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烟走的时候莫小雪拉着姐姐的手一直哭哭得眼睛肿得看不见路所有人都当她是姐妹情深难舍难分没有人知道年幼的莫小雪的心中从此埋下一颗愧疚怨愤的种子那ว粒种子令她对姐姐又想念又憎恨想念她如同想念自己的影子；憎恨她因为她认为姐姐一走了之却将所有的痛苦都留给了她。
围观的邻๑人也拥上来劝阻姑妈被人群拉扯着拖回了奶奶的小屋姑父留下来处理童童的尸体当他抱起血液已๐经凝固成黑红色的女儿渐渐冰冷的身体时他向莫小烟投来怨毒的一瞥那两道目光像狼一样的扫射过来令莫小烟的心中ณ升腾起冰凉的恐惧尽管她一直是一个活泼开朗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
“明天吧给我地址我自己过去。”莫小烟挂完了电å话辛雨将他的住处的地址用短信息发送到เ莫小烟的手机上。莫小烟看了一眼然后保存下那条短信息开始用心地收拾行李。
辛雨沉默了片刻说“会。”
“这么เ晚了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莫小雪睡意朦胧的声音在静谧的秋夜里飘荡在空冷的阳台上有着明显的猜疑ທ的意味将莫小烟的思绪从伤感旧ງ事的回忆中拉出来。莫小烟扭过脸看到柳名伟站在她的身旁她有些愠怒但她没有发作。
大学是一片适合滋生青涩恋情的土壤青春的男男女女们心中都怀揣着对异性的热切向往与渴望而又没有完全失却纯真腼腆的模样是一群能ม够让人心动被人点燃的大孩子但是莫小烟的大学生涯没有风花雪月的情事有的只是一个人日复一日的几点一线直至毕业。
“为什么你不希望苏航救他的父亲？”莫小烟平静地问罗芸“苏航捐出一个肾可以成全他自己的孝义救他的父亲又可以成全你救你的丈夫我觉得你应该高兴因为你的丈夫还有一个儿子可以救他不至于绝命可是你为什么เ不想救自己的丈夫？”
“是的他要捐一个ฐ肾给他的父亲。”罗芸的话里有浓重的伤感。
“星期一在哪家医院做手术？”沉默了良久苏航将车重新驶上车道时莫小烟问。
莫小烟挂了电话坐直了身子苏航看了看她的额头在迎面而过的车灯照射下有一个ฐ鼓出皮肤的包肿在莫小烟明净的额头上。
“真是奇怪你看上去跟小雪差不多但你体重竟比小雪轻很多。”柳名伟说了一句令莫小烟莫名其妙的话。
莫小烟晚上没有上网也没有写字也没有看书她吃过晚饭洗漱完就躺上了床但是怎么也睡不着那个年轻的苍白憔悴的女人的脸总是浮现在眼前莫小烟甚至觉得躺在病床上的那个女人是自己她正被不知名的管子插着等待死亡来临的时刻。
“是的而且我希望是尽快出行后天吧你看怎么样？”莫小烟对着话筒平静地说。
莫小烟伸手接过柳名伟手中的苹果说“谢谢名伟我跟小雪一直就是一家人虽然小雪嫁人了但她也始终是我的亲妹妹我不会跟她争任何一样东西的。”然后推说手头还有个稿子要写拿着苹果上楼进了房间。
莫小烟追到拐角的楼梯口就听到“咚咚咚”的脚步声一路跑下去了任莫小烟对着楼ä梯喊“先生你等等”那个人的脚步却始终一步不停。莫小烟无奈何转身跑向电梯下了楼。莫小烟知道那个男人一定是下楼去了。
莫小烟拿着钱刚想放进零钱袋想想觉得不对她摊开手心里被揉皱的一把钱一张一张地放在餐桌上铺平竟发现他找了她一百零八块。他错找了零钱不但没有收取到订奶费自己还得多贴上八块钱。
“那是你人不行我老婆就从来不会丢东西。”白明亮的这句话发过来的时候莫小烟的心脏有一丝钝痛的感觉突然蔓延开来她站起身从包里翻出一个药瓶倒出几粒白色的药丸放进嘴里就着床头的凉开水吞服下去然后对着白明亮的头像打出一张平静的笑脸说了句“晚安”下了线。
“只是忽然想到了就说了。”莫小烟回答。过了很久ื白明亮那ว边没有动静莫小烟缓缓地在对话框输入一行字“也许有一天就会弄丢了这枚戒指。”
柳名伟笑笑对莫小烟说“听小雪说你回来了也不知道该准备点什么送给你就买了一盒巧克力小雪爱吃我猜你也爱吃。”他没有叫莫小烟“姐姐”因为他比她大三岁。
乘๖电梯至六楼。莫小雪将一面厚重的防盗门打开客厅里走过来一对五十多岁的夫妇他们目光齐齐地看着莫小烟良久都说不出一句话。莫小烟忍着没有哭走过去轻轻地拥抱了一下她的父亲、母亲然后很自然地说“爸、妈饭做好了吗？我饿了。”
辛雨租住在偏离市中心的一个工厂家属区莫小烟打车到了地点辛雨正站在路口等着她。夜晚的风有些冷辛雨将头低低地挨着灰色夹克的领子看起来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在等着挨批评。莫小烟将沉重的行李箱拖下出租车后备箱的时候看见辛雨的嘴巴๒张得老大但是他没有说话只是接过她的大行李箱将她往他的住处领。
因为接近市郊所以环境比较安静偌大的一块地面上只有几幢住宅楼只是房型不是很合理一梯四户楼ä梯两侧各有两户每一侧都有一户进出要经过另一户的家门口。莫小烟猜想辛雨选择租住在这里一定是因为这里的房租便宜。
辛雨提着大行李箱上了四楼莫小烟跟在他后面当他准备进过道的时候回头对莫小烟竖起一根手指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蹑手蹑脚地经过正在开着窗口“滋滋”地炒着菜的邻居的门和窗轻轻地将钥匙插进锁孔开了门对莫小烟招了一下手莫小烟尽量提起自己的脚步像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