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了能请你帮忙去厨房给我煮两个鸡蛋吗？谢谢。”莫小烟说。柳名伟定定地看了莫小烟一眼然后走进厨房开始煮鸡蛋。等他将煮熟ງ的鸡蛋拿出来的时候发现莫小烟并不在客厅里柳名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然后他听到了楼上传来的砸东西的声音。
“一开始我不知道你的病情直到上一次你在郊区晕倒被出租车司机送到医院我赶去医院将你的行李箱从出租车后备箱里拖出来送去寄存的时候因为你忘了加密码锁我就打开看了一下没想到在里面发现很多药奇怪之ใ下我仔细地查看了你的行李箱然后在夹层里发现了你的病情诊断书。”
辛雨走了以后莫母坐到床边问女儿“他是你朋友？人看上去倒挺憨也挺细心就是有点不修边幅看上去不齐整的样子。”
“我……先给你哥打了个电å话他让我打电话给120立即送你去医院他说他会尽快赶到医院。”辛雨小声说。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去那边我知道你这么多年生活得一定不幸福。”莫小雪重新拿起画笔在画架上涂抹着。莫小烟走近妹妹的身旁看到偌大的一张空白的画纸上画着一双眼睛一双瞳仁里布满惊惧、绝望、凄凉与无助。
“如果我们当年没有分开是不是现在一切就会是另外一个样子？”莫小烟低语似在问妹妹又似在自问。
“他的妻子是不是已经死了？”苏航问。
“谢谢你这样说。”莫小烟说。他能够看懂她她多少有些感动。
“怎么不说了？”苏航打断了莫小烟神游的思绪舀了一小碗鱼汤放在她面前说“趁热喝些鱼汤凉了会腥口的。你那天说有时间约我谈谈不会只是为了谈罗芸？”
“我以为我们是一类人”苏航定定地看着莫小烟语调里有悲哀的气息蔓延“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在你的眼神里看到เ我们是同类的讯号我以为你会明白我的想法理解我的心情但是现在看来不是。”
坐上罗芸的红色速腾时莫小烟就有预感罗芸这次的话题仍然会是围绕着苏航果然在咖啡厅落座两杯热咖啡刚刚摆上长方形的铺着褐色台布的茶几时罗芸将墨镜轻轻地往下按了按平静地问道“最近有看到苏航吗？”
“不是”莫小烟笑“有时候看下载的电影有时候是玩游戏。”
“还好”苏航很快调整了自己้的面部ຖ表情脸上又浮ด上那种暖融融得如同阳光般的笑容“你呢？不会仍然在休假吧？”
“你这样想她会很伤心。”莫小烟说“再说你已经不可能抹得去她存在于你的世界的事实了贝贝和你共有一个父亲。”
莫小烟觉得心脏隐隐地生出一丝轻微的扯痛感原来自己一直是一个ฐ任性固执的孩子总以为ฦ这一生是在为别人着想自己是个无辜可怜的被抛弃的女子却原来一直是自己在以各种各样自私的方式在伤害着别人包括亲人和朋友包括苏航这样一个素昧平生的男ç子或许也包括了辛雨。
莫小烟不认为自己如林妹妹般才情可畏ั、心高气傲她只是习惯了淡漠习惯了沉默习惯了在沉默之后说一些奇怪的话语写一些深情绝望的文字这是她与白明亮分手、辞职离开公司以后的谋生手段亦是她生存的一种状态很长一段时间她的世界仿佛是一部老旧的黑白电影默然无声而灵魂却以裂ฐ帛的姿ู势劈啪地响着没有人能够靠近。
莫小雪像风一样突然搬回来又像风一样突然搬出去莫小烟虽然并不能够完全了解妹妹的心思但是她有一种敏锐的直觉小雪的回来与离去都与她有关。
辛雨走近莫小烟说“算了明天再走吧现在搭不到车了这里比较偏僻就这点不好一到晚上想上哪儿去都难。”但是莫小烟坚定地摇了摇头说“不了我已๐经决定走了就跟我昨天决定来一样我不会改变主意了。”
—4๒5—
喧哗沸腾的人声足以湮没莫小烟心中的忧伤凄楚她吸了吸鼻子走进候车室洗手间在水池前用冷水湿了额头和面颊然后呆呆地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苍白得没有血色的面容。回来两ä个月的时间却仿佛经历了两年的沧桑莫小烟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等待她的又会是什么。
莫小烟想着阿桑是位怎样的女子要经过怎样的情事才可以将一首歌唱得这般惹人疼惜想要流泪一转眼却发现小雪的腮旁挂着一滴晶莹的泪像是早晨花朵上的露珠车身一震那滴泪滑落了衣襟仿佛从来没有流出过。
“什么？”莫小烟问。
“后来爸爸告诉我的有一段时间爸爸想要联系姑妈但是联系不到เ。”莫小雪说。
莫母的泪水终于还是流淌了下来她迅速地扯过一张面纸擦干了眼泪说“小烟不管什么时候想起爸爸、妈妈、妹妹想起家只要那边允许你都可以回来你要记得你是我们家的一份子我们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
柳名伟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一切拉着莫小雪坐下来用早餐然后不经意地瞄了一眼手表装ณ作漫不经心地说“时间差不多了爸妈还要上班要不就由我来送送小烟？”
生命脆弱得当真如一片薄轻的羽毛辛雨的妻子死了苏航的父亲也死了。莫小烟还记得不久前辛雨在殡仪馆里接听她的电话而现在苏航又在殡仪馆里告别他的亲人不久的将来谁为她这个孤单漂泊的女子入殓送终？
莫小烟决定给苏航打个ฐ电话隔一天他就要躺进医院做肾摘除手术了也许他不会有什么เ大碍但也许会给他的健康留下一生的隐患。莫小烟希望苏航能ม够好好的毕竟这个世界上幸福并健康着的人已经越来越少。
—2๐6—
苏航回到车上时莫小烟随意地问道“贝贝是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