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冒着雨跑来的时候,两人的身体还是不免被淋湿了一点,在春末时节很容易感染风寒。贺见霜弯腰把木柴捡起来,堆在门口,生火取暖,说:“没错。之前考核的时候,我在这里休息过一晚。”
这山洞地势较高,爬上去后,不用担心雨水和泥土会倒流进来。凹进去的山洞不深,但不会淋到雨。
“贺见霜……就是那ว个第二快回来的人吧?”
话说,按照回来的速度排行,雁翎反倒成了这一次新弟子里最小的那个,昵称已๐经不是“十三师妹”,而是“小师妹”了。
相识时间还很短暂,两人的确谈不上有多深的感情。但是,雁翎的去留,他还是会在意的。
——不知道那个笨手笨脚的家伙现在在哪里呢?
在燕山深处,蒿山派会放置一百二十枚铜钱大小的带有编号的铁块,有的可能ม在树梢上,有的可能在泥土里,还会有不少的陷阱和机关——当然,都是不致命的。每个人都需要单独进入燕山深处,没有任何外力援助,在三天时间内,找到任意五块铁ກ块,并回到เ蒿山派,就算是正式成为门下弟子了。在那三天内,食宿都需要自己解决。
在各种打杂中,大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先前就说过的预备弟子最终考核终于来临ภ了。
月亮拨开了乌云,淡淡的月华洒落屋顶ะ,照在了雁翎的头顶上。
那样可就不妙了。
“你不知道,她先前迟到了好几次,所以师叔吩咐住在她附近的秦柏师兄督促一下她。”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背后,刚才那ว几个盯着雁翎看的少女都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
她伸手揉了揉眼睛的泪花,视线渐渐定格在了自己明显比往常小了一号的手、以及铺展一地的黑色长发上,顿时一脸懵逼。(⊙口⊙)
“啊——”钟声中,雁翎一声大叫,猛地一蹬腿,身体就从小床上滚落下来,狠狠着地,鼻子撞得生疼,眼底几乎瞬间就浮上了一层薄薄的泪花。用手肘撑起身子,她发现自己身上还裹着张薄薄的被子。
同是蹭饭的,贺见霜则坐在最外面,脸色沉静,不卑不亢地咬着猪手。
余意清饶有趣味地看着雁翎吃饭。
刚才,当贺见霜与雁翎出现的时候,他差点惊掉了下巴——并不是因为ฦ他不想请,而是,他没想过雁翎真的会来。
印象中,这个小师妹是梅炎之头号爱慕者,曾做出过各种跌破人下巴的事情,比如说偷看梅炎之洗澡的那桩最著名的事件。此后,她在派里那叫一个名声狼藉,“采花贼”、“大胆狂徒”等名号都听腻了,还好几次把平日里一本正经的梅炎之气得脸色铁ກ青。
但是他们这群人嘛ใ,和梅炎之关系十分好,所以,对于这件事,大家都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尤其是,他们觉得雁翎能让少年时代起就十分淡定的梅炎之露出各种窘迫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实在是十分有趣。所以也经常在身边煽风点火,还下过赌注,猜测小师妹什么时候能把自己的好友拿下。
跟雁翎亲自接触过几次,余意清又觉得,她好像并没有传言中ณ的那么彪悍急色,脸皮薄得很。但是,不知什么时候起,一直追在梅炎之屁股后面跑的她,逐渐停住了脚步了。他还纳闷这小师妹是不是脸皮薄,受不了梅炎之的冷淡而放弃了……
一楼大堂忽然传来了婉转的音乐声,大家都看向那边,一个师兄笑着解释:“醉香楼邀请了戏班驻场,每天都会有两ä场戏看,一次是中ณ午,一次是晚上。”
“去看戏咯!”众人纷纷站了起来,闹哄哄的,挡住了外面的人的视线。
座位的最里面,梅炎之没起身,优雅地擦了擦嘴,瞥见雁翎的坐姿,忽然一愣:“你怎么เ只坐半边凳子?”
雁翎:“……”她眼观鼻鼻观心,别扭地把身子坐正了。
梅炎之ใ没有结束话题,修长的手指轻轻扣了扣桌面:“最近学武,可有不懂的地方?”
雁翎摇头。
“嗯,那就好。”梅炎之顿了顿,若有所思地看着雁翎重新歪出去的身体:“你很怕我?”
这个时候没人注意这边,说不定是一个化解尴尬的好机会。雁翎想了想,放下了筷子,说:“我不是怕大师兄你,只是,我之ใ前对大师兄做出过许多无礼的事,觉得无颜面对大师兄。”
没想到雁翎如此诚实,梅炎之一怔,难得温和地说:“事情既ຂ然过去了,我便不会放在心上。你不必特意避让,如果有什么不懂ฦ,尽管找我问。”
雁翎点头,品味了一下这番话,灿烂一笑,诚恳道:“我知道了,谢谢大师兄。”心里暗暗道:梅炎之看着是冷,但是脾ຆ气却出乎ๆ意料地好。
既ຂ然收回情书的那次,没机会说清的话都说明白了,以后就按正常的方式相处吧。
俗话说,不打不相识,如果能因此和这号重要人物建立更好的关系,倒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雁翎这个身体是艳丽ษ型的长相。美目上扬,唇瓣嫣红,色若春晓之花,满脸写着“我是小黄文女主”的即视感[ຑ蜡烛]。然而,当她露出明艳的笑容时,杀伤力指数瞬间上升一百个百分点,就连梅炎之也为之一愣,脑แ海里忽然响起了余意清曾经说过的话——
“扒衣小师妹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