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来的?故意不出声,想吓唬人吗?”她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因为好奇,他也去了厨房。
铃铛跑进船舱,兴奋的对丘夜溪说:“也不知道从哪里来了那一群鸽子,好奇怪,每一只都漂亮得不得了,又精明得像鬼似的,怎么เ抓也抓不到。”
曹尚真也看到了,对着天空招招手,那鸽子就落在他的手腕上。他从鸽子脚上取下一张字条,打开来却忽然紧ู瞇起瞳眸,像是被什么刺到了眼睛,锐利ำ的寒意是楚长烟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握着纸条沉思片刻,他忽地将鱼竿一丢,对楚长烟说:“千总大人,叫船队改道,流寇已经找到了。”
梦娇一看到他,所有的怒火都挤在眉毛中间,指着他鼻子就冲了过去,“楚长烟,亏我还把你当作一名响当当的人物!当年你剿灭盗匪的那点本事都哪儿去了,怎么会让此地冒出这样胆大妄为的刺客,公然行刺๐朝廷大臣?若是尚真哥哥有个三长两ä短,你负得起这个ฐ责任吗?!”曹尚真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软软地靠着妻子的肩膀,打断ษ她的话,“公主ว殿下,您就别ี在这里为我打抱不平了,这事也不能怪楚大人,若是他治理无方才有这样的恶人,那我这个丞相更难辞其咎。”
“嗯,也有这个可能。找这里的县令,知府,不!找楚长烟来,我要亲自审问他们到底是怎么เ管理这地方的?不仅海上有流寇,陆地上居然还有这样的悍匪!成何体统?”
进了千总府,楚长烟命人上茶,客气地笑著说:“丘大人是兵部尚书,本是我的顶头上司,按说您的事情下官无权越级干涉,但是您也知道丞相大人的命令,下官不敢违抗,若是今天有得罪之处,还请大人海涵。”
走过曹瞻身边时,他的头低低地垂著,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她也没有喝斥,而是淡淡问道:“曹瞻,丞相大人最近飞鸽传书了吧?除了今日之事惊动了楚大人之ใ外,他还说了些什么?”
“楚长烟现在是梦娇的心头肉、掌中ณ宝,没有大错在身,我不会轻易动他。”
他低声问:“还记得当初把妳关在船中的那ว个女孩吗?”
“铃铛?”她对这个名字印象深刻,“她不是被关在月兰那边的牢里了?”
他淡淡笑道:“有人把她放出来了。”
丘夜溪吃了一惊,“放出来?谁?这么大胆?竟敢触犯国法?”
“月兰曾是谁的地盘?妳以为ฦ谁能ม放她出来?”
她微微蹙眉,“你是说楚长烟?可是他……”
“他若是流寇幕后的真正主使,悄悄放走铃铛一点也不奇怪。”
丘夜溪斜眼看他,“你有证据?该不会你又抓住她了吧?”
他笑着点头。“她若是乖乖在月兰混饭吃,我也抓不住她,可她偏偏不怕死的到京城来。京城是什么地方?到处都是我的人,她一入城门就已经被人留意,近日她又总去楚长烟所住的驿馆出没,妳觉得这意味着什么เ?”沉默了片刻๑,想起铃铛当日宁死也不投降的样子,她又说:“不过你若想从她口中套出些什么有用的消เ息,只怕是不能。”
“为何?”这下换成曹尚真诧异了。
“她对她后面的那个老大格外敬重,不会轻易出卖的。”
咬着指尖,他瞳眸幽幽闪烁,“这倒没什么เ,就算她指认了,楚长烟也可以反过来说她诬赖,故意污蔑朝中大臣。”
“那ว你……”她又不明白了,既然他将这结果想得如此清楚,还有什么可高兴的?
他捏了捏她的下巴,“夜溪,妳这样的忠臣良将,最恨的是什么?”
“你这样的奸臣。”她不假思索地回答。
曹尚真对这个ฐ封号早已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对啊,这世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我的同伙,一种是我的敌人。众人视我为祸国奸臣,就自然要把自己标榜为忠臣良将,而忠臣良将最讲究的又是『忠义』二字,对君王忠,对朋友义แ。妳想,他若知道铃铛在我手中,能坐视不管吗?”
丘夜溪这时才全明白了,“原来你是要把铃铛当作诱饵去钓他上钩๗。”
“以他的那ว点聪明,应该不会直接找我要人。妳猜猜他会怎样应对?”
她拨开他的手,“你是七窍玲珑心,当然猜得出,要我猜什么?”曹尚真转着眼珠,笃定一笑,“我猜……他会来找妳帮忙。”
“为何?”
“因为妳这几日对他示好之后,他该把妳视作他的同类,下一步大概就是要策反妳了。”
曹尚真猜得不错。当楚长烟知道铃铛意外被捕之后,一时间有点慌了,倒不是怕她会出卖自己,而是担心铃铛小小年纪受不了刑部的严刑摧残。
铃铛跟着他不过三两年,却对他十分敬重信服,又因为为人机灵,所以他才会将一艘船的首领位置交给她这个女孩家担任。
这一回他叫铃铛入京,本来也想着她是女孩,京中ณ没有几人认得她,丘夜溪虽然见过她,两人却没有什么机会碰面。铃铛的女儿身可做为ฦ掩护,有任何事情行动起来都比较方便,万万没想到才不过几天,她就被人捉了。现在他操心的事情有两件―一、捉住铃铛的人是否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