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一口口水。
我伏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对于我突然扔下研究所的工作,父亲并没多加责备。看着我满面憔悴神色愧疚,他也说不出什么,只是拍拍我肩膀:“小鸢,这些年你都绷得太紧了,现在公司和研究所都已๐经上了轨道,你好好休息一阵子也是应该的。”
我说:“谢谢爸。”
努力说服自己,忽视他拍在我肩膀上的手臂。
妈妈更是赶紧张罗着为ฦ我这个终于回家的女儿去做些补身的炖品,收拾房间。
我说:“不用了,我打算去朋友家住。”
妈妈惊讶:“为什么?”
我说:“我……”
正要说出编好的借口,爸爸却突然插嘴说:“小鸢已经这样大了,自己能拿好主意,让她去吧。”
我微微诧异,但是,正合我意不是?
陶意棠开车,我们一路往城郊驶去。
我问:“他的眼睛到เ底是怎么回事?”
陶意棠皱着眉:“说实话,我不知道。手术很成功,但是拆了线之ใ后,他就是看不见。现在只能抱好的希望,希望他度过一段恢复期之后,眼睛忽然就能复明。”
我沉默。这样的病例不能ม说没有,但是少之又少,几乎是奇迹一样的存在。
路两旁房屋渐稀,树木渐渐增多,接着,视野里隐隐出现一片灰红色的屋顶。
离得近了,那房子的轮廓清晰起来。房子有两层,灰红的屋顶下是青灰色的墙壁,窗框和门框都是整洁的白色,门前居然还有一段宽阔的游廊。我脑子里冒出奇怪的联想,觉得这房子漂亮得像棵挺拔的白杨树。
更绝妙的是那房子的前面有面积极大的一片花园,现在是初冬,那花园里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但是可以想见响的时候这里将会多美丽。
陶意棠说:“到了。”他下车去将雕花铁ກ门推开,带头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