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很严肃，坐在那儿一言不。我知道他这段时间的心情极其不爽。在财局拼杀到เ这把年纪，好不容易混到副局，却忽然间被那ว个金朝阳闹了个心惊肉跳。整日提心吊胆，惶惶如惊弓之鸟的他，哪还有精力顾ุ及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儿女之事。
见了她，我第一句话要说些什么呢？这是每次睡前，我都要研究的问题。几乎每个夜深人静的晚上，我都能ม听到เ火车轰隆隆轧过道轨的声音……
传达室里亮着灯，看门的老王在看报纸。我故意弄出声响，好让老王能听见。老王果然抬起了头，很警觉地审视着我。
卢小霞一开始就应该明白我对她过多的关心，到底是为了什么；即使我不和她联系，她也应该写封信给我。如果不是真的情愫未开，就是她已๐经另有所爱了。一想到她可能已经爱上了别人，我就又开始了翻江倒海的折腾。不用你们骂我，我知道该怎么惩罚自己——我一天只吃一顿饭，只睡五个小时。趁着小霞还在家里过暑假，我索ิ性把以前的、现在的，所有的信一并寄去了东北的那个城市。从邮局回来，我去肯德基买了一大堆鸡腿、鸡翅和汉堡，回宿舍美美的吃了一顿。吃饱后，又美美的睡了一天一夜。
“你他妈不小点儿声会死啊！”我看了看周围才说，“穿皮裙儿的蛤蟆没有，光腚的‘鸡’，哪个酒店不他妈一窝一窝的，还能馋着你？”
张磊一脸色相的搓着手说：“伙计！别废话了，什么时候请我喝酒，我他妈快馋死了！”
那天我们没喝二锅头，也没喝五粮液ຂ，老胡开了一瓶xo。这种洋酒我只和嫣红在酒吧里见过，可从没喝过。拿酒时，老胡的老婆剜了他一眼，虽然很隐蔽，但还是让我看在了眼里。
厨房的门开着，我听见高滢说：“姑，你看我头好看吗？”
“我知道……不是……本来不是这样的。”
“我不是你想要的完美女人……”嫣红的声音很低，低得几乎不能听见。
“你——还好吗？”我想不出一句更动听，更深情的语言。
躲过刺眼的阳光，你依稀能看到供销社后面竖着的那根旗杆。旗杆上面是鲜红的旗子。有风的时候，它会动一下，没了风就会蔫ຑ蔫的耷拉下脑袋，像是染了虫灾。我都不忍心再看了——被我称为母校的地方就在那旗子的下面——我在那ว里被监禁了四年半之ใ久。初ม一成绩不好，留级一年。初三没考上中专，返校加刑一年。加刑的前半年，又不幸触犯了现代教育制度，实在没脸再呆下去，只好越狱潜逃……
我悄悄起身，蹑手蹑脚从壁橱里找出条短裤换上。重又躺下，羞涩的月光正从后面的女生楼顶上探出头来，落到เ了失魂落魄的我的身体上。我不敢看那月光，闭上眼睛继续睡去。我要为自己的丑行找个ฐ坚固的理由á，想要重新进入到เ梦里把那ว个女人的身体变成张晶。我在黑暗和月光中ณ痛苦的挣扎着，直到月亮从女生楼ä爬到男生楼上，也没能ม找到เ。
张晶的脸一下子红了。
“真的！所以——”
“什么叫差不多？让你说点儿好听的就这么难啊？”
“你朋友？”
“你经常去游戏厅吗？”我还没找到เ比这个再新鲜ຒ点儿的话题。
女人个子小，r房却不小，但和张晶的比起来仍旧不是一个级别ี。那柔软的r房啊！你他妈飞去了哪里？
没等我说话，张磊接着说，“现在这社会就得得过且过，混一天算一天，保不准哪天就他妈嗝儿了屁了，后悔都来不及。”
上班一个月后的星期天，我在新า华书店对面的公共厕所门口见过张晶一次。当时她正要进女厕所里解决一些看起来很急迫的问题，并没注意到擦身而过的我。看得出，张晶也在蜕壳——即使不能成为翱翔于云端的雄鹰，却也正梦想能变成一只有着两个翅膀的蛾子。深蓝色的制服套在她胖胖的身体上，肥屁股扭啊扭的，小脸儿腆啊腆ດ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她面色平静却步履矫健，只在门口一闪，便冲进了厕所。我一时看得痴迷，竟忘记了离开。站在在厕所门口的垃圾堆旁边儿，我的鞋带儿拆了解，解了拆有四五遍了，也没见到那个靓丽的胖影再次闪现。
可能是公安局长及其夫人过于法西斯的家庭管制和落后了足有一百年的教育方法给了张磊太多无情的压抑，突然挣脱了缰绳的他一夜之间便蜕变成了一头情欲旺盛的野驴。那张荷尔蒙过剩的脸上刻满了春风得意的狂草，就连粉刺留下的小坑里，也一窝蹲着甲骨的“为虎”，一窝趴着篆书的“作伥”。
“你妈？我……我……我该死！”该死的是那天的太阳，湿透了我的衣服不说，还他妈闪了我的眼。
张晶瞪我一眼，却没说话。
不识抬举的女孩儿却没留意树荫下的两个小色狼，看都没看我们一眼就飞了过去。
“滋润个ฐ屁！”
“有什么好研究的？”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
“研究研究怎么เ才能成为伟大的诗人……别笑我！问题的关键是我们有没有信心。”海涛๙的小眼睛里依然闪烁着旺盛的性欲光芒，“特别是你，只知道埋头写，是不行的。”
“那怎么办？”我乜斜着眼睛看他。
“前几天……”王海ร涛欲言又止，“前几天……”
“别跟个娘们儿似的，有屁尽管放！”
王海ร涛扭扭捏捏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快要揉烂了的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