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菜市场回来,李坦把蔬菜瓜果堆在厨房水槽里,一边洗一边哼着小曲,红黄绿白紫,甭提多常心悦目了。接着,他从冰箱冷冻室翻出羊肉片、虾仁和冻豆腐,顿时有了绝佳的主意:哈哈,没错,中午就吃香喷喷辣飕飕的火锅,提高一下伙食质量吧!整日在学校食堂吃水煮ุ菜,也吃得腻歪了……
阳光透过法桐叶片缝隙洒落在林荫道上,枝桠间有鸟儿时而叽叽喳喳地轻唱。教职工单身公寓位于学校东北角,与它毗邻的是新近竣工的可容纳千名观众的大礼堂。随着大规模办了走读的当地学生离校回家,周末的校园,显得格外清爽宁静。
何迪非望着对面这两人游移不定的眼神,猜测他们并不是什么正规媒体的记者,心中逐渐轻松起来。
“哈哈,可笑!你们以为我是什么世界级巨星吗?百万入账,用脚๐趾头想想也知道不可能了。”
烈焰队的主力球员被分成了两组,分别身穿红背心和蓝ณ背心,在教练的指导下,比拼技战术配合。球到了17๕号脚下,假动作、过人、加,他表演似的做了一连串漂亮盘带,抬脚๐射门——哎,可惜偏了,中ณ看不中ณ用——这个李渝伟,虽说也是红人一个,可在陆婴婴眼里,哪儿比得上何迪非的技术好、悟性高?对,三分之一都不及。
一枚别在胸前的学生卡明明白白印着她的身份:陆婴婴,女,A市传媒大学。
陆婴婴蹙起眉头:“为什么?他明明答应我会接受采访的,虽然时间已过去一个ฐ钟头,但我不想等不到他就空着双手回去。”
陈墨一脸遗憾,叹道:“表妹,何迪非半路上被他老婆拽去彻夜狂欢了,A市最著名的paradiseBar,不信你可以找找看。”
“呃……”陆婴婴一头雾水,“你叫我什么??”
“呵呵。”
队员们陆陆续续从陈墨身边走进来,都微笑着跟他们打招呼,更有人问道:“陈墨,这是你妹妹啊?大老远跑到A市来给你助阵的?”
“不是我妹,是老何叔叔的表妹……”
“哦——这样啊——”
人群散开,酒店门口又恢复了静谧。
陈墨笑着目送队友们离去,一回身正对上陆婴婴质询的目光:“表妹?搞什么鬼!拍《东成西就》吗,表妹长表妹短的,你以为你是洪七公啊?”
“啧啧,果然是铁齿铜牙的小妹妹!”
“哼!”陆婴婴望向大巴。车徐徐开动了,停车场空无一人,怎么可能ม?何迪非真得说话不算话吗??
陈墨转脸,对着玻璃窗挤眉弄眼一番:我就不信邪ิ了!难道我还帅不过张学友吗?我的鼻子比他的小,眼睛比他的大,眉毛比他的起伏有致,最起码我的身材比他的好……
他正在顾影自怜,陆婴婴在背后大声问:“何迪非真得去泡吧了?”
“是啊,我从不唬人。”陈墨拿出手机看时间,“哇,十一点都过了,你要是想去找他,我陪你去怎么样?你一个小女孩不安全。这么晚了,犯罪率很高的。”
“啰嗦!”
陆婴婴翻个白眼,扭过头不再理睬陈墨。
她才不会傻呵呵地跑到paraທdiseBar里寻人呢,门票钱谁给报销?即使女宾免费,她也不想进那种乌烟瘴气鱼龙混杂的地方。高中ณ毕业时,一个男生以过生日为由将她邀请到那里,本以为会有不少同学参加party,谁知只有她一个客人。男生是诓她的,那ว天根本不是他的生日,他先是试图灌她喝酒,然后醉醺醺地表白不说,居然还动手动脚。后来,她奋起反击,将男生推了个仰面朝天,径自飞奔离去。
至今想起paradiseBar来,她心底仍有阴影。
陈墨见她呆,惴惴不安地问:“陆婴婴,你别ี生气,我哪,平时最喜欢跟人开玩笑,培养幽默感嘛,很多时候说话不经过大脑的,无心冒犯,你别往心里去……”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她瞪圆了双眼。
陈墨飞快地瞥一眼陆婴婴胸ถ前位置,现学生卡已被取下。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开始自圆自话:“咳,你不是A市传媒大学的记者嘛,今儿白天,你采访老何叔叔的时候,记事本上写着你的名字呢!”
陆婴婴倒吸一口凉气:“太可怕了!你连我的学校都知道?”
陈墨面不改色心不跳,继续胡编乱绉:“中午那会儿你自我介绍来着,半天工夫就忘了?小小年纪、记性这么差ๆ,等将来七老八十了该怎么เ办……”
“……”
陆婴婴觉得耳边仿佛有只苍蝇绕着打圈飞,嘤๒嘤嗡嗡地没完没了。
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大话西游》里的孙悟空会解决掉师傅唐三藏,原来是因为ฦ不堪其扰,肾上腺素า分泌过量导致情绪失控,从而犯下了滔天的罪孽。
望着陈墨眉飞色舞的兴奋样子,陆婴婴真希望手头有卷封箱胶带,她恨不得粘上这饶舌男人的嘴。
“你回去休息吧,我一个ฐ人在这里等好了。”她终于忍无可忍。
“何迪非彻夜不归,你就彻夜傻等吗?”陈墨好心相劝,“真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