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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虚惊一场

“泰国是旅๓游圣地,每天来这里的游客成千上万,警察才懒得去查外国人的护照和证件什么的。没事的,有事找我!”付涛拍拍胸脯,又说,“这个港口许多人都来过,熟ງ悉得很。你尽管放心去玩!对了,实习船长请客,不去白不去。”

后来,陈青山在卫生间里碰到付涛,就问:“你怎么不去帕塔亚玩玩?”

其实,这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家中果真藏有野男人,付涛又能怎么样?山高皇帝ຓ远,置身千里之外的付涛鞭长莫及啊!俗话说得好:该走的留不了,该留的走不了。总之,一切顺其自然,何必庸人自扰!

茶余饭后,付涛经常听见那些老船员们津津有味地谈论着关于绿帽子的故事。其中有一个绰号叫“沙B”的老机工,从前也๣喜欢在别人身后指指戳戳,说谁谁谁戴了绿帽子还被蒙在鼓里,那才叫可怜哩。说罢,目不转睛地盯住周围的人,诡秘地笑笑,笑得别ี人浑身不自在。其实,那时的沙B๦已经戴了绿帽子,只不过他被蒙在鼓里而已。后来沙B离了婚,再也没有勇气提起“绿帽子”三个字。前车之ใ覆,后车之ใ鉴。付涛不想和沙B一样稀里糊涂,他得多长几个心眼。

其实,一切皆因付涛利欲熏心,咎由á自取,根本就与台湾统一问题๤风马牛不相及。且不论堂兄打台湾的意志何其坚定,但那毕竟是一件非常遥远的事情,而当务之急是尽快将付涛救出牢笼。

付涛原以为这事可大可小,私底下罚点钱就算了事。可是,偏偏碰上检疫局和海关内部狠抓廉政建设。非常时期,谁也不敢收贿行贿,知法犯法。后来,尽管船长和公司都曾出面担保,皆因对方以“情节恶劣,不能保释”为由á拒之门外。直到这时,付涛才后悔自己当初心太软,为了一己私利才会违心地主张和平解决台湾,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

瘦竹竿说台湾正在闹**โ,这些信鸽说不定就是他们派来的特务,所以主张先杀而后快。瘦竹竿天生营养不良,注定嘴馋,见到什么都想吃。在他看来,吃什么就能补什么。牛鞭再贵,他也会一掷千金而在所不惜。

又过了几天,天气睛朗,甲板不再上浪ฐ。为了集中人力参与甲板的维修保养工作,陈青山、孔夫子和大喇叭同时被撤班。孔夫子和大喇叭白天干活,晚上休息。陈青山每天下午上甲板干活,晚上继续跟随二副当班。按照惯例,二副每晚都要吃宵夜,而负责煮宵夜的人正是值班水手。

果然不出船员们所料,那ว位“老板着脸຀”的老板在和付涛合影结束后,赶紧躲到เ一旁猛拍沾在身上的灰尘。这一幕,刚好被路过的三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之后,这事一传十,十传百,老板的形象也因此大打折扣。

“如果继续放任这样平庸之辈占着茅坑不拉屎,社会还能进步吗?!有道是,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到เ后来公司领导换了一任又一任,但船员的工资待遇这个ฐ老大难问题迟迟得不到เ解决。这些做领导的虽然四肢达,但头脑并不简单。为了讨好了上面的大领ๆ导,保住自己屁股下的那把铁交椅,他们先留足自己้的,剩下的统统上交集体。的确,这样一来,他们的地位保全了,但是企业也๣从此失去了向心力。这种令广大船员兄弟所不耻的行为,必然会大大挫伤船员们的工ื作积极性。于是,大多数船员开始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整天吊儿郎当。说不准哪一天,碰撞、搁浅、着火、弃船……大大小小的事故接踵而至,整个公司就毁了。一条老船,最低价值也๣在两千万以上。如果一下子同时撞毁三五条船,公司的损失可就大了。惊动了上面的大领导,彻查下来,这些小领导将全部完蛋。相反,如果公司领ๆ导能时时处处为船员利益着想,船员兄弟感恩戴德,劲往一处使,不愁企业不兴旺达!这么简单的道理,做领导为什么เ偏偏就不懂?这些人真是比猪还要笨!”说到这里,孔夫子摊开双手,作无奈状。船员们也都跟着深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下午,船抵达离码头不远的锚地抛锚。办理完相关手续后,老船长牵着阿玉上甲â板漫步,结果不慎丢失了一串ธ钥匙,其中ณ一把钥匙是保险柜上的。夜幕降临时,付涛正在船尾甲板上垂钓ี,见老船长和阿玉形色匆匆地跑来跑去,知道他们一定丢â失了什么东西,当即毛遂自荐,拔刀相助。功夫不负有心人。后来,那串钥匙果真被付涛找到เ了。老船长为了表示谢意,当下邀请付涛共进晚餐。付涛正为没有机会接近阿玉而愁,见老船长盛情挽留,正中下怀,几乎不用多想便爽快地答应下来。

在这条船上,只有来自港澳台的船长、轮机长和电报员三人享有“家属随船”的优惠政策。尽管港澳台和大6同属于中ณ国领土,但是按照“一国两制”的说法,港澳台实行的是资本主ว义制度,而大6实行的是社会主义制度。制度因地域而异,政策又因制度而别。作为ฦ社会主义制度的对立面,资本主义制度浑身都是缺点,向来不被我们所欣赏和接受。但是这一次,船员们偏偏将目光锁定在“家属随船”这件事上,对两种制度进行论证分析,最后得出一致结论:我们的社会主义制度好是好,只可惜就是不准让我们船员带家属上船!

付涛听见船头传来锚链的喧哗声,想起了艾青所写的那名为《盼望》的短诗:

三个愣头青如梦初醒,唯唯诺诺地卷起衣袖,笨手笨脚地干了起来。水手长双手叉腰,朝三个愣头青吹胡子瞪眼睛,嘴