞘,横在陈化及面前,怒叱道:“何方狂徒,竟敢当街追扰!”
唐如风道:“二位兄弟侠肝义胆,为ฦ国为民敢当大事,佩服之至。”
唐如春闻言,不禁面露诧异之色:“呃……玉面活阎王?”
唐如沐见陈化及制ๆ住了塞北三尸,心中好生佩服这个俊逸少年,却听沙有火说他是妖人,口中叱道:“鬼样的东西休得无礼!我化及哥哥侠之大者,再敢出口不逊,我一剑割下你的舌头来!”
陈化及见一招奏效,捏了个剑诀让塞北三尸身上蛇类张口吐信,却并不下嘴去咬,三人更加惊惧,直骇得魂不附体,本就没有血色的脸上真如死灰一般。陈化及走上前去笑道:“三位,失礼了。”
……
陈化及道:“确实是个姑娘,只是绝非私会,她说那里有一趟活计,人手不够故而找我帮忙。”
秦小楼惊得连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他一声惊呼:“乖乖!一千两ä金子!”
夫人此时心中ณ全然放在公子性命上,哪里顾得秦小楼的话语是否符合礼数。她见公子状况,急切问道:“我儿怎么又昏了?”
陈化及走上前去,报腕道:“老管家,我要失礼ึ在你身上一触,不知是否方แ便?”
这一句话登时点到了管家痛处,他低头略一思量:“最近受了风,肩膀确实有些疼痛,贴了两副膏药,想必过些日子就能好了。”
大汉听身后有人言语,从水中将秦小楼拽出,见是一身道士打扮的陈化及,粗咧咧道:“你是哪家的小道,在这管什么闲事?”
水中人手脚奋力挣扎,又怎能逃脱,直呛得咳嗽不止,鼻涕眼泪横流。陈化及定睛细看——不是那ว诓他在天福楼吃饭、又借机尿遁的秦小楼ä还能是谁!
公子哥哪里吃过这样的亏,在大庭广众之下丢â丑更是前所未有。恼羞成怒之际,眼珠骨碌碌一转,口中骂道:“妖道!看我第三拳破你邪法!”
陈化及以不变应万变,双目微闭双腿微屈,肌肉含力骨中藏棱。恶少这一拳击来,力道着实不小,但陈化及此时如同水中漂木、湖中空舟,他这拳头刚挨上衣襟,便倏地滑在一旁。恶少冲劲甚大,全然未想到自己้会一拳落空,跟着脚下踉跄,险些摔倒路边。
陈化及道:“大叔您慈悲,我不是出家道长,您叫我陈化及就好。”
人群却一哄而散。只剩下老头儿领着闺女坐在兵器挑子上摇头叹气。
另外一男ç子听唐如沐如此说,心中含糊,歪头看向胖掌柜,瓮声瓮气道:“哎,胖婆娘,这玉面活阎王果然厉害,只是七七四十九剑如何把人切成八八六十四块?”说罢,低头掰着手指盘算。
其余二人也是一愣,心想这少年好大的本事,世间又竟有如此神兵利器,斩钢刀如断毛发!暗地交换一下眼神,准备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