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考呀？比如生殖系统？我们高中生物也学，但是都是男女分开讲的，而且就第十二章生殖系统没有实验，从来不考。”
“好，我给你答案。明天考上课讲过的。”
大便池，黄漆木门，每学期末重新漆一次，将积累了一学期的厕所文学遮盖住。黄芪每次期末考试完，都会抢在油漆工人粉刷木门之前，将木门上面的内容抄录了。他说这些是少有的纯粹文字，绝少雕饰和冗笔，充满性灵。黄芪其他的收录还包括明清时调，解放初期北京某r联厂党委书记十三年的日记，文革中ณ他表叔的数十封情书，九十年代广西某土娼四年的流水账等等。我知道黄芪的酒量，两瓶啤酒下肚，他肚子里的诗人便被激活。那个诗人讲岁月如水流过，没有任何痕迹，他只好收集纯粹的文字，仿佛把一片黄栌叶子夹进书里。黄芪的一大遗憾是不能自由á出入女生厕所，不能在学期末将那些木门上的内容也抄录存档。黄芪从油漆工人每次也漆女厕所门的事实推理，女厕所木门上也一定有值得保留的内容。他和我们争论，学医的应该有自由出入厕所的特权，就象男医生也可以进行妇科检查。我们说除了他没有其他学医的需要这种权力，从理论上讲，只有负责烧开水的胡大爷和打扫厕所的清洁工才有自由出入两ä性厕所的权力。黄芪在和娟好之ใ前，曾经认真考虑过和一个护理系的女生谈朋友。那个女生住我们楼下，当然有出入女厕所的权力。我们曾经认真怀疑ທ过黄芪谈朋友的动机。
有人已经在大便池先n了
“昨天我做了一个ฐ春梦。我女朋友用她的小手轻轻抚摸我的脸。正在幸福中，忽然发现一个问题，那只摸我的手有六个指头！我回手往脸上一拍，醒来发现我把一只蟑螂拍死在脸上了。”厚朴说。他剪完脚趾甲，从抽屉里拿出一个ฐ小镜子，撕了一截手纸，铺在桌子上，开始挤他脸上的包。每挤出一个，就把挤出来的油脂整齐地涂抹在手纸上。厚朴的脸是个油田à。他说挤包也是技术，要判ศ断那些包成熟了，那些没有，成熟的到เ了什么เ程度，没熟的几天后熟。挤的手法要讲究，掐得太多了，挤不出来，掐得太少了，反而挤到เ皮里面去了，镜子照不到的地方，就得全凭手上的感觉了。心里有把握了，下手要明快决断ษ，不能怕痛。当油脂从包里喷涌而出的时候，厚朴说每每能体会到大庆工人打出石油的快感。我说要是他对他的包及其分泌物那么เ感兴趣，可以找个瓶子收集起来，要是怕见光分解，我可以给他一个ฐ棕瓶或是包上黑纸。攒够一定数目，可以再擦脸，炒菜，或是做印度神油。厚朴说我恶心。
“我是圣人，天生没有包皮，和穆罕默德一样，不用行割礼。”
“这样我就放心了，否则我还会怀疑你是垂涎我的美色呢。我的原则是卖艺不卖身，如果你真是垂涎我的美色，我又是这样对你充满好感，让我很难做人。”我还在吃。
“你混蛋只混蛋在你的嘴上，还有支配这张嘴的脑แ袋的某个部分，否则应该是个挺乖的小伙子。你说话要检点，我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我很老很老了。”
“你不老，你吃了辣还脸上还长包呢，听猫叫还心乱ກ呢。人常常会发育出很多恶习，最常见的就是好为人师和妄自尊大。”
“你英文好不好？”
“我问你一个问题，不管我是混蛋还是模范，你觉得我聪明不聪明？”我没有直接回答柳青。
“你很聪明。”
“我能ม不能吃苦？”
“我觉得你没吃过什么苦。你们这拨人可能底子比我们这拨人好，教育上没耽误过什么，但是我们比你们能吃苦而且吃过苦。”
“错。我很能吃苦。苦其实有很多种。扛大包，卖苦力，是一种苦。这种苦，我虽然没吃过，但是我也能吃。反之，我吃的苦，卖苦力的人不一定能吃。《汉书》上记载，董仲舒求学期间‘三年不窥园’，也就是说念书念得入迷，三年以来，花园里天天有姑娘光了p股洗澡，但是董仲舒看都不看一眼。我中ณ学的时候，读到这儿，总是不解。这有什么呀，我也行呀，还好意思记到เ史书里去让后人追思。上了大学，心智渐开，世事渐杂，我们楼下有姑娘光p股洗澡，我一定会跑去看了。但是，我每天下午五点去自习，晚上一、两点回宿舍睡觉，常年如一。我有我的p股为证。我每每在浴室的镜子里看见我的p股，每每感慨万千，将来有机会，我可以给你看看。别人的p股是圆的，我的p股是方的，这么多年来坐方的，是不弹起来的那种方แ，p股没有弹性了。别人的p股是白的，我的p股是黑的，这么เ多年坐黑的，色素า坐得沉积了，是白不起来的那种黑。你别笑，别ี不信，我将来给你看。现在虽然不能给你看我著名的p股，但是我可以给你看我的中指。你看我的中指和你的有什么เ不同？告诉你，我的中指是弯的。原来没有电å脑，写字写多了，用力大了，时间长了，中指就弯了。”
“既ຂ然你这么坚持，我将来一定要看你的p股。你说了这么多，你的英文到底好不好？”
“很好。口语我不敢夸口，我中文太好，思想太复杂，又没交过美国女朋友，英文口头表达不是十分顺畅。在北京呆的时间太久ื，说话习惯不把嘴张开，英文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