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出宫?”夕颜定定的望着夏至,微微皱了眉,“无法出宫就没法打探到消息。”
“主子,奴婢见过沈大人了,”夏至捋起夕颜的头发细细梳理,黑亮的长发铺泄在肩背像匹锦缎
夏至摇头,“奴婢去的时候,福惠宫乱成一团,大家都在哭,没人注意到奴婢。”
夕颜笑笑,“也许吉嫔娘娘此刻正在天上看着我们呢?她那么喜欢笑,那么开朗的一个ฐ人,怎么舍得离开我们呢?”
夕颜自己动手,煮了雪梨蜂蜜水喝,这几天睡的不安稳,夜里着了凉,有些咳嗽ณ。
睿文,想起他的名字,心中ณ就会有隐隐的痛,他们俩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了,犹如一朵圣洁的百合,才刚绽放出美丽就开始枯萎,最终凋残,只剩满地的落花,空留惆怅。
“主子,魏公公传话来,皇上正在往灵秀宫的路上。”翠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夕颜拿起桌上的梳子,为夕颜梳顺ิ长发,黑亮的长发披散开来,像匹上好的绸缎。
“好,那奴婢去准备一下。”
“是么,那么快就到时候了?”桃叶不情愿的转过身,让碧云为她上妆扑粉。
“颜姐姐,你说有什么เ方法能让皇帝ຓ注意到我?”桃叶无邪的眼神看着夕颜
桃叶陪她坐着,头歪到了她的肩上。夕颜推推她,“你快回去睡吧,明日就要选秀了,你可得好好休息,别没了精神。”
“是,”夕颜乖乖答应了,上前扶住荣妃的手,搀着她走进永福宫大门。
待她再抬头,荣妃已๐经走出很远了,她跺了跺脚,追了上前,装做若无其事的跟荣妃边说笑,边往永春宫走去。
夕颜望着他别开的脸,虚无的笑了下,“算了,没什么事,夕颜告退。”
说罢,她转过了身,准备离开。
“夕颜,”睿文叫住了她。
夕颜背对着睿文,定在了那里,垂着肩,等待睿文开口。
“夕颜,你过的好吗?”睿文轻柔的声音,像针一样刺着夕颜的心口,她睁大了眼瞪着面前的黑暗,生怕一不小心,眼中的泪便流出来。
她深吸口气,一字一顿的说:“我很好,希望沈大哥也很好。”
“你找我是不是为了桃叶的事?”睿文望着夕颜的背影,轻叹了口气,“我听说,最近宫里都在传,吉嫔是因为桃叶送的东西才过世的。”
“沈大哥信吗?”夕颜转身面对他,含泪的眼望向他的眼中。
忽略掉夕颜的神情,睿文摇了摇头,“我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想,法兰西来的使臣一定还未离开,”夕颜想了下,说道,“沈大哥若是想知道实情,尽可自己去问。”
“我会的,”睿文点点头,看着夕颜不出声。
“怎么了?”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夕颜红了脸,还好夜色中,睿文看不到。
“夕颜,你瘦了很多,”睿文望着夕颜,仔细的看,像是要把她牢牢的印在记忆里,“天气寒冷,好好保重自己。”
“主子,”角门边的夏至小声的叫着夕颜,“该走了。”
“正月十五,元宵盛宴,我会在这里等你,”睿文说罢,转身便走。
夕颜急忙走上一步,望着他的背影,小声叮嘱,“沈大哥保重。”
睿文的脚步顿了下,最终从院子的另一个门离开。
寒风阵阵,夕颜现在才觉得冷,站在睿文身边,心都是暖的。
有丝丝冰凉触感拂上脸颊,夕颜抬头,居然下雪了。
她笑着仰头,看向漆黑的天际,任雪花飘落在她的脸上,“夏至,下雪了。”
夕颜娇笑着,伸出双手,在原地转着圈,迎接飘落下来的雪花。
“主ว子,您喝醉了。”夏至上来扶着她才让她不致跌倒在地上。
“嗯,我喝醉了,咱们回去吧,”夕颜开心的笑着,握住夏至的手说道。
夏至被她的神情逗笑了,一路搀扶着她回禧月宫。
夜半十分,夕颜悠然转醒,望着床帐定了定神,推被坐了起来。
屋中烧着热热的炭盆,点点红光透过白铁绞丝熏笼的细小方格,将一切印上暖红色。
夕颜披了衣服起来,赤脚塌上了厚重的长毛地毯,柔软的触感将她的脚๐包围住,让她舒服的轻叹出声。
听到เ屋里的动静,夏至推门走了进来。
见她单衣赤足站在屋子当中,叫道:“主子,当心着凉。”
夕颜摆了摆手,依旧ງ赤足往窗口走。
夏至赶紧上前,将白狐裘披上她的肩。
“夏至,给我倒杯茶来,我渴了,”夕颜跪在贵妃榻上,推开了窗,冷冽的空气钻了进来。
雪早ຉ已经停了,迷离的月光从天边倾下,宛如正在融化的冰雪,照的满室清辉。
月下的雪夜亮如白昼,有寒风飘过,吹起她的发丝,在她的肩头如水流淌。
“主子,小心烫,”夏至沏了茶,端到夕颜面前。
袅袅的热气上升,形成好看的白雾,夕颜吹了吹茶,将脸凑近了感受那些微的温暖。
“夏至,什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