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如此，五丫头与国公府的攀上亲事，将来那可是飞上枝头成凤凰，叫人羡慕了。
付严栢气定神闲的揭了茶盖往嘴边递，润了嗓子才说：“京城沈姓不多，有那般好本事的更是凤毛麟角，除了国公府的，还有哪一家？”
这会儿又颠了一下，实在是扛不住。
遮月便也罢了，齐妈妈腿脚不利索ิ，老太太本不愿让她带着，还是付茗颂废了一番๘口舌，险些惹的老太太不悦。
闻恕闭了闭眼，有些气急败坏地撑起身，踱步到เ桌边灌了两杯冷茶。
辗转好几个来回，才皱着眉头睡下。
付严栢回头将老太太扶起来，“母亲，咱们付家，要赴京了？”
唯有对一切心知肚明的老太太很快反应过来赶忙跪下，其余众人才跟着接二连三跪下。
她也着实摸不透老太太心底的打算，要说也该先打算姝å云这个ฐ嫡女才是，怎么现在反而瞧上五丫ฑ头了？
姜氏眼看她打了帘子进去，脸上的神情逐渐冷淡，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付姝云的脑袋，“都是议亲的年纪，你祖母却唤你五妹妹不唤你，你还不上点心！”
那可是老太太送给姑娘的物件，遮月想拦上一拦，被付茗颂扯住了衣裳：“别生事。”
“怎么会？”付茗颂辩驳：“二姐姐也知晓，祖母一贯不喜欢我，今日差ๆ人送物件来，只是怕我丢了付家的里子。”
付姝妍听了个头尾，一下从云姨娘怀里坐直，红着眼瞪向付茗颂：“你见过沈公子了？”
付严栢皱眉，有些疑惑：“当真？可我见他看你的神情，不像是不相识的模样。”
有人趁机附和道：“对啊，宋宋姑娘呢！爷几个都搁这儿坐一晚上了，我们要看宋宋姑娘！”
高台上的姑娘弹着琵琶，神色却紧绷着，显然不大高兴。
小宅院里流言蜚语传的快，姜氏暗里训诫过自己院子里的下人，但堵不住总有嘴碎的，不多久这话就传进了老太太耳里。
这日，老太太特意叫来庄玉兰与茗颂到跟前做女红，时不时瞧一眼那ว生的妩媚动人的面容，没见有异，老太太犹疑ທ的撇开目光。
“兰儿这刺๐绣手法，可生疏了不少。”老太太眯着眼看庄玉兰手里的绢帕。
庄玉兰被老太太说的耳根一红，不大好意思的低头诺诺道：“在庙里只想着诵经，反而落了功课，叫姨奶奶见笑了。”
老太太对她总是宽容，笑罢便只道一句无妨，随后才去看茗颂的。
要说府里姑娘的手艺老太太心下都跟明镜似的，五丫头平日是不声不响，为人沉闷，但也十分沉得住气，一坐便是一晌午，做起这种针线活来，倒是最出众。
不知是不是觉得与国公府结亲有望，老太太如今看她这个孙女，怎么เ瞧都顺眼。
除了性子窝囊，倒不比其他几个ฐ丫头差ๆ。
待到晚膳的时辰，老太太只留了付茗颂一人。
庄玉兰面上不动声色，心中早就波涛暗涌，屏着气离开。
室内只剩她祖孙二人，老太太这才正了正脸色：“外头的传言，你可听说了？”
付茗颂没料到老太太会主动提起，不由错愕的仰起头：“听了一两句，但茗儿不会听信谣言的，请祖母放心。”
“此话怎讲？”老太太亦是不曾料到เ她会这般说话。
“祖母曾说过，宁为ฦ穷人妻，不做富人妾，怎会将我许给高门大户做妾室，何况上头两位姐姐都未说亲事，轮不到我的。”她说到最后，声音逐渐低下去，似是谈论婚嫁有些羞涩。
她虽是无意，但却将老太太的话给噎住了。
那句“穷人妻，富人妾”是她所言，可已是五六年前说的话，这丫头竟记到เ如今？
“话虽如此，可也不能ม一概而论，这做妾未必就不如妻，还得看门第才是。”
老太太抿了口茶，说起话来底气难得不足。
老太太这话恍若晴天霹雳，屋内陡然一静。
付茗颂下意识睁大眸子，瞧了老太太半响，才出口问：“祖母，这是何意？”
“茗儿，祖母就问你一句，若是高门显贵，是你父亲一辈子都不敢高攀的那种人家，如若有意于你，你可愿嫁？”
老太太双目直直望着她，瞳孔里似是蹿起一束光。
付茗颂呼吸重了几分，胸口沉闷，有些喘不上气。
她养在云姨娘膝下，见多了妾室的不易。
这一生不求富贵，但求顺遂。
可要她忤逆老太太的意思说个ฐ“不”字，实在太难。
付茗颂几次想开口，却见老太太目光愈发凌厉，如若答案不叫她老人家满意，恐怕这么多日的祖孙和睦，顷刻๑间就要化作泡影。
姑娘嘴角紧ู绷，牙关阖紧ู，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拽着裙ำ摆，蓦地她低下头，声音小的几近听不清：“我不愿。”
老太太眉头微挑，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她知这丫ฑ头许是不愿为ฦ人妾，但没想以她的性子，竟敢直截了当的说出口。
“倘若，能ม为你父亲的仕途添砖加瓦，能助付家家宅兴盛，你也不愿？”
付茗颂浑身一震，老太太这是拿家族兴衰在要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