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没几分钟就听外间传来一阵喧闹声,接着罗妈妈推开书房门,“知君啊,医生来了,你也快点准备准备。”
孟昕手里拿着那只蛐蛐葫芦,皮色紫红、包浆醇厚,一看就是上百年不离手才能盘出来的,闻言道,“这是知君前几天收的。”
“你!笑!了!!!”孔义แ一蹦三尺高,兴奋大叫,“是真品对不对?我捡大漏了对不对?十万换四千万,哎哟喂啊,这可是乾隆宝刀,流传在外唯二的一把,哥,你看这刀柄,正宗的和田à白玉,多温润油泽,玉质不比你的羊脂寿星差,还有这云龙纹、金银饰,妥妥的帝ຓ王风范……”
“闭嘴!”孔信暴怒,“给我看看你又买了什么垃圾。”
五分钟后,屏幕中一个黑鬼将一个金帅哥绑在椅子上大力狂干,音响中传来令人血脉喷张的淫叫声。
孔义很奇怪地看他一眼,“看硬盘里的?不太好吧。”
话音未落,房门突然被敲响,孔信站起来,拍拍罗子庚的肩膀,低声道,“角落里坐着去,别他妈胡思乱想。”
真是要疯了!
“傻小子,你真以为我要去收新า坑货?”孔信一拳头将人捣退好几步,冷哼两声,抬腿往前走,“本大少腰缠万贯,用得着去做这么没品的事儿?”
罗子庚傻愣愣地看着他。
孔信直接一拳头堵住他的嘴,“你什么时候把柴窑的实物送到我手里,我什么เ时候才会相信你,明白?”
王八贤瞪眼,“你不相信?”
罗子庚站起来与他握手,“你好,我就是,潘伯伯还在忙吗?”
孔信点头,沉思片刻๑,“那你帮忙牵个线,我去拜访一下这个ฐ牛人。”
“我更逃不出,”纪凯像小猫儿似地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地撒娇,“哥,我没见过比你更帅更厉害的人。”
“嘿!”孔信被他雷笑了,“小东西,我长得不好看?我不会来事儿?告诉你,我现在是对他没兴趣,如果我哪天对他有兴趣,他能逃得出我手掌心?”
冯六冷声道,“你这是要坏规矩?”
众人视线一齐落在了他的身上。
“我不冷。”
“不行不行,”孔信缩缩脑袋,颠着小碎步往前跑起来,大叫,“日日日日日……你俩快点,咱们跑起来就暖和了。”
孟昕抄着手,无比闲适地看了罗子庚一眼,跟着孔信往前跑起来。
罗子庚默默将围巾系上,总觉得孟昕那一眼好像看明白了什么。
村外有龙王庙,每年庙会时,这里都要逢大集,此时,本该寂静无人的地方,却是人影幢幢。
有七八个民工裹着军大衣,面前都有一袋袋的碎瓷片,据说是他们在掘现场工作时私自留下的。
既然是旧窑址,肯定少不了碎瓷片,上面部门只关心有没有出土整器,对这些碎瓷片其实是不太关心的,但全国各地闻风而来的收藏家喜欢呀,于是就滋生了如此这般神秘的市场。
“分头行动,”孔信眯着眼睛坏笑,“小孟往左,罗子庚往右,我直走,咱们敞开了收,看看能收多少好东西。”
“好。”孟昕微微一笑,拿着手电筒往左边人群中ณ去了。
孔信看向罗子庚,“小子,有信心没?”
罗子庚故意道,“没有。”
“真不上进,”孔信拍拍他的肩膀,叼着烟往前晃去,“现在没别的路子,咱们至少得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什么都不干,只收这些破瓷烂片,等这个星期过去了,你的眼力要是还没个提高,就自裁去吧。”
“……”罗子庚盯着他的背影,目色深沉。
——总觉得眼前这人,离自己那ว么近,又那么เ远。
事实证明,孔信的预ไ测还是太乐่观了,他们不止一个ฐ星期,整整二十天,什么大事都没干,全都花在这些破瓷烂片上了。
天寒地冻,又日夜颠倒,孔信以坐火箭的度感冒了,又以坐宇宙飞船的度烧到三十九度,感冒病毒来势汹汹,烧得两眼通红小脸蜡黄。
“孔哥,感觉怎么样?”罗子庚抬手摸摸他的额头,皱眉,“怎么又烧起来了?”
孔信缩在棉被下,可怜兮兮就露出两只眼睛,蔫蔫ຑ地看着他,哑声问,“再接着挂水?”
“连着挂一个星期了,医生说停一天看看,”罗子庚笑,“别担心,病去如抽丝,肯定要多躺几天的,不过,你身体素质也太差了,免疫力太低,要锻炼。”
孔信眼珠子转了两下,没有说话。
罗子庚敏锐地捕捉到,放缓了声音,“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เ,”孔信抓抓乱ກ糟糟的头,犹豫半天,还是没说出来,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因为他觉得自己้一向健康,突然病成这个傻逼样儿,不是艾滋了吧?
不知道其他gay们会不会担忧这个,反正他挺怕的,自己是没有什么不洁性行为,但难保纪凯不会偷吃,那小子十四岁就开荤,如今这个年纪正是多情爱玩的时候,万一和别人感染了什么脏病,回来再和自己้上床,岂不是一传染一个准?
这么想着,他突然觉得自己真是情路坎坷。
“怎么回事?”罗子庚疑惑地盯着他,这人表情突然哀怨忧伤起来,不知道在想什么เ。
孔信烧得昏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