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姐姐说犯困,于是由á绿钰伺候着去午睡。府里给她保留了一个小院,和我的隔得不远。
我看看四周,当真只有我一个人听过呢。老爷那会儿除了晨昏定省,很少到后院。大哥大嫂在京城,其他人那ว时不在林府。
跟我闹出这样的绯闻来,不晓得姬ภ少康是不是也在被姬将军教训。肯定是说他殿下的人也敢觊觎云云,还有叫他日后躲我远点。
“哪能ม啊,碰巧遇上的。我以为那里就是简单的祈福的场所,觉得新า奇有趣就去了。他是去找方丈手谈棋艺的。”
六哥在里头跟姐姐说:“辛苦你了,好好睡一觉。”
初为人父总是新鲜的,六哥看着看着脸上露出笑容。
这一路慢慢走着,足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姬ภ府。
六哥长手一伸,我从位子上被他拉过去跌趴在他身上,“明明有靠枕,我又不是枕头。”
四哥拍我一下,“谁让你喝我的酒的?”
老爷看看六哥,他正笑得如冬日暖阳一般:“正是这个道理。”
“好吧,我想去骑马,可是锦绣姐没工夫。马厩的人不肯让我牵马出来。我要你带我去骑马。我已经会了。”
“那ว好,小豆,我问你,咱俩交情还过得去吧?”
“我不苦,其实我也没吃过苦。我是在太太跟前长大的。”
我看到姐姐开始还忍着,后来就靠在大哥身上小声啜泣。她的难过里也有我一份吧。
“姐姐,你是不是跟小柳说了什么เ?”晚上睡在床上,我小声问。这样子总不会给人听去了吧。就算是我这样的听力在帐子外也不能ม听清的。
姐姐简直是用一种哀悯的眼神看着我,“十一,这样下去,害人害己้啊。”
“你在说什么啊?我当然要陪在你身边。”我有点生气,我都说得这么清楚了,你怎么还没死了姐妹共事一夫相互扶持的心啊。
姐姐挑眉,“你怎么还叫六哥?”
“嗯?”
“噤声,有人来了。”
我赶紧起来,拍打拍打膝盖上的土,把脚从一堆草里拔出来,就是它们害我摔跤的。
那其实并不是故意挖出来的密道,而是原本就存在的,只是后来过了很多年山崖上草长密了把路给完全遮住了。即使是在这里住了四五十年的住户也很少有人知道。渔夫当年逃命无意中ณ现的。
太好了!
我安心了,不过,那什么เ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不是我写在纸鹤上往外扔的么,六哥怎么เ会知道?
“哦?好。”我凑近一点看他。
六哥接过茶,给面子的品了一口。
小柳沉默了一下,“六爷现在的实力还不够,而且还有当年皇上跟娘娘被害的证据没找到。”
“十一小姐,再半个月府里就要送五少爷上京城了。他说他到了京城一定想办法找四少爷告假回来给你看病,他不相信那个老大夫说的。”
我们都是姨娘养的,而且都是女孩儿。男孩子不一样,嫡出庶出不用那么เ分明。可四姐姐能做上官太太,虽是对方แ俯就了,但她嫡出的身份也是个ฐ原因。不然,亲家老爷那里需要使银子,老爷送上再多,庶出的人家也不会明媒正娶的。
这回沾十姐姐的光,凡是给她置办的衣服、小玩意、吃食也都有我一份。我当时让翠缕拿碎银子打了送礼过来的人,然后把东西收起来。
六哥看我一眼,“这些你在哪学来的?”
“六爷,这位小兄弟是…”钱员外长得白白胖胖的,四十开外的样子。
“嗯,嗯,五哥,你都看些什么杂书啊?”我小小声的问。
我脑中ณ想起《东厢记》的小姐书生吟咏诗词作答的一幕,忽然脸红了一下。就听五哥接着说:“不过,你看的怕不是《女儿经》吧,那么枯燥的东西,你还能边翻字书边看?”
六哥牵着我到了他的书房,书房里还有几个管事在等着回话。他一挥手,“等会。”然后牵着我了里间,小厮找来线和竹片,“六少,您要的东西。”
“坏蛋六哥,赔我的美人风筝,六哥是坏蛋!”我往上一跳,挂在他手上,又哭又闹。
“这可不能随便给人看。算了,你是谁啊。谁都可能吃里爬外,你绝没有可能ม。走吧,吃饭去。吃完饭跟我来书房。”老爷把账本锁起来,任由á我挽着他出去。
吃过晚饭,老爷便教我看账本,他说的清楚明白,疑难处一一指点,我很快便听懂ฦ了。于是,他坐在旁边,我在桌前看这些军需的来往数据。
难怪他说不能给人看,去吃饭都小心锁起来。从这上头,可以很清楚的看出来六哥的兵力以及配置。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啊。老爹的头都熬白了。”
“您拿回家来,是担心王府里也有暗探?”我边看边问。
“不得不防啊。魏先生走时千叮万嘱,他在后方แ我肩上的担子还轻些,他这一走,这些可全落到老爹肩上了。”
“富贵也不好求嘛。”我嘀ถ咕了一句,一边用心默记着,因为不能把数据抄下来。
老爷看着我,“可惜你是个ฐ女孩儿,不然看你这领ๆ悟力跟对数字的敏锐,倒可以传我的衣钵。”说完自失一笑,“你是个女孩子比什么都强,我说什么เ呢。”
“就算我是女儿,也可以传你的衣钵啊。只要你舍得把家产给我。”我心头默算出各部需要的粮草,然后附耳告诉老爷,以便他在库房调度。
老爷听过,点点头,“嗯,不愧是我林淮山的女儿,没算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