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天,覃韶风颁แ了罪己诏,大家才明白那年如此着急的处理韩林修事件的真正缘由。
天熙二十九年春,腊月十六,元宵佳节过后,官衙着手处理的第一件事就是年前皇宫中的一大摊子烂事。皇后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于年前就上认罪书至宗亲府,刑部也报备了一份。
冥姬与被其他神兵困住,根本没办法脱身,她只能在刀光中看见元楚与江宁打斗的身影。江宁是千年的仙,镇守银河几百年,加之强大的心魔作祟,按理说他远比这个不足五百年仙龄的凡人强才对,可是为什么,这一场打斗,江宁占了下风。
元楚从云头跃下,青光闪过,手中折扇化作长剑,直直向江宁劈来。
那ว木梁已经被火烧去了三分之一,丝毫没改变它结实的材质,刚好卡在楼门口,任凭谢靖言想尽了一切办法还是纹丝不动。难道说要等它安静的烧完?估计等它烧完,自己和韩濯也要被烧死在这里了。
谢靖言在一片火海中找到了一条可以出去的路,带着韩濯和覃云飞奔下去,好在观景楼陈设很是简单,并没有多少可以挡路的东西。没过多久,谢靖言便摸到了竹楼的楼门。
谢靖言不想理会他,对韩濯轻轻摇了一下头,并往蒋玉身后的观景楼看了一眼。
与皇亲国戚的后花园相比,天香阁院子不算很大,但是要真的藏起一个人来,找起来也真够费劲。
可同样也是这个ฐ人害苦了覃昭。
此时覃昭还能站在这里,听她说这么对的话,是因为,他们都是程家人,在某些方面来说他们有共同的利益。程溪保着程家,也就是在保着覃昭。
韩濯跪在坟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头。等到最后一个,她已๐是控制不住自己้,几乎是匍匐在地上泣不成声。
四国惯例,不立碑的荒坟,一般只有两ä种,一种是无人认领,一种是罪名昭昭。
多年之后,等一切都尘埃落定,谢靖言才会明白,他和韩濯之间,什么都有了,就是缺了一点缘分。
今日看的乐谱,是史国国君为自己朝思暮想的心上人所作。也许是境地相同,也许是想法相同,谢靖言读着这乐谱,想起了韩濯。
“不可能。”覃昭想着覃韶风平日里的行事风格,说,“不管娘娘有没有进言于父皇,做这件事的都是父皇。陛下要娘娘认错,那父皇就要先认错,父皇是九五之尊,他怎么可能认错。”
有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程溪知道自己难逃这一劫,她难得的与覃昭说了一大堆的话。
那个人,照ั顾了她数十年,虽不是生母,和自己生母也没有什么区别。韩濯还记得,小时候,韩林修常和她说,她是三娘娘在寒山寺捡回来的,要是没有三娘娘,也不会有她的今天。
她虽熟悉皇宫的地形,无奈此时是深夜,皇宫中建筑颇็多,道路穿插相交。韩濯跑了没一会子,竟然迷失了方向。
韩濯和谢靖言坐在二楼,往下看,一楼是个空出来的大台子,台子上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文房四宝和扇子,旁边一把椅子,椅子背后是一张绣着宋国河山的屏风。
掌柜的欲言又止的表情,让韩濯心中微微一动,原来,青州繁华富贵之地,还是有人记得韩家的。
“人人都夸你聪慧,我看你也就那ว样,我想说的话不是很明白吗?是你听不清楚还是你不愿意相信?”覃昭看着香炉中飘出来的烟雾,悠悠叹了一口气,说:“当然,我也是猜测。韩伯伯与父皇关系很好,要说他不知道当年送出来的是一位假皇子的事,我是断然不信的。韩伯伯知道当年送出去的是一位假皇子,今日皇城中真假难辨,要迎回一位皇子,而且很有可能他都不是覃家的骨肉。依着韩伯伯的脾性,阿濯,你猜他会怎么做?”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这些和韩家有什么关系。”
老人说近乡情怯,韩濯与谢靖言到了折金山山脚,看着烟雨朦胧中一片小小的村落,韩濯的脚๐步突然停了下来。她回过头,看着谢靖言,问:“谢哥哥,你觉得我该去吗?”
那一年,苍溪山下,他将受伤的韩濯捡回了家,原本以为她会是个ฐ文文弱弱的小姑娘,没想到她身上背负着这么多的往事。
“当年,你皇兄说是去苍溪山,一去就再也没有了踪影,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也许是吧。”覃昭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ฐ可能,当年阿纪将消息带来,覃昭就确定了韩濯还在人世间的消เ息。
“大晚上说这个,真是瘆得慌,星河,你知不知道公子为什么去……去那种不干净的地方?”还好星河的声音是很甜的那一种,不然陆文茵怕是要被星河吓个半死。她哆嗦了几下,纯粹就是出于凡人对鬼怪的敬畏。
待轿夫们离开后,星河才对陆文茵说:“夫人,今天小殿下来了,不知道他们说起了什么,公子去了一趟后山,回来以后就没说过话,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到现在还没有吃晚饭,谁叫他都没有用。”
这让覃祯ງ的心直直的沉到了井底,难道说,当年的事,真的有什么隐情?
只是,他失望了。
账房先生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最近不怎么来了。说起来,二位小姐还是覃公子第一次带人过来。”
韩濯将账房先生拉到เ一边,悄悄问他:“这里住一天要多少银子?”她要在青州待很长的时间,在没有进账之前,她还要省着点用自己的银子。
韩濯坐在船头,从怀中拿出谢靖言还给自己的镯子,看着金州船坞,不知道谢靖言如今在何处。
只能ม说,他和韩林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