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积极寻找受罪的门路。
这对我来说,当然是好事,起早摸黑站外面等着上朝,这不受罪嘛?
他身上清淡微凉的气息传来,令我莫名地心安又心酸。
简宁静静地坐着,似看非看地朝着我的方向。
我暗扁扁嘴,他低笑出声。
我微不自在,“昨夜……”
先帝崩,太子即位——现在的昊昂国君文帝慕容毓,比简非大八岁的少年皇帝,亦视明于远为心腹与肱股之臣。
他,可怕。
可怜的环儿冒着被钟管家责罚的风险,进进出出,还不得对任何人透露一个字——因为,我对环儿说,这是我与她之ใ间的秘密,她如果敢说出去——哼,哼!
“算了,备车吧,一会儿我们到最近的山上去转转。”
希望父母接了自己去,哪怕是地狱。
逼仄阴暗的房间,挤满了从几个月大到十四五岁的孩子。永远散着霉味的坚硬如铁的被子。永远赶不上手脚长度的衣服。
想了想,才记起我与这宋言之还颇有些渊缘。
我不禁笑起来,对这人到เ生了些兴趣。
这天夜里,我泡完澡,练完瑜伽,解衣将眠,简宁来了。
他最近消เ瘦不少,想必为这次劳军之事费神不少。
我想穿衣起来,被他制止了。
他坐在我床头,微笑地看着我说:“原来担心你不适应朝中生活,现在看你气色,想必倦勤斋事务到很适合你。”
我坐起来斜倚着枕头:“是啊。到是爹爹,这段时间清减不少。爹爹也别太忙,要学着偷懒。”
他笑道:“别ี人可以偷懒,独我不能。呵呵,非儿,你定是时常偷懒โ的了,对不?”
我嘻嘻而笑:“能者劳,智者忧,无能者无所求,饱食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非儿就是那无能者。”
简宁细细地重复一遍这话,笑起来:“非儿,你自幼聪慧,做个能者又有何难?不过,爹爹到宁愿你像现这样,嗯,泛若不系之ใ舟,活得优游率性。”
我看着简宁,慢慢地眼睛就开始酸涩。
简非何幸,身为简宁的孩子。
可是简宁呢?
我自他身旁圈住他,头侧枕着他的腿:“爹爹,你真好。非儿有一句话早就问爹爹,也不知现在当讲不当讲?”
简宁轻抚我的头:“呵呵,非儿,对爹爹还有什么不当讲的?”
“别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为何爹爹……”我抬头问他。
简宁闻言一怔,低了头细细端详着我,伸手轻抚着我的眉眼,良久,叹息一声。
哦?这当中有什么缘故吗?
我笑道:“红袖添香夜读书,爹爹为何不考虑考虑?”
简宁听后,伸手在我头上一弹:“你这孩子,到เ调侃起爹爹来。”
“嗯,红袖添香夜读书。不知非儿看中哪家红袖了?说给爹听听,也好去替你下聘。”简宁微笑着问。
我大寒,低喊道:“爹爹——我现在不想成亲,要成亲也是爹爹去。”
简宁静静地看着我,极清秀的脸上神情难辨。
“非儿,你……”他几不可察地叹息一声,却转了话题,“你整天在倦勤斋都做些什么呢?”
我一听,立即轻松起来:“玩啊,与李、卫二小子玩。”
简宁看着我,微微笑着。
“两天后郊迎,你也是要去的吧?”他看似不经意地问。
我看着他,依稀明白了他今夜的来意。
我摇着他的手臂,笑着说:“爹,你放心,非儿早已不是十年前的非儿。”
简宁细看看我,也笑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散朝后,去找明于远喝茶,结果他却被皇帝留下来了,我只得一人前往。
这几天,都城聚了很多来观礼的人,所以城中人头攒动,气氛似过节般热闹。
兰轩茶馆更是一席难求了。
陶掌柜果是信人,我到时,只听松阁空着。
临窗而坐,茶博士沏了茶,送了茶点,就出去了。
茶馆里人声杂沓,都在说宋言之。
有说宋将军少年时一战成名,今年也只得二十八岁,英雄了得的;有说宋将军作战英勇,每次交战都身先士卒,且用兵如神的;有说我昊昂国运昌隆啊,文有简丞相明国师、武有宋将军的……
我慢慢喝着茶,看着楼下风景,听着耳边喧哗,到也并不十分寂寞。
突然听到敲门声,抬头看,见陶掌柜站门口,笑得十分热诚却又有些为难的样子。
我笑问他什么事。
他说:“原不该来打扰公子,可是,今天小店爆满,现在却有位客人,他……”
我不等他说完,就笑着说:“行了,陶掌柜,你请他进来吧,我正好略有些寂寞,多个人,正好一处说话。”
正说着,门口已进来一个人,我抬眼看去,觉得十分面熟,一想,立刻上前拉着他的手,笑道:“哎呀,原来是楚伯,十年不见,你风采犹胜往昔啊。”
来人正是宋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