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易安从后备箱拿出行李,“我帮你拿上去吧。”
江育阳木然地环视周围的一切,物是人非,曾经熟悉的环境变得陌生。
屏幕里的人哈哈大笑,她却笑不出来,沉浸在突如其来的悲伤中,眼泪不由自主地滴落,比妈妈刚ธ去世的时候还要难过,好像是身体缺失了什么东西,空洞洞的,再也无法填补。
她不由á得失神,记得每次看这种类型的节目,妈妈都会说,有什么好看的,就是一群人装傻充愣逗屏幕前的傻子开心。
魏山不明所以,也没有细想,回到厨房,将做好的红烧肉放到盘子里,端了出来。与此同时,虞紫从卫生间里出来,魏山一眼注意到了她的穿着,一件平平无奇的蓝色裙子。
她怏怏不乐地换了拖鞋,径自走向卫生间。
爸爸的生日快到了,爸爸一定等着她回家过生日。
黑暗的环境带来了无限恐惧,她的身体被束缚,无法求救,不知道身处何地,不知道外边是白天还是黑夜,也不知道几点几分,更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老奶奶收走纸壳,发现地上还有几个空的啤酒罐,边捡边提醒他:“醉酒睡在外边很危险,我儿子就是冬天喝多了睡在外边,活生生冻死了。”
老奶奶的语气很平淡,即使说到เ儿子冻死了,也只是略微降低了语调,听不出来太大的情绪变化。
江育阳心神恍惚,苍白干裂的唇轻启,喃喃道:“我女儿也死了,死得很痛苦,我没能保护好她。”
老奶奶捡啤酒罐的动作一顿,悲哀地叹了一声:“这就是命……人死不能ม复生,带着她的那一份,好好活着吧。”
他有所触动,思绪有些明朗,只是转瞬即逝,又陷入无尽的迷惘中,如堕烟海。
如果当年报仇后被判了死刑该有多好……那样就不会饱受折磨地活着了。
他欲要起身离开,忽然发现长椅上还有一个ฐ袋子,他看了一眼袋子里的东西,是两瓶矿泉水和一袋面包,还有两ä块钱。
冥冥中,似乎ๆ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拉出深渊,可他陷得太深,甘愿堕落沉沦。
他现在只想找个ฐ空无一人的地方แ了结自己。他不想浑浑噩噩地活在痛苦中了,他快要承受不住,崩溃发疯了。
阳光普照大地,一阵舒爽的清风吹过,温度刚ธ刚好。
虞紫ใ在公交车站等车,手机收到一条消息,是阮红发的:什么时候到เ?
她眺望一眼远处等交通灯的公交车,回复:我快上车了,大概半个小时吧,快到的时候告诉你。
今天是阮红常去的美容院搞店庆活动,老会员拉新客可以得到很多优惠以及奖品,阮红就把她拉过去了。不过阮红现在在理发店烫头发,要先去找她,和她汇合,再一起去美容院。
公交车到站了,车上的人很多,座位几乎是坐满了。
她犹豫几秒,上了车,最后一排有一个空座位,不过夹在两ä个中年男ç人的中间,她没有坐过去。
她站了两站,车上有了靠窗的空座,那个座位挨着一个小姐姐,她立刻坐了过去,戴上耳机,一边听音乐,一边看着窗外流动的风景,脑子里幻想各种各样的故事。
不知过了多久,音乐่旋律变得平淡,耳朵听得疲劳,隐隐发疼。
虞紫回过神,摘下耳机,公交车上的乘客寥寥无几,窗外的风景从城市变成了郊区。她心生疑惑,阮红姐会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烫头发吗?
公交车到เ站了,车内播报着站名,她陡然一惊,才意识到自己坐过了站,急忙下车。
现在是白天,虽然天色有些暗,但比夜晚安全。微风徐徐,绿树成荫,不远处还有一条缓缓流淌的河,令人身心平静。
她不再惶恐,用手机查了查,下一辆公交车是半个小时后到,这里又叫不到车。她无语,只好抱歉地给阮红打电话。
“阮红姐,我坐过站了,到你那边还要好久……”
电话的另一端没有表露不满,反而很兴奋:“哎呀没事没事!正好我做个保养,不着急。”
虞紫一脸懵圈:“你不是只是烫头发吗?”
阮红解释说:“我的发质不太好,不做保养,烫出来的效果不好,那就白花钱了。”
虞紫ใ无奈扶额,电å话传来理发小哥夸赞的声音:“姐姐这么好的头发,做了保养会更漂亮,更配姐姐的明星气质呀!”
“是嘛!像哪个明星呀?”
虽然只是通电话,但虞紫ใ想象得到阮红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
“那还来得及去美容院吗?”她问。
“来得及,赶在她们下班之前到เ就行了。先不和你说了,我要洗头发了,你自己注意安全,不急啊!”阮红补充了句,“哦对了!我还办了张卡,到时候你需要做头发,可以用我的卡。”
虞紫讶然:“又办卡……”
话说到一半,阮红已经挂断电话,虞紫无奈地摇摇头,数不清她办了多少卡,也记不清她后悔了多少次,始终不长记性,禁不住忽悠。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也被她影响,容易激情消费,没有长远规划,快活一天是一天,过于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