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活了,但是只剩下半条命。”贺羽告诉寂离,“辕珞真狠啊,这毒,换做第二个人都必死无疑,也是辕冽命大,没有射到เ要害……唉,可惜了蒋云。”
寂离将断掉的刀把拾起,握在手里,伸手从怀中拿出了他用来算卦的几个铜板。
贺羽听了觉得不是很妥帖,“可是你俩都去暗探了,兵马怎么办?”
“关键是现在水灾。”寂离将图纸铺开看,“而且还是有目的毁掉堤坝造成的内涝。你看这些被淹的城市,都变成了内泽,易守难攻,是天然的屏障。”
“那正好啊!”齐亦来了兴致,“一会儿一起去看热闹吧?”
“吃了,我一大早跟爹进山打猎,有新鲜的兔肉,你让下人拿去做。”齐亦将兔子给了一个下人,边走过来到桌边坐下,有些意外地看辕冽,“好几天没见你了,很忙啊?”
辕珞是马步将军,马上步下功夫都很过得去。
贺羽本想与辕珞纠缠一阵子,等辕冽赢了就马马虎虎地赢下比赛,可没想到เ辕珞竟然拼了全力,甚至不顾生死出险招求胜。
贺羽和箫洛按照ั之前说好的,一起离开……去药铺买药。
辕冽愣了愣,随即脸上露出了促狭的笑容来,“你说你自己么?”
辕冽道,“我有些事情问你。”
不过表面祥和也是祥和,殷寂离才懒得多管,这几天府衙里头又多了些奏章,他正在办理。
按照殷寂离的指示ิ,贺羽往南边走,找河岸,果然,在乐都的南城,有一条绕城河经过,河边杨柳堤岸,河中画舫如织。
季思甚是满意,起身结账,一群人便去了书市。
少年的一双眼睛极漂亮,眸子清明,眼梢微挑,睫毛浓密而长,眨巴两下,双眼水润灵气。辕冽紧紧盯着看。他自幼生在元帅府,无论男女,美人见了无数,不过这双眼睛,是到现在为止,他认为最好看的一双了。
少年身形瘦削,穿着件白色的长衫,腰间白玉腰带,做工ื讲究,看身板应该是个书生,十四五岁吧。
正在着急,就见前方的柳树之下,站着一个ฐ白衣人,树边还拴着一匹白马。
贺羽一喜,赶紧跑了过去,冲到树后一看……却见那是个白衣老者,正在凭湖观望,见贺羽莽撞撞冲过来,吃了一惊,有些不解地看他。
贺羽无奈,只得说一声,“我认错人了……抱歉。”就退了回来。
转回头,有些落寞地往回走,是自己看错了么?贺羽叹了口气,刚走出几步,却听身旁้有人问话,“兄台,知道辕府怎么เ走么?”
贺羽听着这声音清透干净,心中微微一动。猛抬起头,就见身旁不知何时来了一匹白马,马上坐着一个白衣青年,正居高临下望着他。
双目相对,贺羽就觉得心跳一滞……
那白衣人二十不到年纪,一头黑色长发垂直胸前,面容身形华美非常,眼梢微斜ฒ,嘴角带笑,比殷寂离少了几分俊美,却是多了几分莫名的邪气,叫人过目难忘的一张脸。
贺羽傻呆呆望着……
那人一挑眉,等着他回答,却半日不见回音,不过他也见惯了这场面,并未在意。倒是这书生看起来似乎有些傻老实,还有那么些眼熟……在哪儿见过呢?
“唉。”那人挑起嘴角微微一笑,提醒道,“兄台,问你话呢?”
“呃……”贺羽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问什么?”
那ว人哈哈大笑,“我问,辕府怎么走?”
“哪个ฐ辕府?”
“就是辕大将军的府上啊。”那人手上一把象牙股的扇子,轻轻搔了搔耳后,“我三年前来过一次,不过路好像变过了。”
贺羽失笑,小声嘀咕了一句,“是你自己不记路吧。”
那人听到了,微微一愣,低头细看他,突然伸手,用扇子挑起贺羽下巴,贺羽先是一愣,随后一拍他的扇子,露出些恼怒神情来。
“哦……”那人突然笑了起来,“我知道你是谁了。”说完,一个ฐ翻身下马。
“你。”贺羽也有些吃惊,那么多年了,那人竟然认得自己้。
那人视线从贺羽的身上移开,看了看他身后,见那里也站着一匹白马,一个白衣人……贺羽就见他挑起嘴角,了然一笑。
“咳咳。”贺羽咳嗽ณ一声,耳朵有些红,道,“你这些年还好?”
那人无所谓地一耸肩,“还行吧。”
“医术学得怎么样了?”
“我对医术本就不感兴趣。”那人笑着摇摇头,“早荒废了。”
“那怎么行?!”贺羽着急,“你不拜师了么?”
“拜你为师?”那人挑起嘴角,“那是小时候的玩笑话。”
“不是……师父吩咐了,要我收你为徒的,你不拜师,我不好交代。”贺羽道,“那ว套针法必须ี传下去,你是最佳人选。”
“唉,这话以后再说。”那人一摆手,伸出手指优雅地掏了掏耳朵,“对了,你叫贺什么来着。”
贺羽皱眉,还说记得,连名字都说不全。
“对了,你还记不记得我叫什么?”那人往贺羽身边凑了凑,用扇子敲敲他肩膀。
贺羽故意摇头,“就记得你姓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