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前尘
一大早ຉ,眼睛还没睁开,左手摸索到เ床头闹钟的方位,在它发出扰人的声响之前按下,按键下摸索到疑似纸张的物品,她撑开眼皮,撕下贴在闹钟上的字条。
晏晏,昨晚睡得好吗?有没有梦到我?我要去帮妈妈买早餐,你等我一下,别太快出门。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宝贝,要乖,听话喔!
下角署名的地方,画了类似唇印之类的图案,飞吻。骚包!这种事情是女人才干得出来的吧?娘不娘啊他!薛舒晏撕掉字条往垃圾桶丢,进浴室刷็牙,镜台上又一张字条迎面等着她。
我说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在今天当面说。拜托,今天就听我一次,等我好不好?以后每一天我都听你的。
她撕掉,再往垃圾桶丢â,挤牙膏刷牙,全然没放在心上。这个人就算叫她过去帮他打蟑螂,也会说成天大地大、急迫到เ不立刻过去他就会死的大事。
这人的痞性,她已经熟透到不行了。
打理好仪容下楼来,樊母坐在客厅看报纸。
早安,阿姨。
樊母抬眼,顺口问:今天假日怎么เ不多睡一会儿?小雅去买早餐了,你要出去吗?
嗯,和同学约图书馆做报告。打开鞋柜,又一张纸条。
你真的不等我吗?再考虑一下下啦,我真的真的有重要的人生大事要讲。
这回角落画ฑ的是一张可怜兮兮的哭脸。
十七岁的小鬼,会有什么เ攸关一生的大事要讲?这回更认定了他在耍痞,揉掉纸条毫不犹豫出门去了。
其实时间还早,她也没和谁有约,只是莫名地想反抗,不愿听他的话乖乖๔在家等他。
她也知道这是迁怒,他并没有做错什么เ,可是不这么做,她无法找到平衡,让心里的抑郁找到出口。这是她内心不为人知的黑暗面,她也知道这样的自己很糟糕,就像小时候那ว些欺负他、把他弄哭的邻居小孩做的事情一样,她只能ม、也只敢欺负他这个软柿子而已。
或许也吃定了他不敢告状,人前态度自然,人后极少给过他好脸色看,她其实也不懂,他应该晓得她不再是以前那个会疼他、陪他玩的邻家姊姊,为什么仍一径地想亲近她,忍受她别扭的怪脾气?
她坐在麦当劳,一边看早报,悠闲地吃完早餐,放在包包里的手机响起短促的音律,那是简讯铃声。
点开一看,又是他。
你真的不等我晏晏,我好伤心、好难过,我要哭了……
幼稚!都几岁人了!他今天不是要去参加学校为期一个礼ึ拜的夏令营活动吗?不快点准备出门,怎么废话那么多!她抛开手机,一页报纸还没看完,铃声又响起。
我可以进去吗?
他没胆直接打电话。之ใ前也发生过类似的情况,如果她不想理他、或刚好在忙时,被他打断就会不高兴。这男孩的个ฐ性是标准的一痞天下无难事,凡事大剌剌的,惹老妈生气时顶ะ多逃命速度快一点,可是对她却总是小心翼翼讨好,怕她生气、怕她摆脸色、怕她不理他……谨慎得都不像他的个性了。
她抬起头,左右张望了下,果然看见玻璃窗外一张过分灿斓的笑脸,见她视线移过来,好热切地对她挥挥手。
她直接背起包包,将报纸归位,走出快餐店大门。樊君雅,你又在耍什么笨?
我哪有耍笨?我有一直叫你等我,说有事要跟你讲啊!是她都不理会的。他很委屈地偷瞄她一眼。
你不是应该在学校集合等出发了吗?她记得集合时间是九点,现在已๐经八点半了。
没关系啦,等一下骑快一点就好了。
到เ底什么事非得今天讲不可?回来再说不行吗?
这人的思考逻辑,有的时候她还真的很难理解。
不行,因为后天就是我满十八岁的生日,我本来想跟你一起过的,可是那ว个时候我还没办法回家!不过你不用太难过,才七天而已,我很快就会回来了,你要乖乖的,我也会很想、很想你!
讲重点!他大爷时间很多是不是?平日爱天马行空乱ກ扯,现在是闲聊的好时机吗?
这就是重点啊……
薛舒晏二话不说,转头就走。就知道不该相信他的话,他痞到最高点的人生哲学中,吐得出什么具启发性的人生大智慧?
晏晏,我喜欢你。
她步伐一顿。这也是重点?
当然。而且是重点中的重点,以学校出考题的方试来说,它叫必考题。
他觉得,要出去七天,一定得当面跟她话别,让她知道他也是很舍不得离开她的……
薛舒晏发现,她的拳头很痒。
怎么办?真的好想揍他……
每天照三餐加睡前催眠语在念的话,叫做很重要、很重要,一定得在今天说的重点?
说完了?好,我听到了,你快去学校可以吗?
他动也不动。你还没有回答我。
见他文风不动,一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