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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小龙,上次我说过不想见你,你究竟想怎样?”苏伊冷冷开口。
洗澡,换衣,用冰敷眼……
一天三次,每次一片。不都一样。一天三片嘛ใ。我冷笑着把三片白色退烧药一股脑แ吞了下去,沉沉睡去。
“我会帮你向苏伊解释。”
我没应声。一巴๒掌,换作别人,我是会还回去的,但是于小龙,我忍了,也认了,更主要的是,我清楚地看到เ他对她的用心,所以,我不想再有任何牵扯。
谢绝了苏伊父母的好意,目送着那辆纯白色雪佛兰缓缓开走。
我扶起苏伊,慢慢向前挪动着。下个路口,停下。
而我只能将他心爱的人的生活点点滴滴娓娓๙道来,静静看着他眼底的疼惜,满足和期待,心里微微的疼痛,持续的烧。
不过的确,肥大的灰蓝格子衬衫,深蓝ณ色牛仔裤,杂草般蓬乱的短,银框眼镜此刻也遮盖不住眼底的疲倦。不修边幅,饥不择食,怕正是形容我的,难怪于小龙在坏笑,没了在苏伊面前的几分拘谨和冷峻。我得知他在附近一所职高上学,或者说,混日子。
“没事的,苏伊。”我轻轻握了她的手,“我们可以当他不存在。对优秀的人,一切都不重要,不是么เ?”苏伊静静点头。
苏伊的手紧了一下,随即松开。
今天的自习课很乱,苏伊大概把历史书背了两ä章,而我始终停留在工业革命期间,眼睁睁看着欧洲崛起,我真为沉睡的亚非拉感到无奈,就好像此刻始终赶不上进度的我。有一些心绪不宁,我不断喝水,翻书,看向苏伊,仍安安静静地看着书,仿佛周遭的一切与她无关。她就是能这样远离喧嚣。
在那些寂寞的日子里,谢谢他们,以及和他们一样的人们,陪着我走过那些或明媚或哀伤的岁月。
我渴望自由,却真的从未希冀能有谁带我飞翔,只是期待疲惫时能有一个落脚๐点,在无边的黑夜里作短暂的停留。可是真的没有,我只能ม笨拙而倔强地前行,一个人,一条漫长的路
悦耳的破碎声,“你够狠”于小龙低声骂了句,拉起我,飞快地跑起。后面保安大声的呵止和追赶,都被远远地甩掉。什么都不在乎了,风声呼啸着,我疯跑着,心底刹那ว间哭泣,微笑。
好像,飞翔
刹那间,是的
飞翔。
大声喘着粗气,我们放肆地笑,瘫坐在地。
“他是谁?”于小龙突然收住笑容。
我心里一惊,依旧轻笑“不认识啊。”
他扳过我的头,看着我,目光深邃:“北格,你骗不了我。”
我躲开他质问的眼神“别问了,有意义吗?”
他放开手。
我们站起,然后沉默。气氛古怪。
“很晚了,我得回去了。”我试图摆脱困窘。
“那,再见”
“再见”
然后一同转身。
我逃也似的离开
跑了两ä步,我回过头,看到昏黄的路灯映着于小龙,瘦削修长的黑色剪影,淡然蒙胧的光圈犹如梦境,有些寞落、有些孤单地行走在空旷的大街上,美得飘忽,美得虚幻。真的是泡沫,只能远远观望,我轻叹,因为我能看到你的心,并且永远隔了一层无法触碰的屏壁。
于小龙,你依然无法走进我的心,我依然无法与你坦诚相待。我们无法彼此信任。
可是,于小龙,难道我能告诉你,那ว个男人就是每日施舍我过活,让生我的人远远逃离的人吗?我无法再称呼他们什么,但我不恨他们,一个ฐ教会我冷漠,虚伪,和残忍,一个教会我逃避,自私,和虚荣。再没有更宝贵的财富了,不是么?在这个哗众取宠的年代,生存是不二法则。
还有,于小龙,你能让我走近吗?
我们依然不同路。
接下来的日子平淡如水,于小龙没有再出现。我笑,不是么?我们都不曾走近彼此,挂了电å话,便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