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队长催马上前查看,这支凤氏的商队用马匹来驮着货物,每人的马上都有两个绑得结结实实的包裹,而那包裹里是不可能藏人的。
沐涯手中举起一块金漆令牌:“我们是中ณ原凤氏的商人,向来在草原上正正经经地做生意,不会窝藏什么逆贼。”
曦雨心想此人有礼有节,倒很招人喜欢:“不打紧,我并不在乎ๆ那ว些虚礼ึ,更何况你身上有伤,若是冻坏了,可不大好。”
阿洛汗珠丹这才道了谢,紧挨着火炉坐下。
曦雨打趣:“你虽然是西狄人,却比中原人还要谦恭客气。从你上车起,都不知道了多少次谢了。”
阿洛汗珠丹ล也笑:“我们西狄人最是知恩图报,在恩人面前自然要谦卑有礼ึ。”他顿了顿,又说:“我回去后,定将你们的恩情禀告王子,他日王子夺得汗位,我得势之日,必报答小姐。”
曦雨摇摇头:“现在说这些都还为时太早,我虽然是个女孩子,也粗略知道些草原上现在的局势。你和你家王子还是先想一想,怎么保住自己的性命才好。报答不报答,那都是最后的事了。”
阿洛汗珠丹ล郑重道:“只要明日平安到了乌兰恩格尔的领地,我这条小命就算保住了。莫牙克维侬势力大,我家王子也自有应对之策,多谢小姐劳心。”
曦雨点点头:“既ຂ然你们已有了法子,那便是我多事了。”她想了想,又笑道:“将来你家王子果然得了势,你不想报答的话就算了,我们也不会那么厚脸皮地再上门要些什么;你果真想报答,就在你家王子面前进言两句,让西狄和中原能够互市,我们便感激不尽了。”
“互市?”
“是,我家是商人,自然想把生意越做越大,赚更多的钱。现在凤氏的商队虽然是唯一可以进入西狄的商队,但每次仅限一支,带的货物有限,也只能和西狄的贵族做生意。”曦雨一手支颐๖沉思:“若有了互市,生意规模自然就大了起来,我们赚的钱也就更多。而且西狄的平民也可以拿他们剩下的牛羊换得粮食,不需要再去劫掠了。这样岂不两全其美?”
阿洛汗珠丹也在沉思。
曦雨又笑道:“你若是觉得不妥,也不必向你们王子提了,这不过是我自个儿的小见识,想帮一帮自家的生意罢了。有了互市自然更好,没了这个,我家也不会垮。现在不必考虑这个,先脱离了眼前的险境才是头等大事。”
说完,又叫似月:“拿那个银白小箱子出来,该给蒙哥公子换药了。”
似月拿出那ว个银白箱子,曦雨打开,扭开那些瓶瓶罐罐,阿洛汗珠丹自动把臂膀袒露出来。
似月上前给他揭下裹伤的纱布,曦雨手持药棉,先给他伤口消了毒,再拿过一个小瓶子,把消炎的药粉洒上去。
一阵像火炙一样细细碎碎的痛,阿洛汗珠丹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曦雨抬头:“这消炎的药粉洒上去,是有一些痛的,不过很快就好,公子忍一下。”说完又低下头去。
阿洛汗珠丹看着她墨黑的刘海晃动间露出洁白的额头,坚毅的眼神温柔起来,不禁微笑道:“小姐方才说的这句话,倒真像王子的呼庐嫫嫫。”
曦雨换好药,把药箱收拾了,才挑起眉头:“此话怎讲?难道我看起来和那位嫫嫫一样老吗?”
“不不不,”阿洛汗珠丹ล忙道:“王子小时候常带着我们外出射猎玩耍,每次受了伤回去,呼庐嫫嫫为他上药时也总要问一问痛不痛,说‘很快就好,忍一下’。”
曦雨笑:“那这位嫫嫫对你们王子还真好。”
“是。所以王子长大后,她请求回中原去,乌ไ伦珠日格可敦便放她回去了,还赠给她很多金银财物。”
“那ว位安达可勒呢?他都教你们王子些什么เ呀?”
“教些诗词歌赋,四书五经也教过一些……”
两人又谈笑了一会儿,曦雨觉得有些困倦,便蜷在锦被中ณ迷迷糊糊地睡了。阿洛汗珠丹也在毯子里打起盹来,唯有似月坐得端端正正,不时往火炉里添块木炭。
酷寒的一夜过去,晨光中似月撩起车帘,大漠的阳光洒进车中ณ,曦雨伸手揉揉眼睛,从锦被中ณ探出头。
阿洛汗珠丹亦从浅眠中醒来。
似月拿出妆奁:“姑娘,头乱了。有外客在,不便把髻解开,奴婢先给姑娘稍稍整理,可好?”
曦雨点点头,星眼微饧、雪腮带赤,从被子里刚坐起来便打了个ฐ寒噤:“好冷。”
似月连忙把一旁的毛皮长衣给她披上:“姑娘且忍一忍,过了一夜,要撩开窗帘透透气。”
曦雨拉了拉身上的毛皮衣服,彻底清醒过来:“这里有客人在,自然是客先。”
似月会意,将小火炉上烧的热水用精致的小银盆盛了,再加上香皂、软巾,先端给客人洗漱。阿洛汗珠丹ล知道这是中原的礼数,也不好推辞,道了声“劳烦姑娘”方在盆中洗了手脸。
似月又服侍曦雨洗漱过,从妆盒中拿出一把小小的玉栉梳,将曦雨散落的头都抿归妥当,拿玉栉梳固定好。
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