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自己的儿子,名字还是取自于朝阳旭日之意,她却连这一点阳光就叫个不停,比儿子还没出息。
像她这种长年坐办公桌的人,面对太阳的热情招待,一身细皮嫩肉还真有些吃不消呢!
眼前的卷宗,全成了巧笑薄喷的面容,他再也定不下心。
因着突来的冲动,他不假思索地站起身,拎起车钥匙奔了出去。
坐在舒适的办公室里,感觉不到恶劣的天候的威胁,但是下了楼来,可就不一样了。
童采宁直盯着下个不停的雨呆,祈求老天慈悲,恩赐一辆路过的计程车给她。
但是这种天气,开计程车的生意简直好到天怒人怨,她只能ม看着一辆辆呼啸而过的计程车干瞪眼。
采宁。”身后传来邵伟凡的叫唤,他快步走向她。“怎么เ还没回去?”
呃,这个……”
邵伟凡看了看气候,立刻有所领悟。“没带伞是不是?我送你回去。”
这……不必了,我……”她赶忙回绝,只因他眸中的热烈光芒令她心慌。
你别跟我客气,我很乐意送你回去的。”
就是这样她才慌呀!
以前不明白他的心意也就罢了,现在明知道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在对她,她怎么能够心安理得地接受?
没错,他是很体贴,对她的照顾很无微不至,甚至有一阵子,公司还曾谣言满天飞,说她的高薪、高职位,是靠“睡”来的。
倒不是说她在乎这些蜚短流长,而是她太明自己无力回报他什么,才更加受之有愧。
感情的债是很难还的,她不想欠下太多,那是偿不起的心灵负担。
正烦恼着该怎么回拒才不致失礼时,一声熟悉的呼唤传入耳畔——
采宁!”
她几乎是松了口气,如释重负地望去。“沛阳——”
远远的,纪沛阳已经将这里的景况尽收眼底,他很清楚那代表什么。
他将车子驶近,却没有下车。
他是不是来错了?现在的他,还有资格表示什么呢?
也许,采宁需要的不是他……
有悲涩,有难堪,但在退缩前,他决定赌一赌,而她的反应安抚了他满腔的不安,让他有勇气说出下一句话。
过来,我送你回去。”
采宁,他是——”邵伟凡一脸错愕。
他就是远宁的负责人,纪沛阳。”
纪沛阳?邵ๅ伟凡有点错愕。
倒不是因为对方的身份,而是他们有熟ງ到เ可以直呼姓名吗?这是从来不曾有过的情形,采宁对客户向来都是保持距离的。
童采宁看了看等候的纪沛阳,再看看邵ๅ伟凡复杂的神色,很快的有了决定。“沛阳,你等我一下。”
接着,她转过身抱歉地对着邵伟凡说道:“呃,我想,可能要辜负你的好意了,我们有点事要谈,所以——”
仅管心中有着成堆的疑云,邵ๅ伟凡仍是挥了良好的风度。“没关系,既然你有事,那就不勉强了。”
不好意思,那ว我先走一步了。”采宁正欲跨出步伐,纪沛阳却出声制止了她。
采宁别动!”
呃?”她傻傻地站在原地,见他撑起伞下车,快步走向她。
任你这样冒雨过来,不浑身湿透了。”
童采宁吐吐舌,将身体移靠过去,纪沛阳将伞往她的方向挪,心思细腻,不让她淋到一点雨,自身就免不了让雨水打湿些许。
这模样,谁会相信他们只是单纯的客户关系?
邵伟凡拧着眉,男人的直觉告诉他,纪沛阳对采宁的意义,绝对不寻常!
看着他们双双离去,深浓的失落,悄悄爬上心房。
盯着车窗外的雨景,童采宁伸出指尖无意识的轻划着玻璃面上那ว层雾气。
沉默了好长一段路,纪沛阳低声开口:“刚才——”
他是我上司,我们之间没什么的。”
没料é到她会解释,纪沛阳先是一怔,而后笑得有点酸、有点苦。“你用不着告诉我这些的,就算看出他有心追求你,那也不是我能干涉的了。”
这一点,童采宁又何尝不清楚?就因为心中仍依恋着他,所以本能的就是不想让他误会。
他们,已经是两ä条难以交集的平行线了,再多说什么,也只是徒添感伤。
你不必真的送我到家,我想我可以——”
采宁,”他轻轻打断,坚定地说。“你不必因为如此,就刻意疏远我,回不去从前,并不代表我会抛下你置之ใ不理,不管任何时候都一样!”
见她沉默不语,他自嘲地又道:“如果,你担心的是我会打扰你平静的生活,那么我可以向你保证,没有你的允许,我绝不会踏进你家门一步,这样的承诺够不够?”
你、你为什么老是要往这个ฐ方向想呢?我只是——只是——”她有点气,气他的自贬自伤,也气他勾起了她微酸的疼痛感。
采宁,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