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溪有些叹息：如果自己的搭档是邹清荷就好了。
是谁把他弄进刑侦队？大队长汪集成是他的亲舅父，从少就疼爱他。不过，不准他在局里泄露他们的亲戚关系。
“噫？是柳大哥。”邹清荷笑，左ุ边有浅浅的酒窝。上次好像没有注意到这酒窝，太浅了。
下了车，李果吆喝着请人给他搬行李。解放了柳下溪的手脚，这一路上他成了李果的免费劳工，那ว个累啊。
是局里的电话号码，这地方，大哥大还没有出现，在北方传呼机早ຉ就可以中ณ文留言了。估计是“迅回局”的意思吧？
柳下溪掏出笔与纸，把这附近的地形图画了下来。
邹้清荷的父亲是国营客运运输公司的职工。他们住在单位分配的房子里，家里只有父亲是正式职工ื，分房是按照单身职工标准来分配的一间十多平方米的房间。
“就起。”邹้清荷闷着声应了一下，这才从被子里爬起来。冷，立即打了一个ฐ喷嚏。
在院子里看看天，天空好高！
柳下溪捏紧拳头，叫上李果，要去岔河口镇带刘华来问话。李果不解：“为什么呢”
柳下溪指着死者遗物上衣胸口处淡淡的痕迹：红砖粉末。
李果一击掌，眼睛一亮：“我明白了，刘华碰过尸体。”
柳下溪哭笑不得。
两人到เ了镇上，才知道刘华去了学校：“他儿子在学校打架，把同学给打伤了！”
柳下溪心“咚咚”在跳，急忙问道：“受伤的学生伤重不重？”
“不晓得，在镇上的卫生所。”
柳下溪的直觉没有错！躺在病床上的正是邹清荷。他看见柳下溪进来，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对不起，柳大哥！”第一次看见柳下溪在他面前阴沉着脸，蛮恐怖的。
“伤到哪里？”柳下溪凑上前去，绷带包裹着脑袋。“后脑出了点血，想不到他突然疯似地拿起手上的饭盒就砸我的脑袋，幸好那ว饭盒是塑胶的。”吐着舌头，想起就有点害怕。人啊，一癫真恐怖。难怪说：好汉怕蛮汉，蛮汉怕不要命的。当时，被吓住的自己完全忘记反应，只觉得腿软。
“我说过什么？”柳下溪扶他坐起来给他喂了杯水，“你就是不听话！不是叫你不要打草惊蛇么。”
“没什么เ事的……其实，是他找上我的，说是你昨天找过他。头不痛了，我想回学校。”邹清荷不好意思地说。
“老实躺下，出了血，头肯定会痛。自己都不爱惜自己，想让家人替你担心么？哎，你说了什么，他要打你？”柳下溪摸着他的额头，还好温度正常。
“就说了一句：‘对大叔说一声，河堤上的钉子没有捡干净。’话刚说完，他就打人，幸好，当时有不少同学在旁边，拉开了他。但他一直追着我打，没法子，老师送我来的卫生所。”
柳下溪询问了医生，得知清荷没有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李果协同乡派出所的同志，把那对父子抓了起来，招来摩托车直接带回县里去了。
柳下溪再一次见到刘兴旺，一双神经质的眼睛隐藏在镜片后面，微突的嘴唇紧抿，双手相互摩擦，却一言不，死盯着桌子，既ຂ不抬头也不肯回话。
没有跟他对话，柳下溪起身去另一房间，那ว里李果与刘华大眼瞪小眼，记录簿上一片空白。
柳下溪坐了下来，刘华看起来更显苍老。“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叫你来么？”柳下溪以盯猎物的目光盯着他。
“不知道。”刘ถ华躲过他的眼睛，垂下头。
“河堤凶杀案你还有印象吧。”
“有。”还是没有抬头。
“你是什么时候现尸体的？”
“是学生崽先现的。”刘华声音极低，底气没有以前壮了，是对这封闭式的空间有着本能的害怕吧。
“你在撒谎！”柳下溪把死者的上衣丢â在他面前，“你在上次证词里说你没有碰过尸体，那这上面哪来的红砖粉？”
刘华迅地抬起头来：“学生崽坐在红砖上，他碰过尸体。”
柳下溪笑了：“他只是用手指探了探对方แ的鼻息，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这是皮鞋鞋尖的印痕，那ว学生穿的是胶鞋。他可穿不起这种皮鞋你也舍不得丢掉它呀！”柳下溪从桌底下的柜子里掏出一双皮鞋来。
刘ถ华一见，脸色苍白，大叫了声：“不。”一口血喷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李果惊道，仔细探了探刘华的鼻子，觉他还有气。“这双鞋又是从哪里来的？”
“刘ถ家的录像厅里找出来的，放在装ณ碟片的柜子里，很奇怪吧？鞋子不应该放在那ว里的。”皮鞋又不能清洗，只能擦油。红砖粉未不能完全弄干净。
“你是什么时候去录像厅的？”李果诧异。
“昨天晚上啊，深夜录像厅没有人静悄悄的。我是牺牲了晚上的睡眠时间，当了回大盗，做了次贼。其实也没指望能找出什么，纯粹是碰运气。乡下人节俭，什么东西都舍不得丢â，这值钱的新式皮鞋又怎么舍得？你去打听刘ถ家事情的时候，我就注意到เ刘兴旺是在我围着录像厅转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