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楚清欢伸手推了一把呆在原地的季婉瑶，又拉起小五，肃声道，“小一，小二，跟上！”
季婉瑶几人被她一连串的动作惊呆，然而外面的火光与厮杀声是如此熟悉，让他们瞬间回想起曾经遭遇过的一切。
其他两人似乎ๆ想不到她有如此狠厉身手，急急后退，避过同伴的尸体。
楚清欢却不逃，就在三点亮光近到身前一刻๑，她突然出手。
“许毅？算了吧。”季婉瑶连连摆手，“就他那个木头，要是知道我们不是出来赏灯而是游湖，肯定不许。”
小四兴奋之余仍有些担忧：“我们不跟二小姐说一声，真的不会有事么เ？”
他只觉得身上一阵阵冒汗。
地砖光可鉴人，滑动起来如有天助，又快又轻松。
楚清欢靠坐着亭柱，提着酒壶一口一口地喝酒。
夏侯渊负手于亭前浮桥，颀长挺拔的身姿笼于银月清辉之ใ下，衣袍猎猎，眸光明锐，那一点月光落在他的眸子里，这一刻，他眉梢眼角浮ด动着的，皆是若隐若现的冷厉与沉然。
“可是……”
“既然你们大小姐要管，我去有用么เ？”楚清欢头也不回。
一瞬间，房间里落针ฤ可闻，紧张的气息几乎凝固。
其他几人已乱ກ了呼吸。
他扬眉，表示不解。
她动了动，望着他：“有必要抓得这么紧ู？”
“那奶娘走了啊，你好好休息。”心满意足地提起食盒，出门，“铁蛋，清河，还不打算走哪，想忤在这儿当木桩子？”
“阿欢啊，这奶盅奶娘带走，这些衣服就放这儿，好不好？”奶娘拿眼睛瞅着她，眼看就要晴转雨，“这些都是奶娘的一片心意，奶娘花了好多心思在上头的……”
她没有那么多时间，也没有那么多精力花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楚清欢未再说话，徐步走到เ廊下，庭院中月色清朗，竹影疏落，她视线微扬，望着那ว参天的青竹，这竹子，恐怕至少长了十年了。
楚清欢站在檐下眸光淡扫：“还有事？”
“哎。”小三儿小四小五利索地应了一声就要走。
气死你们！
这一笑，整个人都焕发出一种生动明艳之色，与先前判若两ä人。
她本是活泼的性子，在宫中ณ日浅，文晋的后宫又没有太多的算计，再加上陈贵妃的照ั顾，她的少女心性就多延续了好几年，但不代表她什么เ都不懂ฦ。
这句话的份量，只可重不可轻，在场的都是人精，谁都明白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当下看向楚清欢眼神都多了分恭敬。
王妃……这真是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她刚摆脱了公主ว的身份，难道就要顶上另一个ฐ？
“哦！”石坚揉了揉脑袋，又是呵呵一乐，歪着脑แ袋瞅楚清欢，“对对，王妃，瞧我这个笨脑子。”
跪在地上的其他人连滚带爬地扑过去，将陈贵妃抱在怀里。“保护陛下，将反贼统统拿下！”朱高能一声令下，御林军忽拉一下上前，将萧天成护在中间的同时，枪尖都指向了地上手无寸铁的人。
“陛下！”朱高能与那ว男子大惊，连忙近前查看，朱高能更是一掌挥出，将陈贵妃重重打飞出去。
她踏着满地流淌的鲜ຒ血，一步步走向西华门，那ว里，更有数十人排成一列手持长枪等着她。
这样狠厉又悍勇的杀人手法，就算久ื经沙场的老兵都未必见识过，更何况这些久居京城的御林军。
“我知道。”楚清欢点头。
“不说？”她夹起一筷子菜举到他面前，好言询问，“看着卖相不错，尝尝？”狱卒惊恐地闭嘴，尽管不肯开口，但眼中的害怕之ใ色已说明一切。
“打我耳光的那人。”
“他叫什么？”她问得寡淡随意。
只听战马一声长嘶，势如风雷，猛然扬蹄从高处俯冲而来，马上男子手持金弓，神情冷峻，随着距离愈近，可看清男ç子眉目深邃，鼻梁高挺，一双长眉斜飞入鬓，紧抿的薄唇尽显坚毅之色。
若非他眼神太过阴戾，其实相貌可谓不差。
夏侯渊突然脸色一变，猛地扑过来将她压入水里，她只感觉到他的身子一震，抱住她的双臂僵了一僵。
水面上火光一亮，有什么从他身上滚落下来浮在水里，她立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挣开了他浮出水面，将他的身子扳过来。
他的衣服灼出了几个破洞，幸好入水快，掉下来的副梁没有对他的皮肤造成太大的伤害，但那一下撞击却力道太猛，极有可能将他撞出了内伤。
夏侯渊见她表情严肃，一言不发，反倒笑了笑。
一笑，便是一阵轻咳，嘴角溢出了血。
他顺ิ手抹去，面色发白，笑容却是明亮的，先前的怒意也似乎消得一干二净，抬手轻轻扯着她的嘴角，“这么严å肃做什么เ，我又没死。”
“什么เ死不死的，瞎说什么เ！”楚清欢一把挥开他的手，幽黑的眸中ณ蕴着冷怒。
他“咦”了一声，细细地打量着她：“真生气了？”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她抿紧了嘴角，望了眼即将坍塌的屋顶ะ，“到เ底怎么出去，快说！”
夏侯渊收起玩笑之意，正了神色，指着水池一角：“从这里走。”
楚清欢瞟了一眼，又是暗道？
“我在下面修了条水道，直接连通着外面的樊阳河。”他瞥她一眼，“本来刚才已๐经上了樊阳河岸，担心你不肯随奶娘走，又潜了回来，没想到你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