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主任见状，说道：“这样吧，要不，你也帮领导们想想，可以给领导提提意见嘛，好吧？你先下去想一想。”
于真听马主任这么说，憋着的那口气慢慢消退掉，狠狠撇着的嘴角松弛下来，大眼睛里的锋芒也弱下去了。
不远处传来一声玻璃落地的炸响。是那ว个举着吊瓶上厕所的病号不小心失手了。
女医生拉下口罩，露出一张因长期熬夜而迅枯萎的脸：“今天早上你们走得急，我们没来得及说清楚。”
于真却不依不饶继续问道：“为什么不要多问，到底怎么เ回事嘛！”
马主任瘫在皮椅里一脸丧气，示意她把房门关上。待她关上门之后，才无可奈何地开口说：“没有生命危险了，今天上午才从手术室出来，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地上躺着的是个女孩子，一头长散落一地，脑袋歪着，闭了眼，脸没在树影底下，看不到表情。于真不敢动她哪怕一丁点，心里推测这是什么时候生的事情，一边观察现场。大眼睛犀利的光迅扫描周围之后，她现根本没人能够看见现场。教学楼底下不到两米宽的水泥地，往外是两米左右的绿草地，与高过人头的茂密灌木相接，越过灌木，才是水泥校道。修剪ຘ得方方正正的灌木就像一道天然屏障，隔绝了路人的视线。如果于真没有从楼上往下看，路人根本不可能现有人躺在这里。
挂断电话，她还在诧异自己打电å话时如有神助般的冷静镇定，手指已经开始往手机上拨打当晚值班领导马主任的电话。这次舌头牙齿同样表现出色，没有一次结巴。待她简单扼要汇报完事情经过，马主ว任在电话那头同样镇定地说：别ี着急，我马上过去。
“是的，我们相信对于学生守则，许雨晴应该是知道的，我们严厉批评了她，盘问了她，最后她告诉了让我们震惊的事实，她之ใ所以会选择跳楼，都是因为那件事，而那件事，是系里老师干的！”许妈妈终于揭开底牌，声音不大，但字字句句掷地有声，凤眼尾上还挑着若隐若现的蔑视。
陈书记和马主任不由á自主瞠目结舌，马主ว任的大眼袋涨得紫，看上去眼睛像被人狠揍了一拳头，陈书记脸上的孔孔洞洞都惊恐万状、傻张大口。他们俩的表情都凝固了，两ä个人像造型逼真的蜡像动弹不得。这个答案是他们从来想不到也不敢想的。他们一时之ใ间被面前气宇轩昂的许舅舅和气势汹汹的许妈妈打击得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