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说的话背弃了秦远对他的信任。
他们没有明里暗里地打着哑谜,都是聪明人,一句话便可以懂得所有的利害关系,明白对方แ是否说的是真话。
秦丞相果然没有说错。
他这才想起来——这里是薛凛的识海,是薛凛向他展示的过往。
他这么一句话,竟然演成了活生生的康以情,演成了那个弃武从文,却又在叛军逼宫的时候重新拿起了手中长剑的偏偏君子。
副导演就快开口喊停,站在一边还没出场的薛凛突然伸出手拦住了他。
叛军头领昂扬阔步,手中的刀缓缓举起,对着他的脸往下虚虚地划着,刀尖最终落在了秦远的胸ถ口处。
刀锋在雪色中更添三分清冷,他的官袍经历了一番打斗残破不堪,可这样的狼狈也掩饰不住他的傲骨。
秦皇后用了那么多兵马包围薛凛的寝宫,为的就是从他手上拿到เ玉印。
他只告诉了薛凛他藏起了玉印,并没有告诉薛凛玉印在哪里。
追兵已经环绕了上来,将他们二人团团包围,却没有任何人举刀砍下。
下一刻,皇后手臂中ณ滑出的匕首就停在了他的脖颈上。
叛军果然离薛凛的宫殿越来越近,秦远持剑策马而行,不过片刻便看到了交战在一起的皇城进军和叛军。
他要出宫。
秦远不笨,稍微一想便能想通其中关窍。
这句话在秦远的心间种下鲜ຒ花,他瞬间便有些眉开眼笑了起来。
薛凛同秦远一样,一身的白色,发冠也摘了下来,只有一条白布绑在头发上垂落,在风中微微摇晃着。
前一刻还安然无恙的地方แ瞬间披上了白色。
他看着这一块他本来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见到的玉,皇帝虚浮的声音传来:“都愣在一边干什么,把大殿下扶起来吧。”
一块雕刻๑着龙凤的大玉。这玉的特征太过明显,即便没有见过,秦远也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知道这个ฐ时候,他应该回他的父亲一句“是”。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出来,但是秦远能懂ฦ。
——皇帝要看的是薛凛的反应。
轻轻松松一句话便驳了薛凛的要求。
皇后坐镇宫中没有出来,薛准坐在皇帝ຓ的右手边,苍白着一张脸,似笑非笑地看着薛凛,举起酒杯朝着薛凛遥遥敬了一杯。
薛凛微微抬头看到皇帝的表情,心中更是不安。
严才也直到分寸,气了一下薛凛就松了手,把玩着化妆师一会要给秦远画“受伤妆”准备的材料é:“小秦秦你真的不要准备一下进入状态吗?”
严才朝着薛凛就摆了个大鬼脸:“才不管你,我就是要心动!”
现在说他刚ธ才提到的嘤嘤嘤是开玩笑的还来得及吗?
沈星洲大手一挥:“没问题——”
今天的工作量并不大,太阳还没落山,薛凛就宣布了收工ื。
亦或者是演武场上无数次策马拉弓中的其中ณ一次?
宫城内的演武场,和薛凛一同并肩。还有灯火簇拥中的花灯节,薛凛牵着他的手,在街上快步走着,他手持金线莲花灯,灯火微微摇曳着,如同那上下跳动的心一般。
他已经经历了五百年的人生了,当真可以轻轻松松地进入少年人那种生气勃勃的状态吗?
李一航开起了车,嘴里念念有词:“哎我说薛哥,你和秦先生怎么เ出来吃个ฐ大排档都遇上这种难得一见的大新闻?刚才没被那些来拍新า闻的媒体拍到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