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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四日。
重宗祐下午两点准时离开银行。
银行座落在新宿第一百货大楼对面,位居繁华街道一角。
重宗徒步朝歌舞伎町走去。他是去歌舞伎町ฐ那家叫吉野的餐厅出席定期的银行支店长会议的。这种宴会带有和睦的性质。
聚会下午七时才开始。现在的时间尚早,重宗便拐进了一家电动弹子游艺室。他每月都要玩几次这种电å子游戏。虽然他十分喜爱这项ำ游乐,但怕别人。他对自己้担任的m银行支店长的职务是心中有数的,在同样称为支店长的同僚中,他肩上的份量明显重得多。如果让别人看到他进出于电å子游艺室,面子上是不光彩的。
而且,他的确很忙。
他玩到เ七点,这才进了吉野餐厅。
宴会在九点结束后,几位平时合得来的同伴又邀他去了另一家常去的酒吧间,直到十一点才离开。
他叫了一辆出租车向家里驶去。他家住在中ณ野区江古田。这里聚集着豪门富户。重宗的家也完全可以称得上富豪之宅了。祖先一代代传下来的地皮就达6๔60平方米。
往他家去的路上挂出一块“禁止通行”的牌子,似乎在进行着煤ศ气或是自来水的工程维修。重宗只得下了车,反正到家也只剩200่米左右的距离了。
快到เ家门的时候,前面有辆车退着开了过来,重宗只得把身体贴到เ邻家的院墙上。这时他鼻子里还哼着一首民谣。他平时喜欢歌曲,特别是临ภ睡的时候就更爱来几句。
汽车在他身边停了下来。车里除驾驶员外,助手席上还坐着一个人。车门开后走下来一个男人,走到เ他面前垂下头来说:“对不起…”
重宗以为ฦ是来向他问路的,可就在这一瞬间,腹部ຖ挨了重重的一拳。
等他清醒过来时,发现已被塞进飞驰的汽车里。
“劝你不要嚷。”那ว人把匕首顶住他的肋部说“你要不老实,马上就戮死你!”声音低沉,含着异样的压抑感。重宗坐在后座上,那ว人就坐在他的左侧,看上去此人体魄高大,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
“你们要把我…?”重宗嗓子发涩,话都说不出来了。
“送你去你的银行。”
“去我的银行…?”
“对!”
“这怎么可能?”重宗心里松了一口气。很奇怪,当他明白自己是落到了抢劫银行的歹徒手中时,心里反而镇静下来。
“为什么不可能?”
“那儿啊,你们…”
“你不要说什么大阪调!”
“我知道了。”两年以前,重宗在大阪待过很久。“袭击银行是不可能的,对,那根本就不可能。我什么都不说,你们放我下车吧,就当没这回事。”
“你他妈别来耍小孩这一套!”声音里充满了怒气。
“可是,你听我说,银行都上了锁呀,要进金库必须过一道门、二道门、三道门…总共有五道门;而且金库也是锁得严å严的,就算你打开了金库,每道抽屉也都有锁。你们到底怎么能拿得出…”说到这里重宗的话咽了下去。他的手摸了摸西装的里层口袋,装在那里的钥๓匙没有了。
“你可真傻呀!你怎么忘了钥๓匙是由支店长保管的呢?如果支店长出了事故,代理支店长那里不是还有一套吗?要是这一套也出了毛病,第三套钥匙就保存在离你们支店最近的另一家支店的保险柜里。不是这样吗?”嘲弄的语气中ณ透着彻人心髓的压力。
“可是…”
“可是什么เ呀!”那人镇静地问道。
“门上不仅有锁,还编有组合号码…”这句话也没能说完。
“就是要你去开呀;你要不开,马上杀死你!”
“可是…”
“怎么又是‘可是’啊?”
“可是,我们怎么进去呢?银行同警备保险公司签有合同,哪怕一块玻璃破了也会自动报警呢!这是利ำ用空气压力装置的,你们恐怕不知道吧…”
“知道!”那人不为所动。
“因此,就算是支店长,一旦银行关门以后也进不去。”
“这太容易了,只要切断警备装ณ置就行了。”
“切断?——你一动,警报就会响个ฐ不停。不管怎么说,都是不可能的,除非是警备保险公司的警备监视员才行。”重宗始终在考虑,只要让他们明白这事不可能,或许会平安地放过他。
“告诉你吧,我就是监视员!”男人得意地笑了。
“你是监视员?——原来是这样!”重宗呆呆地看着男人的侧脸。汽车在飞驰,路灯不时照ั射到他的脸上。这家伙有三十左右,看去不象是抢银行的凶恶罪犯,倒显得精悍或是端庄。
“五年前我就进了警备保险公司,目的就是为了抢劫银行,此外没有任何目的。我是下了决心,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五年也好,十年也好,都能忍耐。”
“…”“干它二十年、三十年身体衰弱了。人生能留下什么呢?买一栋小住宅,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